拉扯之间,车门锁忽然"吧嗒"一声解开!
唐安妮怔了怔,"额..."
顾不得去擦脸上的泪水,已是急不可待地拉开车门...
一只修长有力的臂膀却蓦地一下将她捞了起来!
唐安妮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已经被抱坐在男人矫健有力的大腿上!
"哭什么,这样伤心?"
"你在担心我,怕我死了,嗯?"
他说话时,灼热的气息又喷薄了过来。
唐安妮只觉得颈子被男人磨蹭得难受,偏着头,离远了一些去,又轻轻地吸了一下鼻子,"你放开我..."
她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推身上的男人,被搁在车门外的双腿还不安份地晃荡了起来,挣扎着要跳下车去。
被黎皓远以一只大掌紧紧地钳制住,又紧攥着她扭动的腰身,霸道地将她柔软的娇躯整个地嵌进自己温厚的胸膛里,"不放!"
手脚被限制得不能动弹,又听到男人这样霸道又蛮横的话语,让唐安妮有些急了,
俏白的小脸飞快地染上一层薄怒的红晕,侧脸,清丽的双眸怒瞪着男人,樱红的双唇哆嗦着冷斥,"黎皓远,你无耻!"
男人闻言,却是不以为然地挑眉,轻嗤,"我又怎么无耻你了?"
唐安妮被他呛得一张小脸又红又白,男人贴得这样近,他身上的滚烫气息也烘烤得她的脑袋有些发晕,她无措地伸手抵开他温热的胸膛,
"反正我不要你抱!"
她在男人的怀里剧烈地挣扎了起来,推抵开他的身躯,又伸手去推车门,下车...
一双深邃如海的墨眸也俯瞰在头顶,挟了一丝鄙薄意味冷冷地睥睨着她:"额..."
唐安妮心底涌起一种被欺负的屈辱感,清丽的水眸渐渐地氤氲起一层湿热的雾气,倔强地与他对峙着。
黎皓远恨极了她那疏离又生份的眼神,大手攫起她柔软的下巴,挟了几分力道生生地捏得变了形,"我老婆不让我抱,那是要给谁抱,嗯?"
唐安妮似乎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说出这样无耻的话来!
水眸越来越红,却固执地不肯先移开目光败下阵来,像是在等着看他还能吐出多伤人的字句来!
黎皓远的心里也积了一股邪火,只紧蹙剑眉,紧盯着她的小脸,盛气凌人,咄咄相逼。
眼眶一阵阵地刺痛,刺得她眸底的湿意越加泛滥开来。
也刺得她心底那股莫名的委屈与伤心,不断地膨胀发酵。
胸口,一阵剧烈地起伏后,唐安妮突然压抑地,低低地哭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你明明知道,我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气的,只是...只是突然看见你抱她...我的心,也突然痛了一下..."
"刚才,我一直走、一直走、一直不停地走...我以为,只要看不见了,心就不会痛了..."
"可是,黎皓远,我好像错了?我的心,还是很难受、很难受..."
昏暗的车厢里,唐安妮哭了!
突然,没有任何一点儿预兆,她突然就伤心地哭了起来。
那样目光直直地看着他,默默地哭,一声不吭地哭,连啜泣的声音也没有发出来,是一种非常压抑而又难受的低泣。
她只无声地哭着,任由咸湿的泪水扑簌簌地滑下她白皙的脸颊,却没有抬手去擦拭,
氤氲的眸底却分明流露出一种深深的悲恸。
黎皓远突然心慌得厉害,薄唇嚅动了好几次想说什么,想要好好地哄哄她,
可他稍微一碰她,她便像只刺猥一样地防备着他,一付避他如蛇水猛兽唯恐不及的样子。
只用哭得嘶哑的声音,低低地喃喃重复道,"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气,我就是难受...心里很难受..."
她从来也没有这样难受过,
哪怕,是在一个多月前,振宇哥要娶沈馨的那天晚上,他说,"安妮,我有我不可推却的家族使命。"
她也没有这样难受过!
她的心,也没有像现在这样不可自抑地疼痛过!
她的话说得不清不楚,再加上她挟着浓重的哭腔,声音也是模糊不清。
黎皓远花了好几秒钟,才终于听明白她的意思,却不由得大喜过望!
长臂探出,霸道地圈她入怀,
"傻丫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傅莹之间什么事也没有..."
"不哭了,乖。你老公是清白的,不难受了,嗯?"
"额..."
黎皓远动情地说着,缠绵的热吻,就要落下来...
唐安妮怔了怔:"额..."
她还以为,那个女人是席玥。
可是,这个叫傅莹的,又是怎么回事?
她伸手挡住了男人俯压下来的薄唇,惹得他就势就在她白皙的手背上轻轻烙下一吻,她赶紧又抽回自己的手,懵懂地反驳,
"可是,我明明听见她在哭,而你抱..."
后面的话,她没敢说下去。
因为黎皓远忽然墨眸一沉,挟了一丝警告意味,微愠地瞪着她:
仿佛是在说,她要是再敢说出诬蔑他的话,就不会饶过她。
唐安妮晦涩地拧开了小脸:就算他不让她说,但她还是看见了。
看他对待那个傅莹的态度,恐怕两个人的关系也是极亲近。
她的心,没来由地,更加不是滋味。
嘴上却偏偏口是心非,"哦,那你赶紧回去安慰她吧,我一个人..."
她又伸手,去推抵车门,"我一个人也可以去订礼服。"
尽管心里难受,但她还记得,黎皓远说过,要她陪他一起出席一个开工仪式。
指尖才触碰到车门,耳边,却响起一记"咔嚓"的中控落锁声。
她愕然回眸,"你..."
男人温厚的大掌却沉沉地落在她单薄的双肩上,不自觉地加重几分力道握紧。
他深邃锐利的眸子紧盯着她闪烁的水眸,
"唐安妮,你觉得我在跟别的女人乱搞男女关系,觉得我这个丈夫背叛了你,所以,你觉得很受伤,很心痛,对不对?"
唐安妮纤长浓密的眼睫毛,忽然剧烈地轻颤了起来...
她扭动着身子,又抬手,去扳开男人落在自己肩上的大手,
"不是...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我也说过,不会去干涉你的私生活..."
黎皓远却冷冷地打断她的话,"我只问你,你是不是很介意傅莹?"
唐安妮顿了顿,依旧违心地道,"不介意..."
身旁的男人却厉声冷笑起来,
"不介意,你跑什么?"
"不介意,你哭什么?"
"不介意,你心痛什么?"
"额..."
他的眼神越来越凛冽,声音也越来越凌厉,挟着一股风雨欲来的狂野气息。
咄咄逼人,紧咬着不放。
一步一步,将她逼到了濒临失控的边缘,不得不,弃械投降!
"黎皓远,你到底还要我怎样?是,我是看到你抱她了..."
"可我做过什么了,你非要这样凶我?"
"就算我说介意,你就不会见她吗?就不抱她了吗..."
"额..."
俯瞰在头顶上的男人,却突然眉眼璀璨地笑了起来,深邃狭长的眸愉悦地眯成了一条直线,
竟是一本正经地朝她致了一个礼,"遵命,老婆大人!"
唐安妮又怔住了,"额..."
..."遵命,老婆大人!"
这是什么鬼?
她什么时候命令过他什么了?
还有,他这句"老婆大人",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
就好像是在嘲笑她似的。
然而,黎皓远却似是一扫之前阴晴不定的坏脾气,突然变得心情大好。
哪怕,他要吻她的时候,她却一下子推开了他,他也完全不以为忤。
反而笑眯眯地攥着她素白的小手,漫不经心地把玩着,素来凉薄的嘴角,甚至还噙了一抹春心荡漾的淡淡笑意,风情迷人。
事实上,黎皓远此刻也真的有一种心花怒放的感觉。
他终于确定,小妻子这是在吃醋。
虽然,不知道她在他办公室外面到底看到了什么,但是,可以确认,她的确是在吃傅莹的醋:
因为误会他与傅莹有私情,她说,她的心突然痛了一下。
是因为她也喜欢他,是因为意识到她爱的人被别人染指了,她慌了、怕了。
直到这一刻,他心里对傅莹的那股怒意,才稍稍褪淡了一些:
如果,早知道只有"情敌",才可以刺激到小妮子,他或许应该早点安排这一出。
黎太太:"额..."黎总,不带这样玩的。
不过,因祸得福的黎先生显然兴致很高涨,眉眼亮晶晶地看着身旁的小妻子,又伸手将她的身子抱近了一些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