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场进进出出的车辆那么多,他不会是又要在这里吻她吧?
心下一悸!
她慌忙就紧紧地闭上双眼,心不甘、情不愿地,低唤了一声,"老公..."
耳边响起男人愉悦的笑声。
她以为,男人玩够了,就会放开她。
遂慢慢地睁开双眼...
却只感觉,眼前黑压压的一片,她来不及看清楚什么,唇上已经骤然一热!
"唔..."
昏暗的停车场里,有车子擦身而过,还有一记响亮的、伴随着嘲弄的口哨声。
唐安妮顿觉恼羞成怒。
手脚并用地去抵开身下的男人,小嘴里也模糊不清地抗议着,"唔...黎皓远...你...放开...放开我..."
可,男人显然不肯如她的愿。
修长而矫健的双臂牢牢地擒在她不盈一握的蜂腰上,他又用力地压下她柔软的身躯,以至她根本动弹不得。
彼此之间,再也没有一点儿距离!
他在吻她。
享受着独属于她的甜美滋味的同时,男人深邃的墨眸也在迷恋般地凝视着她绯红迷人的小脸:
他知道,她并不是那么的心甘情愿。
"安妮...唐安妮..."
耳边响起男人模糊的低喃,唐安妮睁开迷蒙的双眸,"嗯?"
黎皓远却慢慢地放开了她,在她因为严重缺氧而变得赤红如血的小脸上,轻轻地、却又更似宠溺地印下一吻,"老婆,你好甜!"
"额..."
唐安妮懵了:因为她乖乖地叫了他一声"老公",所以,他在夸她嘴甜么?
黎皓远又笑了,俊朗的星眉皓眸间夹着掩不去的愉悦,
"有红酒的味道。"
男人却根本不在意她的出离愤怒,依旧好心情地在她身后笑道,"怎么又生气,我说你很甜也错了吗?"
"额..."
黎太太满脸黑线!
她气的是这个吗?
黎先生分明是在避重就轻!
模糊焦点!
身后,传来一记男人关上车门的声音,然后,她听见了一串凌乱的脚步声,时而轻、时而重,好像还伴有撞到重物的闷哼声?
唐安妮纳闷地回头,就看见男人高大的身影正不稳地虚晃着、踉跄着,好几次,险些摔倒在地!
害她一颗心也掂得紧紧的,那股挥之不去的内疚感也再次涌上心头,
她暗暗地咬了一记下唇,认命地回头,冷着一张俏脸,伸手,抓起男人的一只手臂,搁在了自己单薄的肩膀上,费力地搀着他进了电梯,
"黎皓远,你不准再欺负我!不然,你醉得回不了家,我也不要管你!"
密闭而狭窄的空间里,男人又是心情愉悦地笑了一记,"哦。"
她又嗔怒地瞪了他一眼,"不许笑!"
男人这才勉强止住笑声,低下头来,却将自己滚烫的俊脸贴到她白皙的小脸上,非常配合地承诺道,"嗯,我绝对不会欺负我老婆。"
因了他口中亲昵的"老婆"二字,她的俏脸又不争气地红了起来,"也不准叫我老婆。"
男人低沉性感的声音却在她耳边缓缓响起,意外地,带了一丝魅惑逼人的磁性低喑,"那你想让我叫你什么,宝贝儿?"
唐安妮闻言,小脸更见绯红通透,娇嗔斥道,"也不行!"
乘电梯上楼,她在公寓门外输入开门密码...
好不容易把一个人高马大的大男人给安顿好,唐安妮已经累得跌坐在床边的地毯上,长吁了一口气,"额..."
偏偏半醉半醒的黎先生很是磨人。
冗实的大长腿抬起,不偏不倚地,正好压在她单薄的香肩上。
唐安妮一惊,下意识地侧眸,对上一只着了白色袜子的大脚。
一张娇俏的小脸登时又气得绯红!
"黎皓远!"
虽然黎先生的生活习惯极是良好,并没有香、港脚或是异臭,可是,他这样的行为到底存有几分挑衅的意味吧?
唐安妮伸手,一下就推开男人的大脚。
又悻悻地起身,想要坐远一点儿去...
男人霸道的长腿却又再次探了过来,这回是蛮横地勾住她的小蛮腰,强行将她整个人都勾了回来,
又稍加用力,勒住她的小蛮腰一个向前推拉,她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倾斜...
接着,唐安妮涨红着小脸,跌进了一个坚硬而灼烫的怀抱里!
男人饶有兴味地轻笑着摸上她晕红的小脸,又低头,煞有介事地在她唇上嗅了一记,"嗯,我老婆真甜!"
黎太太:"额..."
黎先生,你还没有玩够吗?
唐安妮发誓:她真的、真的从来没见过这么顽劣可恶的醉汉!
明明醉得连路都走不好了,却还一次又一次地占她便宜!
嘴上的、身体上的,就连言语上的便宜,他也占得一个不少!
被黎皓远压着,又强吻了一次之后,唐安妮气愤地冲进了洗浴间!
打开水龙头,挤出一截长长的雪白牙膏,沾到了牙刷上,然后,狠狠地刷洗起自己的口腔:
黎先生,你的酒品和节操呢?
亏他还是名震香江的第一财阀世家贵公子,怎么能趁喝醉酒,就随便欺负人,随便占人便宜?
忿忿地,将自己的小嘴里里外外地连刷了两遍,
唐安妮才满意地闻到,自己口腔里已经没了红酒的味道,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牙膏的淡淡清香味,她喜欢的青柠味。
可是,低头之间,却觉得自己身上的衣服,隐隐地散发出一股男人身上的味道?
肯定是刚才黎皓远强迫她压在他身上沾染的他的味道。
唐安妮俏脸一抽,抬腿走进浴室,脱去身上的衣服,又打开了花洒,调好了热水的温度,
便仰起小脸,任由密密麻麻的水柱一波又一波地打在自己身上,
也一点一点地冲淡她身上残留着的他的味道...
直至...
浑身都覆上了一层沐浴露的好闻香味,唐安妮才伸手取下架子上的雪白浴袍穿上,
又趿着拖鞋走进了卧室,一边用干毛巾擦着头上的湿发,一边对床上的男人说,
"洗澡水给你放好了,去洗洗吧!"
"额..."
卧室里却没有听见男人的声音。
唐安妮诧异地回头:只见床上的男人已经侧身躺着,睡了过去。
喝多的人会特别口渴,而且,喝水也能降低男人身上的温度。
于是,唐安妮给他倒了一杯凉开水过来,又试图扶起男人沉重的身躯,"来,喝点水。"
没想到,男人突然一个翻身!
她手里的水洒了出去,打湿了她的脸,也打湿了她的身。
灰白朦胧的黎明时分,宿醉的黎皓远被一阵剧烈的头痛惊醒,
抬手,揉了一记紧蹙的眉额,却忽然感觉哪里有不对的地方?
房间,是他熟悉的设计;
床,也是他熟悉的被褥。
唯一不同的是,婚后一直背对他而睡的小妻子,此刻,她粉嫩的小脸却正依恋地偎在他浑厚的肩膀上,娇憨迷人。
幽深的瞳孔蓦地一滞,"额..."
零碎而模糊的记忆里,昨夜,他似乎打翻了什么东西,打湿了她身上的衣物?
可是,他当时只想喝水,顺势就贴了上去...
她却一直不断地推抵他。
终于,他有些恼了,恶狠狠地压住她,便去喝水...
他想要的水,却突然幻化成他娇艳的新婚小妻子,她含嗔犹俏地唤他,"黎皓远,你快起来,洗澡水要凉了..."
后来,他好像还抱起她,丢进了浴缸里!
她在水里尖叫扑腾着要起来,他却偏偏要将她按在水里,一遍又一遍地吻她,"叫老公!"
他甚至还用自己庞大的身躯压着她,沉进缸底,剥夺她呼吸空气的权利,只允许她依靠他嘴里的氧气赖以维生。
他恶狠狠地吻她,挟着深藏心底多年的爱恋与妒意,
"黎皓远!黎皓远!黎皓远...有当老婆的女人动不动就这样生硬地叫自己老公的吗?"
"唐安妮,我今晚非要改掉你的臭脾气!"
"额..."
直到...
她在水里呛得断断续续地娇斥,
"好!黎皓远...你别忘了,这是你说的!从今天起,我天天都喊你老公!"
"就算当着她的面,我也喊你老公!到时你可别怪我!"
"老公、老公、老公..."
"额..."
是醉得太深,还是爱得太浓?
直到此刻,清冷而宁静的清早,
黎皓远仿佛还能清晰地看见,昨晚她娇媚美丽的小脸是如何地绯红诱人;
也还能清晰地记得,后来,她浑身颤瑟地瘫在他怀里,喃喃地低语了一句,"老公,我怕...怕我会越变越可怕,怕最后我会自私地再不肯放你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