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月满不在乎,道:“张婕妤娘娘在此威胁妾身可是没有用的,娘娘与其有空在此威胁妾身,娘娘您还不如想想您自己,到底要如何解除了陛下的疑心,让您与太子殿下,都是安全才是。”
巧月的话语轻轻柔的,像是一股暖融融的风一般飘进了自己的心里似的,看似飘渺温存,可是实际上却是极其有着力量的,一股风一般依存在了自己的心中,挥之不去。
“谢谢施才人你提醒本宫,可是本宫却是不得不说一句,本宫确实是此身清白。本宫与太子殿下,什么都没有。”
“娘娘您便别解释了!许多事情,妾身都是看在眼中的!您与太子殿下确实是清清白白,可是您的心,却不在陛下身上。身为嫔妃,这一份心却是不在陛下身上,您说,是不是应当仔细查一查呢?”巧月越发是占了上风,对着邶如不依不饶。
邶如此刻心中早就是慌乱不已,然而此刻面子上却是早就是恢复了理智镇定,“施才人,你可慎言!你以下犯上,若是再胡说,本宫,可是不能够容忍的!”
巧月越发嚣张了起来:“娘娘,您说了这么多遍不会饶了妾身,可是妾身相信,娘娘您不会的。娘娘便是连自己都知道,您也不过是个名分上的婕妤,便是连着册封礼都没有。说起来,也不算的上什么正经的婕妤。况且,您如今在宫中无权无宠,便是连着妾身都比不上的。您想要妾身死,可是妾身,却不会让您轻易便对付了妾身去的。”
“施才人倒是自信!”
“不是自信,是妾身知道,您不会这么做,因为这般做了,没有什么好处的。”
邶如冷冷道:“没有好处?可是你这般诋毁本宫,本宫自然是不能容忍的!施才人今日故意来寻本宫,想来不会是前来故意要与本宫闲话家常或者只是为了诋毁本宫罢?要是这般,那施才人可真真是闲的无所事事了!施才人说了这样许多,有什么话,你便直接说罢。若是拐弯抹角,可就是没意思的了!况且,施才人从前侍奉皇后娘娘之时,可是出了名的心直口快呢!”
巧月想了想,不觉将双眼紧闭了片刻,借此在心中组织了些言语,“张婕妤娘娘爽朗,妾身愿意与您说话。也请张婕妤娘娘您饶恕,妾身如此,也是为着保住妾身的命罢了!身在宫中,妾身不得不为自己考虑一些。”
邶如有些不耐烦,对着巧月道:“施才人说什么,本宫可是管不着的!至于你想要说些什么,你便赶紧着说便是了!本宫还要赶紧着回宫,与施才人你,说起来没有什么话语要说呢!”
巧月看着邶如,便于心中盘算了半晌,道:“既然张婕妤娘娘让妾身说,那么妾身便也不得不说了!”巧月说着这些话语,倒是隐隐有些哽咽,道:“妾身从前,不过是低贱的奴婢,便是跟着皇后娘娘身边侍奉,可是妾身也依旧拜托不了低贱的身份。”
“可是在这宫中,奴婢的命,是最为不值钱的。”巧月顿了顿,语气中越发有了哽咽,“人人都当妾身是奴婢,哪怕妾身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奴婢,这宫中也不会有人瞧得妾身的。当日妾身侍奉陛下,乃是出乎妾身意料之外的。”
巧月开始陷入了回忆之中,道:“当日妾身,前去钦安殿为着皇后娘娘祝福祈愿,谁知却是遇见了陛下。当时陛下……有些好奇,当日妾身是打扮了的,所以陛下,也有些看重妾身。妾身承认,当时妾身是有些糊涂心思的!陛下对着妾身有着那些心思,可是当时妾身若是实在不想,自然也是可以逃脱开来的!可是当时妾身,不知怎的,便生出了那般的糊涂的心思,想着若是妾身当上了嫔妃,便可以摆脱了做奴婢的命,自然是可以在这宫中体面活着的。”
“这宫中的体面,从来就不是身份决定的。”邶如说道:“宫中的奴婢或者嫔妃,其实本质上都是没有什么差别的,从来人人都是由不得自己的。做奴婢固然是人人看轻,可是做了嫔妃,也不会得到真正的快乐。说起来,在陛下眼中,嫔妃也是奴婢,并没有什么不同的。”
巧月叹息着:“张婕妤娘娘说的这些,当初妾身若是能够想明白,便也好了!可是等到妾身当了嫔妃,便是想明白了,也是没有用的了!这条路,妾身已经走上了,便也没有什么回头路了。”巧月眼中开始渗透出了晶莹的泪珠,“妾身当了嫔妃,可是人人依旧把妾身当做奴婢,妾身从来就是奴婢。这宫中,没有人正眼瞧奴婢,从前尚且有皇后娘娘看重妾身。可是如今,便是连着皇后娘娘,对着妾身也是心有芥蒂的!更不要说,是皇贵妃娘娘了!可是妾身既然已经这样了,便是后悔也来不及了!当日终究是妾身对不起皇后娘娘,妾身的错处,只有用一生去偿还了!妾身一日是皇后娘娘的奴婢,便一辈子都是皇后娘娘的奴婢了!至于皇贵妃,向来对着皇后娘娘不敬,若是皇贵妃得势掌权,妾身曾经侍奉过皇后娘娘,皇贵妃便也不会饶了妾身。所以妾身想着……”
巧月说着,眼中泪珠便也慢慢干涸,眼神慢慢开始转变成了一种凶狠在里面的,好似是只饿狼一般,没有一丝的温情,只有欲望,“左右,妾身这条命,都是保不住的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妾身主动出手,或许还能够有一丝生机。”
邶如深深觉着不妙,不觉道:“你想做些什么?”
巧月摇了摇头,对着邶如道:“张婕妤娘娘可是一心为着太子殿下好的罢!您也想太子殿下能够安好罢。想必您也知道,若是皇贵妃得势,太子殿下也不会好过,您也不会好过。所以便是为着太子殿下,为了您自己,您都不希望皇贵妃好过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