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含着平静的面色,口中亦是轻飘飘的语气,道:“是啊!这违反宫贵深夜出来的罪名,可是……要比私通的罪名要好多了呢!”
祐樘当即道:“皇贵妃娘娘请慎言!儿臣与张娘娘的确是偶遇于此,并非是如您所说的罪名。皇贵妃娘娘这样子说,岂非是污蔑!儿臣与张娘娘清清白白,自然不怕诋毁,只是皇贵妃这般急切地想要问儿臣与张娘娘的罪名。”祐樘跪在地上轻轻看了一眼满面沉思的皇帝,道:“父皇还尚且什么都未说,怎的皇贵妃娘娘倒是这般急切了?又况且,皇贵妃娘娘又有何证据?”
皇贵妃面上先是慌乱之色,旋即恢复了震惊,轻轻挽着皇帝的手臂道:“陛下,妾身可是什么都没有说,妾身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况且,这也实在是亲眼见到了,并非是……妾身蓄意诋毁啊!”
“陛下!”
“父皇!”
皇帝用就目光扫着跪在地上的邶如与祐樘,又是看着一脸无辜样子的皇贵妃,倒是许久未有说话,只是独自沉思的模样,面上阴云倒是许久未去。
众人见得皇帝这幅模样,皆是暗自道事情不妙,更加是一个一个不敢出大了声音,只是低垂着头,生怕着皇帝反倒是惹了自己一身的不好霉运来。此刻夜晚,本来是有着朦胧的月光照着这宫后苑景色恍若是梦境朦胧似的。此刻倒是因着皇帝的脾气,变的越发的教人觉着如同天雷滚滚,好像是会随时劈在自己身上的,愁云惨雾,越发教人于心底叫苦了起来。
许久,皇帝方才出了声音,只是那语调是极其低沉的,令人压抑的,“只是……皇贵妃也说的对,为何?你们这般教人看见了?朕旁的或许不敢相信,可是眼见为实,是不会骗人的。”
皇帝此言一出,祐樘与邶如皆是觉着五雷轰顶,好似是再也挽回不了似的。只是祐樘也不得不解释着:“父皇,儿臣所言并非是虚言,儿臣当真是因着与张娘娘偶遇在此的啊!至于……至于儿臣本来尚在禁足期中,便不顾宫规深夜出来,实在是儿臣的不适。还请父皇责罚。”说罢,祐樘又是对着皇帝深重叩首。
皇帝并未有对着祐樘的言语有所反应,依旧是陷入了一阵的沉思,面上闪现着阴云久久不散,教人心生沉重。
许久,皇帝才缓缓开口,对着邶如问道:“张淑女,那么你呢?你倒是怎么和朕解释?今日这件事情,总归是朕亲眼看见的,你可有何说法?”
邶如只得将事情全部说出,又碍着心中关系到金凌的事情,倒是越发不敢说了些什么,只是道:“陛下,妾身与太子殿下清清白白。绝计无私情!”
皇贵妃在皇帝身旁,那目光却是落在了邶如与着祐樘身上一刻未有停歇,只是轻飘飘地说道:“哦,这么说来,张淑女倒也是清白的,可是张淑女,你又怎么解释……这你深夜外出之事啊?本宫记着,这个时辰,便是宫内女眷,也应当歇息了啊!怎的,竟是如此来到宫后苑?莫不是,观赏景色?说起来本宫也是实在无法相信啊!”
邶如轻轻一颤,暗自咬牙,旋即道:“回皇贵妃娘娘,妾身,是因着……是因着……齐昭仪娘娘,齐昭仪娘娘本来与丫鬟绿枝在宫后苑散心,妾身本是安坐于宫中,谁知绿枝却是来找妾身,说是因着齐昭仪娘娘心疾复发,不敢移动。齐昭仪娘娘那时身旁并无带着多余的侍女,便也只得派了绿枝回自己的延庆殿去取那药。那时妾身正是赶巧去了延庆殿等着齐昭仪娘娘,妾身宫中那床铺的帐子一时有些不好,便想着来找齐昭仪娘娘这里住一晚。妾身遇见了这样的事,自然是慌张,只得跟着绿枝来了宫后苑,想着呢能够帮衬一二,便遇到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所言,句句属实,妾身与太子殿下,并无私情罢了。”
皇贵妃嘴角倒像是含着一丝胜利者的微笑似的,她站在皇帝身旁看着跪在地上的邶如与祐樘,眼中的轻蔑恰到好处的只能够教邶如与祐樘觉察,“陛下,若是张淑女说的属实,那便找那绿枝来问一问不就知道了?想来定是误会一场,陛下别吃心才是。”
皇帝轻轻点了点头,“那是自然,便穿那绿枝上前回话便也是了。”
皇贵妃亦是点着头,对着皇帝道:“那自然是的,太子殿下温良醇厚,张淑女端庄贤淑。妾身自然也是相信的。只消细细查问一番,便也尽可明白了。”
皇帝身侧的梁盛何其懂眼色,自然忙地向着低下的下人传唤着绿枝,“快把绿枝叫上来。”
只是叫了半晌,却是不见绿枝的身影。
皇贵妃好奇问着道:“哎?不是说绿枝是跟着张淑女一起的么?怎的人没了?”
邶如四处一看,倒是真真的未有见到绿枝的身影,邶如这才恍然间想起,方才绿枝说是金凌在那假山洞附近,便叫着自己进去了。素拓也不过是守在一旁绿枝则是更加的远了,自己倒是一时未有注意绿枝何去,此刻,竟是看不到了绿枝人在何处了。
邶如慌张着道:“陛下,陛下,方才,方才,绿枝确是跟着妾身与素拓的啊!妾身也不知道绿枝是为何突地就不见了人影啊!”
皇帝低着头喝道:“漏洞百出!你说的什么齐昭仪心疾复发,怎的便是这般?真的当朕是三岁孩童么?朕虽年纪长了,却也不糊涂!”
梁盛忙地凑上前去,道:“陛下莫急,陛下,,许是什么事情,奴婢且现下派人前去找找那绿枝,定是会有结果的。”
皇帝怒喝道:“还不快去,等什么呢?”
梁盛忙地应着:“是是是,奴婢现下且去找找。”说罢,梁盛便自己带着一队小内监退下去找了。
皇贵妃在一旁“安慰”着皇帝:“陛下且放心,待到那绿枝找到了定然是能够还张淑女与太子殿下一个清白的。太子殿下与张淑女可是还有太子妃的这层关系呢!太子殿下与太子妃情深,定然是不会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