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方才本就是未有真的因着巧月的话语而生气,但是到了此刻却是真真的触碰到了皇后自己的神经了,当即便是勃然大怒呵斥道:“放肆!!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些什么?你可是在挑拨本宫母子的关系?本宫早就说过,你若是再挑拨本宫与祐樘的母子关系,便是你自己不想活了!你这个样子,本宫也实在是容不得你了!不如……你自己了断,去宫正司罢。”
巧月方方站了起来,此刻听得皇后当真是怒极了,自然又是要慌忙跪倒,那颗头就像是被人手控制的极好的木鱼一般触碰在地上,发出声响,她急切地哭道:“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求您,求您,不要将奴婢送到宫正司啊!”
皇后本就心烦意乱,此刻听着巧月的哭声越发觉着极其闹心,只道:“你现在胡乱说这些有什么用?本宫早就说过了,你要是再说这些挑拨本宫与祐樘母子关系的话语,你就自己去宫正司领罪去罢。还待在这里干什么?赶紧出去罢。”
巧月登时便有些慌乱了,谁知道皇后会来真的,不过她又是有些委屈,不觉红着眼眶对着皇后道:“皇后娘娘,奴婢知道错了!奴婢知道错了!求您,求您千万不要将奴婢送到宫正司啊!”
此刻一旁的书绢亦是忙地跪了下来,对着皇后道:“皇后娘娘,巧月也是无心之失啊!巧月也是关心您,不过是有些偏颇罢了,皇后娘娘,您就饶恕了巧月了罢。”
皇后阴沉满面,显然并未有因着书绢与巧月的话语而有所缓解,越发不悦厉声道:“为着本宫好?便是如此挑拨本宫与祐樘的母子关系么?祐樘虽然是淑妃所出,但是本宫多年来尽心待祐樘这孩子,早就是把祐樘这孩子视为本宫亲子了!巧月这般挑拨,本宫如何能够不生气?本宫今日若是不惩罚一番,恐怕这坤宁宫里以后便没有规矩可言了罢。”
巧月眼中流着泪,一半是因着恐惧,一半是因着委屈,忙地膝行道皇后身下,轻轻牵着皇后的衣角,“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奴婢知道奴婢错了,可是奴婢也是全心全意为了皇后娘娘您啊!娘娘求您,千万不要……不要让奴婢去宫正司那个地方啊!奴婢再不敢了!奴婢再不敢了!求求娘娘,求求娘娘啊!”说罢,巧月慌忙地叩头不止,磕头如捣蒜,甚至额头甚至都有些红肿。
皇后看着巧月,那到底是跟了她许多年的奴仆,她自然是有些不忍心的,但是说起来,这次巧月也确实是让她生气许多,便也强忍着,怒喝道:“你这贱婢,本宫已然说了许多次了,再也不可以说任何有关于祐樘的坏话,你们再是这般说,便是挑拨本宫母子的关系,本宫旁的事情可以容忍,但是这件事情,便是绝计不可以容忍了!巧月,你是本宫心腹,本宫从来不肯对你有些不好苛待的,可是今日,本宫便是绝计不可容忍的。这次,本宫若是不不罚你,便是不足以正宫中风气的了!”
巧月听到皇后这些话语,当即便瘫倒在地,好似是四肢百骸都不得动弹的一般,越发是苦苦哀求道:“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求您,求您……”
皇后越发觉出不耐烦,但好歹是陪伴自己多年的奴婢,自己又怎的当真这般狠心?但是巧月所说也确实是教皇后烦心,便也没什么好气,道:“罢了,罢了,,但是你这个样子,本宫也确实是不敢用你了!你这几日,便出去歇着罢,本宫这几日,便也不需要你来伺候了!”
巧月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越发觉着皇后不会如此狠心,却是不得不接受了这个事实,只是仍旧是满面泪水,说不出话来。
皇后坐在上首挥一挥手,“罢了,罢了,书绢,你把巧月带出去,让她这几日不要在本宫面前侍奉了!回头,也让她自己冷静冷静。”
巧月越发哭个不止,不知道该要如何去对着皇后说话,然而皇后却是越发觉着巧月不可教养,只赶紧着让书绢将巧月带出去。
“皇后娘娘也是心烦,你也别放在心上。你跟着娘娘多年,娘娘也总是知道你的好的。”书绢安慰着哭泣的巧月。
巧月哭泣道:“我也是一心为了皇后娘娘啊!皇后娘娘怎的这般狠心?我也知道是我自己说的话不对,可是我也是为了皇后娘娘啊!娘娘现在这般,我自然也是为了娘娘好才是啊!”
书绢无奈道:“你也是,说什么太子殿下的话语,你又不是不知道,皇后娘娘与太子殿下那真真的跟亲生母子是的。你这个样子,便是教谁听了都不大好的。”说罢,她见巧月哭的厉害,便解下自己的锦帕,递给巧月拭泪。
巧月接过书绢递给她的锦帕,自己一边拭着泪,一边说道:“我算是看明白了,咱们做奴婢的,在这深宫之中,可是实在是没有自己的。”她冷冷哼着:“什么皇后娘娘的贴身侍婢,外人看起来是风光无限,可是又有谁是把咱们当人看呢?真真是讽刺,我是一心为了娘娘着想,娘娘倒是好,我真是……”巧月深深叹着气,眼中则又是有些泪珠的。
书绢见她说的越发有些不堪,忙地止住了她,道:“你这话自己私下里说说也就是了!我是知道你不是有心的,可是若是教外人听见了,你这坤宁宫里大宫女的位子,是要还是不要?这底下可有多少人觊觎咱们的位子呢!”
谁知那巧月却是在唇畔勾勒出一抹笑意,话语却是出乎意料:“我可不是无心的!不过你可是知道的,无论我是怎样真心待娘娘,娘娘不也是一样总不待见我么?我又能如何呢?罢了!我有什么不平的,不过是以后少说些话罢了!娘娘自然也不会在意我这等人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