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三十个都没问题。”斯蒂夫似乎醒酒了,语气中带有浓浓的期待。
“第一,你要身体健康。”同性恋的生活比较乱,所以想和我哥在一起必需身体健康。
“我上周做的身体检查,化验单据都在,我可以拿给你看。”他道:“第二个呢?”
“有耐心培养爱情,如果你想找床伴的话,那就另觅人选吧。”我说。
西方人对待爱情和伴侣快凉快热,我可不想让自己老哥沦为他的床伴。
“蜜糖,我很喜欢他,第一眼就是,我向上帝保证,我会很认真的对待他的。”斯蒂夫是基督教徒,说这话还算诚恳吧。
“第三,我哥刚刚失恋,你要有耐心帮他走出失恋的阴影。我知道这三点都比较强人所难,如果你做不到我不勉强,但是以后不要在询问我哥哥的情况了,好嘛?”
我说的直接,问的客气,如果这三点他能去尝试,就说明他确实对我哥很有兴趣,如果他们之间能擦出火花,那我……我应该欣慰,对吧?!
斯蒂夫沉吟了下,轻笑道:“蜜糖,你真是个好妹妹。没问题,我答应你。你明天能让他来酒吧嘛?或者我去找他也可以!”
我有点为难也有点舍不得了,原来想伟大好难,但是为了我哥早点回归到开心的生活中,舍不得也得舍。他爱戚逸快十年了,从那时候起,他的笑容不在属于我了。可无论属于谁,我都想看到他开心的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把戚逸当成禁忌只因为还爱着。
“我会让他去酒吧接我的,以后的事,我就控制不了了。”我不负责任的说。
“蜜糖,你是我的救世主,晚安,明天见吧。”斯蒂夫兴奋道。
我落寞的挂了电话,呆呆的望着窗外飘荡的树梢,空气有点闷,墨色的天空忽然被骤然出现的闪电劈成了两半,我急忙起身回到客厅,在隆隆作响的雷声中,紧张的询问正在工作的某工作狂:“哥,耳机在哪?”
他起身望了望窗外,从电视下的抽屉里找到耳机和ipod一并递给了我。
我松了口气,把耳机戴好,摁下ipod的开关,但是,灾难发生了……
“哥,ipod没电了。”我欲哭无泪之际,一道竖向的闪电将房间照的极其明亮。我下意识的蹲在地上捂住耳朵,心跳如雷的急促呼吸。
这就是惧怕打雷的人悲哀之处,明明只是声音大点,但是夹杂着闪电的声响传进我耳朵里却是极其恐怖的,那不是胆子大小的问题,而是心理问题。况且,我胆子本来也不算大。
我哥把我从地上拉起来,笑的很无奈:“都多大了,还怕打雷。”
“这和年纪没……啊!”话未说完,我再度尖叫一声,捂住耳朵跑进了他卧室。从小到大只要遇到这种情况,他的房间就是避难所,因为,那里有他在……
和前夫在一起的日子,每次打雷闪电,我就自己缩在房间的角落里哭。在那个地狱里没人给我准备iPod,我只能捂住耳朵想我哥,疯狂的想,也会疯狂的掉眼泪。而现在我缩在我哥的大床上,虽然依然害怕,但是要好很多很多。
他把窗户关好,拉上窗帘回到卧室,将瑟瑟发抖的我拥进怀里:“好了,睡吧。”
只有四个字,我像吃了定心丸一样,安心的缩在他怀里磕上了眼睛,而他剃须水的味道让我不自觉的勾起了唇角,也许这些在外人看来无法接受,可在我们的生活中这是正常的。
我需要哥哥的保护,需要不多言的安慰,其实,我更期待秦阔的宠溺和爱,但是,我得不到。
话说,世间最无奈的是莫过于爱上一个gay了,而且,这个gay还是我哥哥。
虽然无血缘关系,但是在外人眼里并非如此,依照秦家的名望和地位如果出现兄妹相恋这种丑闻,爷爷会被气吐血,我爸妈会气的跳脚。所以,从小到大我一直隐藏着,并且藏的很好。
这个秘密曾被萱儿窥穿,我哥被吓到了,但是,事后我否认了,全盘否认。我为秦阔做的一切,只因为我是他妹妹。这借口很蹩脚,但是,他接受了,而且还深信不疑。
翌日清晨,我是被烤面包机叫醒的,而我哥已经去上班了,抚着已无温度的床单,我笑的很满足。这就够了,我不敢渴求太多,况且求也求不到。
来到客厅的时候我看到了已经充满电的iPod,他总是如此,细心和宠溺从不会说出口。
晚上,他再度去接我下班时,斯蒂夫把他叫走了。我继续清洗酒杯,不去看,也不想看。
斯蒂夫的身体检查结果我已经看过了,没有任何问题。我还向调酒师询问过斯蒂夫的为人,得到的答案颇为满意。既然如此,那就发展一下吧。
原本,我还怕他生气呢,但是我的撮合他没表示反感也没感激,应该说,他从没提及过。他依然每天接我下班,每次到酒吧都会和斯蒂夫聊一会。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下去了,直到某天晚上,他来接我下班时,把车钥匙交给我让我自己回家时,我才意识到,他恋爱了。
我知道自己该笑着祝福的,但是,我实在笑不出来。但是,为了避免我老哥生疑,我还得强颜欢笑,说真的,有点累。
今天,我有点感冒,没去酒吧上班,昏睡了一天之后,却见到了斯蒂夫和我哥在客厅接吻。两人都很尴尬,尤其是我老哥,居然脸红了。
我呆愣了下,反映过来后赶紧往自己房间走,边走边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在。”
“等一下。”我哥拦住我,抬手摸我额头:“我去拿药。”
我连忙摆手却不敢在开口了,话说,我很后悔跟他们道歉,以至于暴露了自己过重的鼻音。呜呜……我讨厌吃药,那东西好苦好难吃,我宁愿喝掉一公升热水,捂着棉被发汗退烧。
“蜜糖,你生病了嘛?不是说太累才休假的嘛?”斯蒂夫很不厚道的出卖了我,虽然他不是故意的,但是,我仍然想踹他一脚。
我哥把我推回房间,很自然的交待道:“斯蒂夫,帮忙倒杯水。”
斯蒂夫很听话的照办,还细心的叮嘱我哥预防一下,免得被传染了,我赶忙把最不爱的药片倒进嘴里,连水都没喝就咽下去了。就如印象中的一样,药好苦,滑入胃里的时候喉咙很疼,心也很疼,就像被撕碎了又糅合到一起一样。
“你……怎么咽下去了?”我哥端着水杯诧异的看我。
“我忘了喝水了。”我讪讪的接过他递上的水一口气喝光,快速的缩回被子里,我不想看到他们相濡以沫,所以连头都塞进了被子里。闷在棉被之中,我才想起道谢,请他们离开我房间。
斯蒂夫叮嘱我好好休息,被我哥请出了房间,没几分钟,门又被推开了,而后我的被子也被拉开了。我哥一边打开药盒,一边道:“还是打一针退烧快,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都不要!”我惊声低呼,使劲往床角里缩。
“……”他娴熟的准备注射药物,根本就不理会我。我恨他的那么细心,家中居然背着退烧针剂,我还恨他没事吃饱撑的喜欢研究医学,我更恨自己为了完成他的梦想读了医学。因为这预示着,我俩都会注射。但是,我可以很从容的帮别人注射,扎针,输液,可那是扎别人,扎我自己就免了吧。
“哥,我不打针。”我委屈的嘟哝,想用自己可怜巴巴的模样唤起他的同情心,但是……
“好吧,我帮你。”他拿着注射器,笑的十分温和,但在我看来,他和刽子手没区别。
“哥……”我很没出息的缩在角落里,就是不肯把被子拉开。
“给你五秒,准备一下。”他坐在床边,等待我自己把脖子伸过去,不对,是屁股。很显然,在某些方面,我拗不过他。
“我自己来。”我万般不情愿的伸出手,颤颤巍巍的接过注射器:“你出去。”
他满意的勾出,转过身面向窗外。
“你出去啊。”我恨的牙根痒痒,他不相信我,我并不生气,毕竟我有前科,但是他不走,我怎么给床垫注射啊?!
“别耍花样,别浪费时间。”他言简意赅,等待着我被自己扎疼之后的痛呼出声。
我踌躇了一会,鼓了鼓勇气,拉开自己的衣服找准位置,咬牙闭眼,手一沉,痛呼,推药,一气呵成,一切都结束了,唯独眼泪应声而下。
“真乖。”他的笑容透过眼泪,模糊了我的眼眶,我咬牙切齿,却无话可说。
“哥,你幸福嘛?”我抹掉眼泪,但是它又涌上了眼眶,这次不是屁股疼,而是心疼,因为我想起了他和斯蒂夫的恋情。
“你觉得呢?”他抹掉我的眼泪,笑容温柔而明亮,这样的笑容有种久违之感,我好久没见他这么笑了,这预示着他很幸福对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