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亲,呜啊,夏夏。”本公主今日且代表皇帝陛下亲民亲民。
见那打过自己脚底板的夏太医,一身极为整洁的白麻布衣,风流倜傥地挂着满脸的笑意走过来,知道但凡医者具有洁癖的谢小仙,心中恶念顿起,扎撒着小手咻得反扑过去,将满嘴的口水生生往夏太医的脸上抹去,一边抹一边心中核计:今日连连吃了两个帅哥的豆腐,不知道那个黑心黑肺黑肚肠的家伙知道了会不会吃点小醋。
夏晴朗被轻眉公主当众亲吻,先是一呆,接着顶着满脸的口水裂嘴嘿嘿傻笑起来。
无尘四人瞧见夏太医一脸口水的滑稽模样,个个脸憋得通红,几乎忍笑忍出内伤。
那些宫女却因为这夏太医向来随和,不由纷纷捂着嘴笑倒一片。
只见夏太医并不理会众人的笑,回味无穷地眯了眯眼,忽然将另半边脸往轻眉公主眼前一送,口中谆谆诱导着:“好眉儿,还有这边那,一边亲一下嘛。”
啐,大男人撒娇好恶心!这死不要脸贪得无厌的臭男人!
谢小仙恨恨地眨巴了一下眼睛,见自己的口水白白浪费,并没有惹起那位夏太医半点不悦,又气他乱说什么初吻,不由对着得寸进尺奉上来的那张大众情人的脸,恶狠狠地扑上去,吭哧就是一口。
一岁的娃儿口中已经长出几颗对称的乳牙,这一口下去,咬得夏晴朗再也不是什么神魂颠倒,而是立马清醒,嗷地一声痛叫。
手一摸,天!这次不但有口水,还混了几缕血丝,竟是一口给这小丫头咬破了皮。
“嗤!”看到乖乖巧巧的小轻眉突然发狠咬人,就连冷面相王也禁不住笑出了声。
“好色!好色!”妖鸟扑楞一声自相王膝上翻转过身子,看到眼前一幕,突然刮刮乱叫起来。
“打!打!”死鸟!敢骂我好色!好色的是这些臭男人好不好。
明显知道那妖鸟嚷嚷的不是好词的小眉儿,在用幼齿“亲”密接触过夏太医后,猛然转身怒瞪着葡萄紫的眼目,嘟着樱珠儿小嘴,擎着粉粉的小手掌,蹒跚着短短的小胖腿,满脸威胁,往脚爪被缚不得自由的白羽鹦哥而来。
眼见那只惹是生非的妖鸟要落在眉儿公主的魔爪之下,一声“陛下驾到!”喊喝过后,数十手提香篓鲜花羽扇金瓜的宫娥内侍分向两边,一身明黄龙袍的南鸣玉浅浅笑着看向自己聪明伶俐的小女儿。
“臣等见过皇上万岁万万岁。”帝王威仪不容忽视,御医夏晴朗以及相王身后的四卫急忙纳身拜倒,三呼万岁。
唯相王见众人声住,方将眉儿交给赶过来的宫女,对着皇上合手行礼道:“臣弟见过皇上。”
“吉时将至,怎么都在这个地方戏玩延搁?”皇上从宫女手中接过眉儿,扶了扶眉儿头上有些倾斜的珍珠小帽,又将那数十根缠了金线的小辫一根根捋顺,抬头瞧一眼天光,用带了责备的语气看了一眼相王,以及相王膝上侧着脑袋瞪着小黑眼珠看过来的白羽鹦哥。
“祭祖之事已经按历朝历代太子之仪安排妥当,只漠北方面至今尚无消息。”相王手指一松,将指间的银丝收回,恢复自由的雪梨迅即拍打着翅膀自相王膝头飞起,猛然蹿向高空。
“梨!梨!飞飞!要!要!”谢小仙原本卧在皇上怀中啃着手指装乖扮巧,一见那只与她有仇的白羽鹦哥眼见要飞出自己的视线,历时葡萄紫眼目圆睁,张着小嘴嚣叫不休。
皇上刚要命侍卫去替小公主将鹦哥捕捉下来,就见一道青色身影若鬼魅般瞬乎一闪,待众人察觉,一名青衣少年已将那雪羽鹦哥捉在手中,恭敬地立于皇上身前,矮身欲将鹦哥奉给小公主。
“萧十一郎!不用动不动就在朕面前显示你的超绝轻功。”皇上不悦地皱了皱眉,瞪了那少年一眼,抱着眉儿公主转身缓步就往祭殿而去。
萧十一郎?
相王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对面那个锋芒初露的少年,心想皇上身边什么时候招揽了这样一个人物?
眉儿软软地趴在皇上怀中,隔着皇上身后数几宫女侍卫的缝隙,睁着葡萄紫的眸子往回好奇地看,在看清少年的脸时,禁不住傻傻呆住。
这人,竟好似在那里见过一般,怎得就那么眼熟?
只见那位萧十一郎,年岁不过十四五岁,却生的面相清俊,少年老成,一双眸子宛如北斗星般濯濯生辉,行止中更是不卑不亢,骨子里有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孤傲自信,偏生面上又有着淡淡的温暖可亲的微笑,丝毫也不因那孤傲让人心生疏远。
“漠北使者萧十一郎拜见相王,拜见夏御医。”分明是未见过面,那少年竟然一眼就认出眼前这两位正是大楚皇帝的左膀右臂,相王舒展翅,御医夏晴朗。
竟是漠北王萧恨水的人。只派个使者来,什么意思?相王鼻子冷哼了一身,理也不理,转身就跟随皇上而去。
夏晴朗见那少年使者被帝王轻视,孤零零扔在太和殿前,想着与萧恨水的情谊,不由嘻开一张笑脸,上前挽住少年的臂膀道:“漠北王怎么没有亲自来?”
“北魏虎视眈眈,漠北局势复杂,王爷因此未能亲来。”萧十一郎当然明白自己因何受的冷落。想着临走时王爷的嘱托,不由苦笑了笑。
看这样子,想将那位小公主接往漠北抚养,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王爷怎么会给自己下如此糊涂的一道命令呢?
“哦,原来如此。那你可对皇上说起这原因?”夏晴朗有些狐疑地眨了眨眼。
“未曾。陛下并没有问起。”萧十一郎朗眉一挑,中规中矩道。
咕。夏晴朗差点被这少年的老实给气得噎住。不问你不会主动回禀啊。看皇上面色不悦,只怕是心中正失落难受着呢。
或者萧恨水那家伙并没猜破天子剑的寓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