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在怒吼,雪在飘舞,闪亮的刀枪在空中划过带出鲜血终结生命,就算是死也要拉着敌人一起死,不远处的山坡,身着玄衣的人,清冷的眸子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厮杀,看着一个个倒下的生命,心中没有激愤,有的只是悲凉,是的,悲凉。一将功成万骨枯,白骨垒就的江山,血肉堆砌的城墙,只为了帝王的野心,可笑的理由,荒诞的借口。
抬头仰望天际,“是时候了吧?”粉唇微启,未束的发丝迎风而舞,唇角勾出的笑,绝美而又残忍。
袅袅笛音在耳边响起,先是低吟再慢慢的变得越发的清晰,直至高昂,笛音本应是清脆欢快的,可此时却让人觉得有一股莫名的凄凉在心底颤动,破土,然后发芽长出茂盛的枝叶。
激战正酣的朝音士兵手中的长枪慢慢的停滞,心神似乎被带到了另一个地方,那里有自己的家,亲人在身边环绕,想起自己的情郎,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异变突起,亲人被杀,爱人被辱。眼前流淌的是鲜红的血液,耳边听到的是歇斯底里的哀嚎声,心中的怒火在燃烧,赤红着的双眼挥舞着刀枪劈向“敌人”。
“你们在干什么?停下,快停下……”风玉澄看着自相残杀的朝音士兵,心下一阵骇然,上官冷然究竟用的是什么妖术?居然让朝音的士兵自相残杀起来。若不是自己的内功好点,恐怕自己现在和普通的士兵没什么区别。
笛音未歇,反而越加的凄凉哀婉,刺得人心中一阵疼痛,朝音的士兵完全的疯狂了,她们的眼前全部都是家人被杀,爱人被辱,敌人的耀武扬威还有不屑一顾的眼神。杀杀杀,疯狂的杀,永无止尽的杀,杀光这些畜生,杀死这些害死自己家人的东西。
“我很残忍吧!”放下横在唇边的翠笛,冷月喃喃道,声音中有着一丝苦味,可唇角的笑却越发的明媚。这些人就算是活着醒来恐怕也不能接受自己亲手杀害了与自己并肩作战的战友,恐怕终生都会活着这种痛苦的阴影之下吧?
上官玥看着眼前的人,轻轻挽住那单薄的肩膀:“有时候适当的残忍会换来更好的结果。而且,你不残忍。”低沉的嗓音中有着理解,包容还有心疼。你只是选择了更好的解决问题的方法,而且,就算是你残忍,我也,甘之如饴。后面的上官玥没有说出来,只是,那温情的眸始终淡淡的锁定在冷月的身上,给她予温暖和支持。
是吗?借着别人的手铲除敌人,让她们自相残杀,手腕抬起,眼前的手白皙莹若,没有一点的瑕疵,可她自己知道这双手上面早已沾满了无数人的血液,脏,到了极点。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死角,钻进去容易,想要出来却需要时间,冷月此时就钻进了死角,不是她不明白战争的残酷,不是她不知道生命的可贵,只是,身在局中,有些事情你不得不去做,而战争,是你死我活的。
风玉澄疯狂了,不是因为冷月的笛声而是因为朝音的战士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就算是她平日也没把那些士兵当人看,可那些毕竟是朝音的战士,而且,若是朝音的战士都死了那么她这个主帅还能干什么?还指挥什么?
蓦地,她发现了一件怪事,为什么天宇的士兵完好无损?为什么死去的大多是朝音的将士?这个现象说明什么?说明什么……
“你一定很诧异吧!”潇洒的眼眸,戏谑的话语,一身白衣纤尘不染,似乎这不是在血肉横飞的战场而是在春游一般。
如死灰般的面容,瞬间变得灰败的眼神,还有那隐没入胸口的匕首和那逐渐远离的意识,风玉澄的耳边还回荡着那个人的话语,“你、完、了。”上翘的嘴角,性感的薄唇可吐出的话语却是冰冷无情的。那一刻她知道自己真的是完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