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到身体无法动弹,似乎浑身的血管都已冻结;
痛,痛至整个人如同一根绷紧的弦,再多加一分就会断掉的地步。
冷月做梦了,她知道自己做梦了,梦中有那些所有美好的回忆,可所有的一切随着鲜血的溢出而变了,殷红的血液在胸前开出凄美的花,临死前仍张开双臂想要保护自己襁褓中的孩子,血液在蔓延,挣扎出最后的一分力量却无奈的垂下,眼神是祈求,直至死亡。
好冷,无法抑制的冷,就好像自己从家中逃出的那个夜晚,下着那么大的雨,慌乱的在雨帘中奔跑,摔倒,再奔跑……小小的身体蜷缩在阴暗的角落,睁大的眼睛没有任何的焦距,恐惧在那一刻得到真正的诠释。
烛光明亮,帘幔微垂,白衣的人儿身体紧紧的缩在一起,绯红的脸颊,汗水从额头缓缓滴落,洇入发鬓,“月儿,你怎么了?月儿醒醒,月儿……”探手抚上冷月的额头,天呐,怎么这么烫?
怔怔的看着床上的人儿,君子倾的眸中有着一丝心疼,这个人啊!无奈的摇摇头,轻轻的执起那握紧的小手,“月儿,你什么时候能软弱一回呢?”手中魔法般的变出一粒药丸,不禁苦笑,若是让师祖知道这救命的药丸用来治疗风寒不知道会不会气的从棺材里跳出来?
冰冷的世界,没有一丝的温暖,渴望着有人能给予温度,却又害怕再次的失去,再次的受伤,再次的孤单一人,既然你始终都要离去,那么我宁愿从开始的时候就没有,也不要在失去后独自一人舔舐伤口,因为,没有什么是比得到后又失去更为残忍的了。
拒绝?紧咬的牙龈不松开一丝的缝隙,君子倾很是有些哭笑不得,江湖中人无不想要的灵丹,她居然不要?不过……桃花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修长的手指点点那红润的唇,这可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我哦!
很干脆的将药丸抛进自己的口中,身躯伏在冷月的上方,碰触自己肖想很久的唇,右手很是自然的抚上冷月的腰侧,轻轻一捏,果然,冷月的牙关一松。桃花眼露出得逞的笑,舌头自然而然的将药丸送入。
这一招是拓跋弘告诉他的,记得那时候拓跋弘和君子倾很不对头,几乎是见面就掐,然后再炫耀谁了解冷月时,拓跋弘得意洋洋的说了出来,以证明自己比君子倾更了解冷月,可若是拓跋弘知道自己的一时炫耀换来君子倾的得手,恐怕会懊悔终生的。
只是,君子倾,药丸冷月都已经吃下去了,你为什么还不出来呢?还有,还有,刚刚你怎么不用那一招,偏偏要自己用嘴送,明明就是——趁火打劫。
“你给我松开她。”冰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恋恋不舍的离开冷月的唇,这么会煞风景的人,也就小月儿身边才有,君子倾在心中腹诽。
上官玥简直气疯了,自己日夜兼程的赶来,却看到这么一幕,怎不让人气愤?
“月儿啊!我告诉你,君子倾这个人不可信,你要防着他。”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厢两人剑拔弩张,那厢上官清提着酒壶摇摇晃晃的进来,完全无视了君子倾和上官玥的存在。
踉跄的走到冷月的床边,“我觉得赤就蛮不错的,人长得那么可爱,反正你都已经收了人家了,就凑合着吧……”拎起酒壶就往嘴里灌,“其实,我那个弟弟也不错,就是闷骚了一点,无趣了一点,再加上武功差了那么一点,嗯,嗝,今天的酒喝得那叫一个畅快啊!哎哎,哪个王八蛋抢了我的酒?”看着空空如也的手,上官清努力的抬头,“咦?这人怎么这么像我那个闷葫芦的弟弟啊?”伸手拍了拍上官玥那早已黑了的脸,“脸都那么黑。”
忍受着上官清的手在自己脸上又捏又拽,“赤是谁?”自己不过出去了这么一段时间,就又出现了这么一个人,什么叫做月儿已经把人家给收了?想及此,上官玥的脸色更黑了。
“赤,赤……好可爱哦!嘻嘻!”
“喂,丑女人,告诉我,那个赤到底是谁?”君子倾邪魅的桃花眼中闪着威胁的光,很好,好啊!真的很好,连男宠都有了。
“赤是……”能在两大高手入刀割般的眼眸中睡去,上官清你果然不愧是女中豪杰,酒中醉仙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