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手指一顿,男子眸光一冷,转过身,一把捏住女子的下巴,面色阴郁,“夏雨韵,记住你的身份,你不过是朕手中的一枚棋子,永远不要试图揣测朕的想法,还有,管住自己的心,朕给不了你想要的。”说罢拂袖离去。
“皇上,你不累吗?这样的你,者的快乐吗?”女子的话像一根针刺进他的心里,让那已渐渐结痂愈合的心再次破碎流血。
男子自嘲一笑,快乐吗?或许早在亲眼看见母后杀死父皇的时候便丢掉了吧,或许早在所有人都认为他弑父篡位的时候就永远失去了吧?
女子双眼微红,一颗晶莹的泪珠顺着白皙如玉的脸颊缓缓流下,落在光滑的绸被上,嗖的不见了。
可是,皇上,这颗棋子已经爱上了下棋的人,这份爱该怎么收回?
爱上了不该爱的人,这,算不算是一种残忍?
清冷的宫殿里只余一声长长地叹息……
初夏的阳光温暖而热烈。沐浴在灿烂的阳光下,万物都显得生机盎然。几缕明媚的光线顺着破旧的窗棂钻进来,轻轻笼罩着简陋木床上的女子,床上的女子似乎睡得很不安稳,面色苍白,秀气的蛾眉微蹙着,突然,女子纤长的睫毛轻颤,缓缓掀开眼帘。
林顾影头痛欲裂,她做了个长到不可思议的梦,梦里的刀光剑影仍历历在目。她睁开眼睛,突然袭来的强烈光线刺的她险些掉下泪来,慌忙用手一档,待适应之后,林顾影揉着隐隐作痛的额迹,半眯着眸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这里是哪里?莫非……莫非又给穿回来了??
但没有半点现代气息的木制家具瞬间打破了她的美梦。
林顾影微叹了口气,最近好像越来越喜欢叹气了,连日以来的种种遭遇,让她几乎忘了自己原来也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女孩
正想着,木门一响,一道微微有些拘偻的身影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汤药,看到半趴在床上已经转醒的女子,脚步一顿,眼中闪过欣喜,快步走到床边扶起林顾影道:“姑娘,你可算醒了,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了,快把药趁热喝了吧。”
三天三夜?这么久!
大概是因为那场恶战让这具身体受了严重的内伤吧,至今她也没有想明白,自己竟能一掌把那个武功高强的右护法拍飞,也许,是这具身体的本能吧。
林顾影眨眨眼,看清来人,一个古装打扮的中年妇女,鬓角闪着几许银丝,满是沧桑的脸挂着亲切的微笑此刻,那双眼睛正慈爱的看着她,林顾影偏头看了一眼端在妇女手中的药碗,眉头一皱。
老天!这乌七嘛黑的一碗东西……是药吗?那她……可不可以不要喝啊?
但一触即那双慈爱的眼睛,她经神使鬼差的仰头一口喝掉了那一碗卖相恐怖的汤药,满腔的苦涩几乎麻痹了她的舌头,茫然的转了转眼珠,她咧咧嘴问道:“这里……是哪里?”
“姑娘,这里是福家村,你可以叫我福大娘,三天前,我老伴上山砍柴时发现了晕倒在村头的你们,就把你们背回来了。姑娘,如今世道混乱,你们莫不是遇到了歹人?”
林顾影不自主的点点头,妇女深深一叹:“可怜的孩子啊,就要打仗了,也不知道这世道什麽时候能太平,罢了,我儿子参军了,家里就剩我和老伴两个人,以后你们就在这儿安心养伤吧。”
林顾影心头一热,心里顿时充满温暖。
突然她心里一突,等等,似乎有什麽重要的东西被遗忘了?努力回想了下,她慌忙拉住妇女的手说:“福大娘,跟我一起的那个男子呢?”
“噢,你说那个俊俏的公子啊,你们是夫妇吧,那位公子昨天就醒了,现在应该去给你找草药了吧,你相公对你真好,病才刚好,就亲自为你采药。”
林顾影一惊,他似乎比自己伤的还重,怎麽能刚醒来就上山采药。想罢,她急忙挣扎着下床,双脚刚一沾地,脑袋又是一阵晕眩,福大娘急忙扶住她说:“姑娘,你刚醒,身体还很虚弱,先躺着吧。”
林顾影投去感激的一笑,轻摇了下头,坚定地说:“福大娘,我要去看看他,否则,我不会安心的。”说完,有蹒跚的向门口走去。
推开木门,屋外的阳光顿时倾泄进来,洒落一地灿烂,林顾影眯了眯眼,青翠欲滴的柳树下站着一抹修长挺拔的身影,星星点点的光线穿过树阴,洒落在男子飘飞的发丝上,宛若一只只调皮的精灵。
听见门响,墨然转过身,逆着光影向她走来,唇角轻勾“你醒了。”
虽然那夜已经知道男子长得不赖,担当她真正看清男子的长相时,还是不由一呆,浓密的剑眉,挺直的鼻梁下轻扬的薄唇,仿若刀凿般深刻的俊颜,无一不彰显着上帝的不公。
好个英俊的男子!五官精致却丝毫不显妖媚,反而给人一种宁静淡远的温润之感,相比韩逸那已经让人汗颜的俊朗,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
女子晃晃头,暗自懊恼:林顾影。你有点出息好不好!不要一见帅哥就犯花痴!
墨然见女子忽而呆愣忽而懊恼的表情,轻轻一笑,长臂一伸,一把搂过女子的腰道:“娘子,身子可好些了?”
男子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让林顾影瞬间石化,仿佛看出了她的困惑,男子微俯下身,在她耳边低声说:“主上,右护法的人还没有放手,我们现在不便暴露身份。”
这样啊……虽然是作秀,但那紧贴的身躯和耳旁湿热的呼吸,还是让林顾影俏脸红个通透。
福大娘站在门口,看着相拥的两人一脸慈祥的笑,眼底溢着欣喜……
“主子,查出来了。他们曾在福家村附近出没过。”齐洛微微颔首。
男子斜靠在精致的雕花木窗前,仰着头看着蓝色的天空上浮云点点,闻言,只轻轻一挑眉,唇角勾出一抹笑,淡淡的龙涎香幽幽的在偌大的寝宫内蔓延,男子嘴角邪魅的笑宛若沉浮在雾中的罂粟,竟让跟随多年的齐洛也是一阵恍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