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打算回来吃了?
通常,他加班的话,一般只是十点便回来。
除却有些时候,她能够听见门开门合,知道他应酬,不过那是已经过凌晨的时候。
将手机放在眼前,开开合合,清澈的桌面,没有显露出一丝一条信息。
没有电话,没有信息,时针已经迈过十一那道坎。
贝茈的心,也凉透了。
索性,将怀中的抱枕,重重的丢到一边,走进自己的房间里,从衣柜中取出睡衣睡裤,是卡哇伊的简单棉质睡衣,十分的简单,也很舒适。
穿习惯了,便成了一种无法丢弃的怪癖,就像是传统的中国人,喜欢吃豆浆油条,当做早餐一般。
走进浴室里,开始将浴缸中放满水,然后,将衣服脱下,躺进浴缸里,静静的,心思却满腹的混杂起来。
泡完澡时,正拿出吹风机要吹干头发,却发现,门口传来清脆的铃声。
渐渐的清晰起来。
他,回来了么?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她走至玄关处,打开门,却被门外的场景,怔的无法思考。
“快,帮我把暄扶进去。”门外,一个纤细的女人,用自己的身子支撑起毕訾暄,一手扶住他的腰,一手扛着毕訾暄架在她肩上的手。
一身波西米亚风的深蓝色长裙,抹胸,将那窈窕的身子,勾勒得十分姣好。搭配一件小巧的柳丁外套,显得十分的调皮。
贝茈一眼,便认出了,站在门前的,这个女人。
左伊雪。
假如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便是毕訾暄始终都走不出,逃不开的一个死结。
四年前,那个她这一辈子也许都无法忘却的夜晚。
左伊雪。就是这样一个名字,自他凉薄的唇边吐出,深深的如一把刀子,剜进了她的心脏,深处。
留下了深深的烙印,在那样迷离的夜,泪滴滑落湿润的眼角,留下苦涩的印迹。
四年后,那一天,她始终记得,当他接到那位左伊雪的电话时,那细细的温柔如一淌柔顺的溪水,轻轻飒飒,干干净净,如情人间的对话,亲昵十足。
在医院里,他和她一齐站在病房门前,尽管她有些迟讷的转过身来,却始终没有错过,那十指相扣的手指,诉说的,究竟是什么。
女人,是有第六感的。
尤其,当这个女人爱一个人,爱到比自己更甚。
她撇开思绪,却发现那个左伊雪已经自顾自将毕訾暄搀扶进来,十分娴熟的将他扶到了一旁玄关处的换鞋凳上。
长长的黑色烤漆长凳,映衬得两个人格外的和谐。
贝茈将门关上,却发现左伊雪正俯下身,亲昵的将毕訾暄的皮鞋脱下,娴熟的从鞋柜中取出那双蓝色的拖鞋,而,继而又从一旁取出与之相配套的粉色拖鞋。
那是十分卡哇伊的鞋子,看起来十分的廉价,但却十分的独具一番特色。
就着暗暗的灯光,贝茈竟意外的,发现了,一个特别的印记,像是人工加上去的。
粉红色的右只鞋子中,鞋头签着黑色印记笔写的一个“雪。”
尽管,为之一惊,贝茈也已猜想到了其中的意味,视线触及毕訾暄的那双鞋子,不无例外,暄。
呵呵。
她突然觉得好笑,好像是她闯进了别人的房子中,做了个入室的第三者。
“你快过来帮忙啊。怎么呆在那儿?”一声细细的嗓音,带着几分埋怨的意味,贝茈抬眸,看见左伊雪已经扶起了毕訾暄,手环住他的腰,眼神正恶狠狠的看着她。
没错,的确是那种,含着仇恨的目光。
淡淡的笑了笑,她走上前去,走到毕訾暄的另一边,扶住他的另一只手臂,刚刚抓住他的手臂,左伊雪已经轻车熟路的带领着,往一旁的乳白色旋转楼梯走去。
走上阶梯,这是贝茈第一次走上二楼。
作为契约的乙方,她清楚的记得,那个男人对她的规定,约法三章,二楼止步,她只能在一楼活动。
她不是那种闲来无事爱瞎琢磨的人,既然他要求,她何必强求。
无数个夜晚,她从未上来过。
也从不知晓,二楼,这个禁地,究竟是什么模样。
入目的是两个房间门。
一黑一白。
贝茈正疑惑着究竟那一扇门才是毕訾暄的房间,而,左伊雪指了指黑色的门,眼神中,竟有一丝骄傲的傲慢?
贝茈不确定自己是否看错了,跟着走进,是一间极其宽敞的大房间。
黑白灰,三色调搭配,整个房间的装饰颇有欧洲风范,十分彰显出毕訾暄的冷傲与稳重。
像极了他的性格。
走进这间房间。
贝茈帮把手,将毕訾暄的身子抚向床边,两人齐用力,将他放在床上。
深蓝色的巨大双人床,随着他的身子重量,朝中间深陷。
贝茈恰巧站在床尾,看左伊雪正站在床头的旁边,伸手将毕訾暄的领带解开,顺势,正将纽扣一颗颗解开,动作十分的大方自然,丝毫没有一丝矜持的模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