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定是所有女生心目中,和王子邂逅的完美场景。
而,此刻,时过境迁了。
而她的心境,也不再是那个懵懂到未曾理解爱情的萌女孩,傻傻的期待着,爱情曼沙珠华的绚烂绽放。
“不好意思,请你放开我,毕总。”伸手,想要挣脱那紧密的环抱,不论是什么,为什么,在他的面前,一切,都会让她脸红心跳到要爆炸。
全身的血液都充斥进了大脑中,连调试的力度都没有。
“不放。”
额,贝茈抬头,不相信的看向那冷峻的脸庞,无法相信,刚刚那极其孩子气的话语是从他的嘴里说出的。
“你看那边。”
毕訾暄顺着贝茈手指指的方向,抬眸望去,却发现什么都没有,相反,同一时刻,趁他走神,贝茈迅速的挣开了他的禁锢,拿起包包,不顾淅沥的雨,大步的开始往马路上奔跑去。
一辆出租车,仿若听到了召唤一般,迅速的停在了她的面前,一把拉开车门,迅速钻进去,车子阖上,迅速驶离。
一切,在一霎间,统统的,完成了起承转合。
而,身后,那两道凌厉的目光,却牢牢的锁在了她的身上,随之她的跳跃,而黏住了一般。
漆黑的夜空,继续阴霾。
不过,这来无影,去无踪的,暴雨,也仿若在开个破天荒的玩笑,竟,非常迅猛的发生,也非常突然结束。
将自己的全身上下统统脱下,然后换上干净的棉布裙,靠在床边,用毛巾正擦着头发的贝茈,郁闷的看着窗外,那停雨的天空。
搞错没?
是故意整她而已吗?
当她花了昂贵无比的出租车费,下车的时候,她差点没有把自己卖给那个司机。
她的钱,不应该这么浪费掉的。
都怪……怪谁的,都没用了。
仔细的擦着头发,逞能的下场,就是,全身被雨淋个遍,连鞋子也光荣的酿了水灾。
水漫金山寺,都没这么惊心动魄吧。
蜷缩在被褥中,全身上下,感觉,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挫败感。
门外,一直都没有听见那道开门的声音响起,他还没有回来。
这个冷傲的男人,他究竟要干什么。
他们之间,除了契约,还剩下了什么?不要再逼她了,好不好。
也不要再擦头发了,突然觉得,心,乱成了一团麻絮,比剪不断理还乱来的更要烦人。
直接掀开了被褥,将自己团团的塞进去,蒙头大睡。
第二天。
碎金的阳光,洒进来。
蓦地,清脆悦耳的手机铃声响起:“繁华声遁入空门折煞了世人梦偏冷辗转一生情债又几本如你默认生死枯等枯等一圈又一圈的年轮浮图塔断了几层断了谁的魂痛直奔一盏残灯倾塌的山门容我再等历史转身等酒香醇等你弹一曲古筝……”
“喂?”从厚厚软软的枕头中,露出一颗小小的脑袋,墨黑的秀发闲散的如泼墨画般的渲染开来,白净的脸颊,清秀无比。
“小贝,怎么还没到?”话机那边,传来小郁疯也似的嗓音,从那失了分贝的尖细女高音色调,终于,将脑袋沉沉的贝茈从昏睡中,彻底惊醒。
从厚重的被子里,一把坐起,却因脑袋的昏沉,失了重心,身子一偏,扣的一声响,摔在了地上。
身子好像一刹那变得水浸过了一般,像厚重的棉袄,将水分统统的吸收了干净,一点不剩。
“小贝,小贝?你怎么了?”话筒那边,小郁彷佛听见了这边重重的撞击声,嗓音变得更加的尖锐,透露着不明的担忧。
手指摸啊摸啊,终于触碰到了嘈杂声响的来源,冰冰的手机,在指尖熨烫得开始沸腾了一般,扣在耳边:“我在,没事……小郁,你再等等,过半个小时,我一定到。你先。先撑着。不说了。”
声音,无法抑制的透露着疲惫,沙哑,嘶哑,都不足以表达,一团团的,压在了一起。
已经忘记了是以什么样的感觉,从地上一点点,爬起来,然后到卫生间,洗漱,换好衣服,走出房子。
上班的高峰期,站在公车站前,张开迷离的眼睛,眼皮重的像是被皮筋重重的袴紧了一样。视线里,突然,一辆白色宝马驶入,稳稳当当的停在了她的面前。
车窗被摇下,露出那张好久没有见到的脸,白皙清秀的五官,很是精致。
贝茈瞪大了眼睛,无法想象,在这个地点,会碰到他,毕竟,缘分是种不爱褶曲的玩意儿。
“许贤?你怎么在这儿?”
“你呢,在等公车?”
说话间,庞大的公车,摇手摆尾的,慢吞吞的,从远处朝这儿驶过来,那姿态,那模样,还真像个步履蹒跚的老太太,好像去赶集似的,没什么大不了。
“不说了,我要去上班咯。下回见。”贝茈忙抓进包包,赶紧随着人潮,往公车门口跑去,却听见身边,那车窗内传来清晰的磁性嗓音:“我送你吧,看时间,你应该快迟到了。”
一如既往的温文儒雅。
对别人,似花花公子,风也无情,雨也淡薄,却惟独,对着面前,平淡无奇的小女人,束手无措,举白旗投降,都不为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