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急急的甩向了一遍,却还是擦到了她的手臂,巨大的冲力将她撞到了在地上,滑过一条长长的红痕,有血液开始从破皮的深处渗透而出。
触目惊心。
手心因为缓冲,本能的护住了下倒的身子,却被地上的石子沙砾深深的嵌了进去,火辣辣的疼,从手心不断的蔓延而出,疼到极致,渐渐的麻木。
她的意识渐渐回落,才记起了方才发生的事。
而,耳边却蓦地响起了一声轻柔的嗓音,如沐春风般,令人暖暖的,想要睡去。
身子渐渐的乏力,就像是失去了所有可以支撑的重量,眼皮沉重的耷拉下,纤细的身影渐渐的往地上软去。
却被一双强健的手臂揽进了怀中,只剩下温润的嗓音在她的耳边嘈杂。
听不见,都听不见。
医院。
消毒水的味道,无论怎么适应,总觉得,夹杂了一丝死神的味道。
化学药品,医药品,各种气息夹杂在一起,汇聚成了莫名的胆颤。
这便是医院。
白色,异味,代名词。
VIP病房中。
柔软的床榻上,躺着一道纤细的身影,静静的,没有任何的呼吸一般,她的手上贴着药膏的纱布,手心也有,另一只手,正挂着营养液。
轻薄的呼吸,自那小巧的鼻翼间渗透而出,如淡淡的清香,若隐若现,疏影横斜。
一声嘤咛,沉重的眼皮渐渐的扯开来,露出一抹水样清澈的眼眸,似一颗黑宝石一般,发出了璀璨的光华。
疼。
意识随着,渐渐的回落。
入目的是一片刺白,刺啦啦的白色,如此的触目惊心。
直觉上,这里是医院。
贝茈费劲的单臂撑起了身子。
“你醒了。”声音很熟悉,从一旁转角处传来,当贝茈看见那抹身影时,几乎说不出话来。
他。
那个如沐春风一般的男人,永远噙着浅浅的笑,温柔的,陪在她身边。
傅之裔。
“裔,是你?”贝茈怔愣的抬眸,插着吊针的手,也忘记了摆平,突然,觉得好痛,低下头,还没抬起手,就被一只修长的手抚平,温柔的嗓音,清晰的在耳边:“你说你呀,这都大了四岁了,怎么还这么莽撞呢?没我在身边,看来,你没有过好。”
她抬眸,静静的看着他在唠叨。
她确实很笨,四年,结局却仍旧是一样。
淡淡的,嘴角划过一抹自嘲意味的笑,她抬眸,仔细的看着他,近在咫尺,却发觉他的额角有一道浅浅的痕,被刘海遮住,却若隐若现,她伸出另一只手,抚上:“裔,你的额角怎么了?”怎么会有一道疤痕,看起来很狰狞,很严重。
“没事,小伤疤。”傅之裔淡淡的扯起嘴角,露出一抹暖暖的笑,左手却看似随意的抚上刘海,将凌乱的刘海抚平,遮住那道伤疤。
这个伤,他不想再记起。
再过一个月,他会去韩国,将这道伤疤做最后的整容。
到那时,一切的印记都会消失。
“对了,说说你,你这几年来怎么样?怎么会去那种地方?”那里,可是人人皆知的富豪包养情妇,富二代败家的地儿。
换言之,风气不好,至少,不适合背景单纯的人去,尤其是女人出现在那儿。
“我老板有事,所以我才去的,你放心吧。”贝茈浅浅的笑,喜欢他的温柔,喜欢他的善良,永远都如此的风淡云轻,乐天自然。
“你这个小丫头,我还不是怕你被骗?对了,卓荇过的怎么样?你们有没有联系?”傅之裔抬眸看了一眼吊瓶,里面的液体快挂完了,随即按下一旁的快捷键,便问道。
“有啊。对了,咱们一起去吃午饭吧,顺便把小荇叫出来,告诉你哦,她可有一个重磅炸弹呢。”
“什么重磅炸弹?”
“不告诉你,哈哈。”
医院附近。一家餐厅里。
温馨的布置,很是受人喜欢。
“你个小丫头,不是信誓旦旦说,天底下没个好男人么?连小小荇都有了,看我怎么罚你。”傅之裔将诺诺抱在怀里,陪着她,玩玩手指的游戏,一边朝一旁的卓荇打趣道。
“诺诺,你说对不对?女人心,海底针。”
诺诺睁大了眼睛,水灵灵的黑眸咕噜噜转动,疑惑不解,抱住傅之裔的手指,开心的玩压手指的游戏。
“你可别把我女儿教坏了。”小荇不由笑了出来,和贝茈相视一笑。
四年没见。
三人叙叙旧,聊聊天,便约好了明天一起去母校看一看,便各自回家了。
贝茈随手拦了一辆计程车,坐回家,却听见楼下一户的李太太叫住了她,停在了电梯门前,她淡淡的应声道:“李太太,有事吗?”
虽然是邻里,不过,她搬来并不久,所以,并未和她很熟络。
而且,在这个都市化、物欲化的城市里,高楼大厦,钢筋水泥,早已将过去的老胡同情谊倾散干净。
“贝小姐,原来你已经结婚了啊。”李太太手里挎着包,走近,一起等在电梯门外,等电梯下来,朝贝茈笑得暧昧,“你老公长得真是一表人才哦,模样很俊俏,是做什么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