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洁收了床头柜上的被子,默默退了出去。
她坐在床头微低着脑袋,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昨晚昏倒之前说的那些话她似乎还有印象,她有些想不明白自己当时就一时冲动,抱着说出那些话了。
她其实不是一个习惯去回忆的人,尤其还是回忆那些不好的记忆。
这个男人被她拒绝过,甚至被她直言不讳的骂过,可是他也见识了她最狼狈的时候。
好像每一次她的狼狈,都少不了他的参与。尤其是在经过昨晚她那惨痛的爱情一役之后,再次见面,真的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厉彦成一边扣着衬衫的袖口,一边朝着她走近。
思量再三她开口道:“谢谢。”
可话刚说完,她额头一热,他的宽厚的手掌便覆了过来。
她下意识退开,却听他说道:“别动,我看看有没有退烧。”
这样的举动让她觉得,自己在他眼里像个小孩子。
抬手欲拨开他的手,他却已然收了手道:“没事了。”
她脸颊隐隐有些发烫,坐在床头不知所措:“昨晚的事,我…那些,希望你忘记。”
厉彦成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女人,眼底闪有些过于深沉。
然后故作不解的问:“什么?”
她想让他忘记什么,是她在秦默的订婚宴失控追出去做最后的挽留?还是雨夜里马路边上她抱着他失控的哭?或者是失控叙述那些不堪往事?说实话这其中的哪一件他都不想记起,可奈何太过刻骨铭心!
她忽然不想解释了:“没什么,当我没说。”
一低头却瞥见身上那件宽大衬衫,她眼底蓦的起了一丝惊慌。
“我的衣服,谁换的?!”
他本不想捉弄她的,可谁叫那时她眼底的光芒太过夺目,一时起了戏弄之意。
男人意味不明的目光瞥了一眼她身上的衣服,然后漫不经心的语气道:“你猜。”
大抵那时她太过急于知道答案,所以未曾留意他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不等她再次开口,他一转身从容的步子跨了出去。
明挽坐在床上苦恼不已,他最后那两个字太过模棱两可,她猜不透,确切的说是不太愿意去想那种坏结果…
厉彦成这个人大约是她人生旅途里最大的克星,逢其必衰!
起床她拿起床头柜上的女装,换了衣服下楼的时候徐洁已然装好稀饭。
那个男人坐在沙发上翻着报纸,见她下来便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向餐桌。
徐洁站在她身后为她低过勺子,明挽有些不习惯这样被人照顾,微一偏头礼貌道:“谢谢,我自己可以。”
厉彦成递了一眼过去,示意她退开。
安静的早晨,这个时间点外面阳光还算和煦,透过落地窗柔柔照在餐桌上。
餐桌上相对而坐的二人,未发一言,可这莫名多出来的女人好似让这个原本死气沉沉的屋子,变的有生气了。
徐洁眼里厉先生这个人一向深不可测,深到让人觉得有些冷。可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却让她在今天早上有了意外的发现,那个男人在对着那女人的时候,哪怕再怎么强装冷漠,眼底依然是柔和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