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玥的身子一滞,立刻转过身来,那张依旧妖孽到天怒人怨的脸庞瞬间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怎么这么快?不是还要几日的吗?”贺兰玥眼中的惊喜不加掩饰,看着君漠祺,有些意外的道。
“怕银子被罚光,所以快马加鞭,日夜赶路,就回来了。”君漠祺宠溺的刮了一下贺兰玥的鼻子,笑道。
“这就对了!”贺兰玥娇嗔道:“下次,你再这样,我还提前加倍……不对,不准有下次了。如果,你有事情,要先和我说完,才能离开。”
“是,夫人,相公知道了。”君漠祺一本正经的道,但是嘴角的弧度却出卖了他。
贺兰玥瞥了一眼这个嘴上占自己便宜的男子,不予理会。
“夫人,看,这是相公在回来的路上发现的,就当做是相公的赔罪礼吧。”君漠祺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雕刻极为精致的雕像。上面雕刻的不是别人,正是贺兰玥。
贺兰玥一眼就认了出来。不过,与自己的原本面貌还有有些差异。但是,在这个没有照片,只有画像的年代,这样已经算是十分的完美了。
当然,即便如此,贺兰玥也不会轻易的给出满分的,“这是谁啊?这么丑?”
君漠祺嘴角一抽,险些将手上的东西摔了。“丑?不会啊!我看着十分的美丽,当然,比夫人还是要差一些的。”
“什么?你的意思是,我和这雕塑一样丑啦?”贺兰玥故作不知,气道。
“不是,不是。”君漠祺竟真的有些手足无措。
贺兰玥见状,也不再逗他了,能看到这个大腹黑这般窘迫的样子,已经让她十分满意了。
“哈哈!哈哈!”贺兰玥大笑。
君漠祺听见笑声,哪里还会不明白,停顿了下,故意叹气道:“夫人这么一说,相公也觉得,这雕像确实有些丑了。”
“你!”贺兰玥的笑还留在嘴角,身子猛然一滞,瞪向君漠祺,“你说什么?”大腹黑,又借机贬低她。
“没什么,我说,这雕塑明明美丽至极啊,怎么会丑呢?”君漠祺看见那双瞪大的翠眸,立刻改口,呵呵一笑,蓝眸中满是宠溺。
“这还差不多。”贺兰玥满意的接过雕像,问道:“这是用什么做的?”
“一种石头而已,在君澜国,遍地都是,甚至连我们脚底下,每日踩的都是。”君漠祺随口说道。
贺兰玥闻言,忽然不再开口,眉心微蹙,似乎想到了什么。
君漠祺见状,蓝眸闪过一丝疑惑,不过没有打扰她。
片刻之后,贺兰玥猛然相通了,面色一沉到底,看着君漠祺,满眼郑重的道:“你还记得,你养伤的时候,我曾和你说过,关于两座堤坝的奇怪事情吗?”
“记得,你说那两座堤坝的水都流入了地下,而且地表的土仍旧十分干燥。”君漠祺立刻回道。
“是的。”贺兰玥让君漠祺拿过一个水盆,将雕像毫不犹豫的扔到水中。
君漠祺一急,以为贺兰玥不喜欢。但是,下一刻,他的眸子却随之瞬间睁大。
因为那雕像落在水里后,立刻咕咕冒泡,开始有了溶解的迹象。有过了一会儿,就几乎完全融化掉了。
看到这样的情况,君漠祺立刻陷入了沉思。
但是,也还不算结束。贺兰玥拉起君漠祺的一只手,放在水盆中。
君漠祺惊讶的发现,水盆里的水,竟然是温热的。之前,他拿过水盆的时候,清楚的感觉到,那水是冷的。可是,雕像融化了,水却变热了?!
“赫连羽的这一招,果然阴狠。难怪,他临走前说,木已成舟。”贺兰玥抬眸,看向天机国的方向,低声道。
君漠祺也是聪明绝顶之人,很快就相同了事情的原委。赫连羽引走的河水,正是用来融化君澜国地下大量的石头。而一旦君澜国地下的石头被融,那么必然会造成地面塌陷。而是,融化石头所释放出来的大量温度,也会对人,动物以及植物,造成极大的,甚至是毁灭性的影响。到时,君澜国就真的成了寸草不生,荒无人烟的地方了。
贺兰玥之所以会发现这一点,是因为,她一眼就看出了这雕像的材料,就是生石灰。
“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出发。”君漠祺立刻沉声道。
贺兰玥点头。
三日后,君漠祺和贺兰玥便来到了天机国和君澜国的边境处。
前面有几十个村民打扮的人,正在慌张的朝着贺兰玥和君漠祺来时的方向逃跑。
看见骑在马上的二人,村民纷纷开口道:“你们也快跑吧,老天爷已经发怒了,把地上都砸出了一个深坑,而且还热的要命。要事跑完了,就连命都没了。”
深坑?热?这正是他们预料的那样。
贺兰玥和君漠祺的眸子齐齐一沉,对村民们道了声谢,就快马加鞭的继续前行。
走了不到一个时辰,他们就赶到了深坑处。那是长条状的深坑,而且正处在这个村庄的中心位置,如今已经一片狼藉。许多房屋的残骸,仍旧依稀可见。扑面的热浪,在告诉人们自己的不低的温度。
贺兰玥骑在马上,在侧面探头遥望。深坑下能够隐约的看见水流过的痕迹,以及周边上那仍旧残留的白色生石灰。这里,毫无疑问就是赫连羽阴谋的开始点。这深坑的方向,正是朝着君澜内部去的,而且还在一点点的扩大。一旦,这阴谋被赫连羽实现,那后果……
君漠祺也同样看清了深坑内的情况,蓝眸冷沉似水。同时,看向贺兰玥的时候,眼中也闪过一丝庆幸。若不是她及时发现,怕是君澜国将面临比这旱灾要大上数倍的灭顶之灾了!至于,贺兰玥预料的如此准确,已经不能让他再产生惊讶的态度了。因为,他已经习惯了。如果某一天,她做不出让他惊讶的事情,他反而会有些不习惯。
目光扫过深坑,君漠祺又将目光看向了远处与天机国交界的方向。那里,有一座不高的小山矗立在边境线之上。但是,吸引了他目光的,是那座小山上的一个毫不起眼的小木屋。若是换做平常,倒是并不奇怪。但是,在两国边境之处,向来不允许私自搭盖房屋。如必须搭盖,则会分别在两国记录在案。而在君漠祺的印象里,在这个范围内应该没有任何一座木屋。这座木屋出现的突然,位置又是刚好在这狭长深坑的另一侧,可以完全的看清这里的情况。这,绝非偶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