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整整一天,实在是累了,我沐完浴后便困倦的一头栽倒在了床上。
今日,似乎特别的累,四肢酸软无力,一躺在榻上,就不想动了。
可是,脑子里翻来覆去想到的都是同一个画面,同一张脸庞。一会儿起来坐着,一会儿又躺下去,一颗心都飞了出去,再也静不下来了似的。
一想到元修,我的心暖暖的,甚至连脸也不自觉地红了起来,傻傻地笑出了声。
“咚……咚咚……”
听见一阵敲门声,我惊住了,夜已深,谁会来我这里?
我疲倦地撑起身子,下了榻,走到房门边问道:“是谁?”
一时间,屋子静极了,连敲门声也没有了,心里还是有点惊怕,我慢慢打开了房门,外面漆黑一片,什么也没有,难道是我的幻觉吗?
我欲将门关上,一阵疾风迎面吹过来,掀起我满头披散的长发,我下意识用手捋了捋挡在额间的发丝,低头一看,蓦地发现门槛边放着一个精致的铜镜,我立刻将它拾了起来,走出了房门。
夜已黑尽,月光给大地披上了一层银色的纱衣,将周围的树木,杂草点缀得斑驳陆离。夜,如此静,能听见的只有草丛里虫鸣的声音,四周张望了一下,也没见到一个人,我知道是他,一定是他。
想必他已走远,我失落地回到小屋,又掩上了房门,刚回过头,一张清晰的轮廓,让我呼吸一滞,一时间完全没有了反应。
“怎么?你不欢迎本王来你这?”
“王爷,说笑了,奴婢不敢!”
元修的嘴角勾起了一丝浅浅的笑意,显得格外的温柔,一豆烛火,透着橙色的光,忽明忽暗地印在他那俊美的脸上,看了让人移不开视线。
我垂眸低着头,不再看他,也没有说话了,感觉整间屋子都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气氛,被我握在手里的铜镜越抓越紧,偶尔还发出一点摩擦的声音。
他忽然站起了身,朝我靠近:“喜欢这铜镜吗?”
“多谢王爷,奴婢甚是喜欢,可是,夜深了,还请……”
“在本王面前,你勿称自己是奴婢,好吗?”
“王爷……”
话语未完,他伸手抚上了我的双肩,深深地看着我:“芷嫣……”
“王爷……你……”
面对他含情脉脉的眼眸,我失了神,第一次清楚地听见他这样唤我的名字,此刻,我的心难以抑制地狂跳了起来……
可是,理智告诉我,不该对这个男人有任何的纠缠,这样的温柔不属于我,永远都不属于我,轻轻别过头,不敢凝视他惊艳绝色的脸。
“芷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元修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将我的脸拨了回去……
“哐当”一声巨响,大门骤然被人从外面踢开,打破了刚才旖旎的气氛,我俩顿时一惊,循声望去,看到元子攸铁青着脸正站在门口。
“你们在干什么?!”
我战栗了一下,抬头一看,元子攸满脸怒色,缓缓眯起阴鸷般的眸子,眸中火光四射,好像下一刻就像火山爆发,惊涛拍岸,带来惊天动地的震动。
“没有……我们什么都没干。”我吓得一把推开了元修。
元修面色沉静,甚至连一丝表情也没有,整个人冷得像一块冰,眸子也凝成了霜,冷冷地看着元子攸,只看他一眼便感到了一股寒意。
“你们在干什么?”
“没干什么,就算干了什么,也不干皇兄的事,她现在只是个宫女而已!”
“子修!你好大的胆子,就算他是宫女,也是朕的人,你休想!”
“臣弟什么也没想,多虑的是皇上而已吧?”
元修说完,淡淡一笑,旁若无人地走了出去。
这一刻,我蓦地感觉到元修的冷静把元子攸给震住了,元子攸望着元修的背影像是失了神,久久而立。
“皇上息怒!奴婢知错!”我立刻跪在了元子攸面前。
“萧—芷—嫣!”听见他一口银牙咬得格格作响,狂怒地咆哮出我的名字。
“奴婢知错!求皇上原谅!”
元子攸手目露凶光地仇视着我,他手里的拳头也攥紧了,骤然间我的身子被他一拳震飞,重重地撞在了门柱上,痛得我再也发布出任何声音,身体颤抖地抽搐着。
“贱人!贱人!”元子攸狂怒的声音一字一字从牙缝间迸出:“为什么你就那么不安分!为什么?!”
“我没有……我……我真的没有……”
我浑身一抖,脸色苍白如纸,嘴角微微颤抖着,爬到他脚下,拉住他的袍角,想要解释,却颤抖得语无伦次。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该如何解释。
“皇上……我们……不是……”
元子攸突然抬脚,一脚将我踢出了门外,我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着,一股血腥味压得自己好难受,满口的鲜血从喉间喷了出来,我抽搐着,瞬间失去了意识……
这一躺,就是半月,没人来照顾我,只是每天有人送饭,送药来掖庭给我,元修虽然没有再来,但是,小祥子经常来看我,还帮我做一些琐碎的杂事,有时候会带来元修的书信给我,字里行间里,都流露出他深深的愧疚,他的确没有预想到,他走后,给我带来的竟然是那么惨重的祸事。
元子攸在我病危的时候就下了一道圣旨,让我做他的贴身侍婢,去御和殿当差。
如今我的身子已完全康复了,今日我便会去御和殿当差。虽然很怕见到元子攸,但有些事迟早要面对,我还是坚信自己一定会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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