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摄!"苏凌墨大喝一声,"你想让晓晓一下失去爹地和妈咪吗!"
"你欠晓晓这么多年的父爱,还没有补偿她半分,你就想逃避吗?你配做一个父亲吗!"
"晓晓还这么小,你不想看着她长大成人,看着她出嫁吗?"
苏凌墨一句一句的看似指责韩摄,其实在刺激他的求生意识。
现在的韩摄,沉浸在极度的自责和自我厌恶中,如绝境中的困兽,一心想要替安然偿命,向晓晓赎罪,心灵几乎崩溃。
再这样下去,恐怕会心力交瘁,对身体产生消极的连锁反应。
安晓晓冷漠的转身,不再去看韩摄,捡起电脑继续在血液库中查找。
她不会放弃的,不到最后一秒她绝对不会放弃的!
她和妈咪才相聚不到两个月,上天怎么能这么残忍的分开她们母女!
至于韩摄是不是她爹地,她要等妈咪亲口告诉她,在这之前,她不想去想这些。
"苏哥哥,这是所有拥有RH阴性AB型血液的医院,你派人用最快的速度拿过来。"
晓晓把电脑递给苏凌墨,身心疲惫的靠在椅子上,小小的身体蜷缩着,寻找一点点的安全感。
苏凌墨直接发布命令,让人去取血袋,远的直接开超音速的战术机,要求在一个小时内,所有的血袋都要拿到医院来。
韩摄狼狈的坐在地上,苏凌墨的话他听到了,也听进了心里,可他无法原谅自己。
晓晓她,也不会原谅他的。
"还没有最后的结果,不要绝望。"
苏凌墨安慰着他们两个,可他心里一阵干涩。
他也知道,根本没有多大的希望...
墨门的人陆续的把全国各地的血袋送了过来,血袋全部送进了手术室。
时间还在一分一秒的走着,手术室外面的气氛,越来越压迫人的神经。
慕寒在柯九的搀扶下回来了,失血过多,他现在大脑处于晕眩状态,手脚冰冷没有知觉。
医生让他在床上休息,他拔了手背上的营养液就向这里赶来。
外面的天色已经是白天了。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多个小时,手术室的红灯依旧亮着。
温言一直没有放弃。
安然安静的躺在病床上,看起来几乎没有生命的迹象。心脏早就停止工作,用的体外泵血系统来维持着血液的循环。
乔肖和乔牧分别站在温言的两旁,替他打着下手。
"滴滴滴...."
刺耳的警报响了起来,提醒着床上的人又一次的失去生命迹象。
"注射cardiotonic-dnsue,加量,10ml。"温言冷静的开口,手中的动作没有任何停顿。
"堂主,放弃吧..."乔肖忍不住开口。
所有人都知道,床上的人已经救不回来了,现在完全是依靠着这些仪器,仪器一旦撤下,也就是她的生命结束的时候。
温言严厉的说:"按我说的做。"
他怎么能放弃,这是晓晓的妈咪,也是韩少最爱的女人,只要还有一点希望,就绝对不能放弃!
手术已经进行了十多个小时,里面的医护精神都已经到了极限,再继续下去,恐怕会出错。
而现在,是一点错都不能有,任何细小的差错,都会立即让安然没命。
只是这里的医护是墨门培养的最顶尖的医护成员,医院中其他人比起这一个团队,实力上要差的多...
思索片刻,他说道:"李雨,你去外面把那个叫柯九的小姐叫进来,让她来协助我。"
之前两次去抽慕寒血的护士放下手中的东西,向外走去。
外面只有两个女人,不对,是一个女人,一个女孩,温堂主要帮忙的自然不会是一个孩子,所以李雨直接走到柯九面前,说:"你是柯九小姐吧?温医生需要你的帮忙,请你跟我去换无菌服。"
柯九跟着李雨进了手术室,手术室的大门再一次的紧闭。
苏凌墨在小乖身边蹲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小乖迷茫的抬起头,本就通红的眼睛现在犹如充血,几乎看不到一点眼白。
苏凌墨心里一阵难过,看着她的样子,真的好心疼。
她还只是一个孩子啊!
就算智商再高,她也只有七岁而已!
"晓晓,你去旁边的病房休息一会吧。这里有我们守着。"
小乖摇摇头,"我不走,我要在这里等妈咪..."
"那我让人送点吃的东西来,你还在长身体,不能饿着。"
"苏哥哥,你不要管我,让我安静会!"
安小乖皱着眉,不想再说话。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里的宁静,小乖拿出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上面是楚月妈咪。
自己一夜未归,也没有半点消息传过去,他们怕是担心她吧。
妈咪的事情要不要和他们说?
说了,也许...他们还能赶来见妈咪最后一面...
可外婆能承受这么大的刺激吗?
电话铃还在响着,提醒她尽快接电话。
深深的吸了口气,小乖把电话接通,甜甜的叫道:"楚月妈咪!"
声调尽量保持着原本的声调,不让电话对面的人发现一点异常。
"小乖啊,你在哪里呢。怎么一晚上都没有回来?现在到了上学的时间了,你有没有去学校?"
楚月歪着头听电话,还不忘看看一脸关切的白云溪。
小乖不就是一晚上没回来嘛,然然也不在家,没准母女两个在一起呢,有安然在,还担心什么!
晓晓忍着哽咽,回道:"小乖现在有事哦,今天不能去学校,我现在和慕寒叔叔他们在一起呢,让外公外婆不要担心。"
"好,那你们什么时候回来?要不要等你们一起吃饭?"
"不用了,楚月妈咪,我这里还有事,先挂了。"
说完挂上电话,小手捂着嘴低声的哭了起来。
没有撕心裂肺,就那么悲戚压抑的哭着,却让人更加的心疼。
三个大男人围在她身边,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哄她安慰她。
她这一晚上神经都在极度的紧绷着,明明那么悲伤痛苦,却强自忍着,不肯发泄出来。
所有的痛都压在心中,堆积着,镇压着,一旦到了临界点,她会受不了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