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章旧文,下个月初就会补上来。
男子一听便哈哈大笑起来,“看来你还是知道些的。”
“还请先生出个好法子。”
言外之意,那民间的土法子太过荒唐。
“有趣的娃娃,”男子笑着点点头,将萧成递回给红莲。接着又提笔在一张开药方的纸上刷刷写下些东西。
萧芳拿过药方子细细的看着,她不懂治病,但是药物的疗效却了如指掌。
“先生,这********?”
萧芳有些不解,*****是专门用于女子内分泌失调的,拿给萧成用是否有些……
“这孩子身体内部阴阳失调,唾液分泌太过旺盛。娃娃,医药是不分性别来用的。”男子知晓萧芳心中所想,却也只大概的解释了下。
萧芳一个十三岁的女子,被人称作娃娃,不禁觉得有些羞人。但在金州时一直被别人称作大小姐,也不知外界的人都孩子都怎么称呼,也不好轻易顶嘴闹出笑话。
“被吓痴的孩儿不多见,我也曾经治疗过一个,但比这个痴傻的程度轻上许多。按着这个药方子煎药,持续喝上三个月,在这日子里,你要时刻记得将过往的事情说与这孩童听,对他的恢复也是有好处的。”
萧芳点点头,“那么先生,他有治愈的希望吗?”
她需要一个肯定的答复。
“并无全把握。”男子想了想又说道:“你每隔五天带着他来此处,我会与他做针灸,帮助他打通经脉。”
“那便多谢先生了。”萧芳朝男子作揖,却被男子一个闪身躲了过去。
“不用道谢,我这儿是要收银子的。”男子一脸的调侃,完全没有了刚见时的那股书生气。
萧芳知其意,也附和着笑了笑,带着红莲萧成下去抓药结账了。
这一次诊金加上药钱便花了五两银子,以后还要经常过来抓药针灸,为了以防万一,萧芳在同济堂留下了五十两银子,多找少补。
“大有的大夫都是如此吗?”萧芳眨着眼睛问红莲。
红莲暗叹一声,瑜儿的这双眼睛总是能在不经意间勾了人的魂。
“自然不是,反正我见过的都是死板的老头。”红莲轻声说道,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萧芳万分赞同,她的药王老爹也很刻板。
“那咱们今儿运气真好,遇上一个有趣的。”萧芳调笑着,希望能借此让红莲放松一下心情,拿不到她的官章文书,红莲心里定是万分难过的。
若是平时红莲定会好心情的与萧芳说笑,重生来过,她想让自己开心的活下去。但是现在她却没有半点说话的心思了,拿不到官章文书,她的前途一切渺茫。那不是能造假的东西,否则她也不必像现在一样愁苦。
见红莲没有回应,萧芳只得知趣的闭嘴,脑子里却不曾停止转动,一直想着怎么样才能将红莲的官章文书拿回来。
正想着,却迎面撞上来一个比萧芳高出一个个头的小子。
“对不住对不住!”还没等萧芳说话,那小子便一个劲的道歉,还不停的给萧芳鞠躬。
“没事了,下次注意些便罢了。”红莲上前抽出一只手扫开那小子一直扑打萧芳身上灰尘的手,往中间一站将两人隔开。
男女授受不清,萧芳知红莲的用意,嘴角浮起欣慰的笑,红莲到底是待她好的。
整整衣衫,却发现袖口的钱袋子不见了!萧芳出门时拿了两百两的银票,方才给了医馆一百两整,找出四十五两,钱袋子里还有一张百两银票和四十五两的碎银子!
“你先回驿馆等我!”
萧芳只疾声对红莲说了这么一句话,便飞快的往刚刚撞她的那个小子离开的方向追去。臭小子,谁的银子都敢偷!
偷钱的小子跑了许久才停下来,掂掂手里重量十足的钱袋,长长的舒了口气,阿娘的病总算是有钱治了!
一个不经意的回头,却发现不远处的行人中有一个小个子飞快的朝他奔来。
“不好!”偷钱的小子沉声叫了一声,都来不及将钱袋收入怀中,只用手握紧便飞快的回身跑掉。
萧芳追的气喘吁吁,却奈何路上行人太多不好使用轻功。眼看着就要追上了,却被那小子一个回身发现自己,又要跑掉了!
一个未及笄的女子和一个比自己个头大的男子相比,体力孰好孰坏可想而知。想要出声喊抓贼,可是萧芳现在连喘气都是问题。刚刚为了不让偷钱的贼发现自己追他,一声不吭的便尾随在他身后了,现在想喊却是喊不出来了。
就当萧芳以为要追不上那小贼的时候,却突然发现那小贼双脚凌空,细长的腿使劲在空中扑腾着。刚一站稳有些头晕的萧芳还以为那小贼也会轻功运功逃跑了呢!
“二柱,你想吃牢饭了吗?”
萧芳跌跌撞撞的赶到小贼的身旁,便听到一个好听的声音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你放开我,我还未及笄,你抓不了我的!”名唤二柱的小贼仍在半空扑棱着,想用未拿钱袋的手去挠抓着自己的人的脸,却最终连点面皮都碰不到。
“把钱袋还给我!”二柱的声音里带着些哭腔,他的阿娘快要不行了,没有那些钱是看不了病的啊!
二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手中的钱袋被来人夺走,却诡异的浑身使不了一点力气去挣扎夺回。
萧芳缓了好几口气才能让自己站直站稳,却在看清眼前的状况后不由的瞪大了眼睛。
“姑娘,咱们好有缘分。”
沈慕西挑起唇,给好看的脸又增添了几分绮色。
眼前正是沈慕西将二柱捉住,一只手捉住其衣领将其提到半空的场景。
萧芳听清沈慕西说的话,顿时恼羞成怒,不去理会一旁好心情的沈慕西,只一把将沈慕西手里的钱袋夺回收紧怀中,一手扯过使不出力气的二柱,“臭小子,学什么不好非得出来偷,你娘没好好教你怎么做人啊!看我今日不将你拉去官府,便是未及笄也要给你些苦头吃!”
二柱一听萧芳说他阿娘,再也忍不住的跌倒地上啼声痛苦,他知道后悔了,他不想失去他的阿娘!
“姑娘,莫要责怪,他家中有重病的阿娘,这么做也是情非得已。”
沈慕西拦住扯着痛哭的二柱要送官府的萧芳,轻飘飘的说了这么一句。
“有重病的阿娘便要偷、要抢吗?”萧芳气不打一处来,怎么每次遇到沈慕西自己都得受气!
“这么大的小子了,做什么不好,非得干这种让人瞧不起的行当。他家有重病的阿娘等钱用,我家就没有痴傻的爱弟要诊治吗?”
沈慕西叹口气,自己只说一句,那边就有十句八句的等着接。
“那……姑娘请便吧。”
沈慕西松开拦住萧芳的手,再不说其他就转身离开。
萧芳皱着个脸,她也不是心肠狠,只是气不过说两句重话而已,怎么这沈慕西就似榆木疙瘩一样呢?以后谁要做了他的妻,还不得每天烦闷死!
“求你饶了我吧,我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求官人放过我,我发誓再也不敢了!”二柱哭喊着跪坐在地上,还伸出三根手指冲天立誓。
“喂,你起来。”萧芳抬脚踢了一下二柱,“带我上你家里去。”
“什……什么?”二柱脸上还挂着一串泪滴,被萧芳的话吓得愣住了神。
“杵着做什么,你阿娘不是病了吗,带我去看看。”刚刚还喊着捉贼的萧芳,现在倒要去贼的家里做客了。
“公……姑……你……”二柱有些犯傻,萧芳一副男童的打扮,可方才沈公子却唤她姑娘,二柱着实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了。
“嗯,你便唤我萧公子吧,那沈郎总将我当成女人,你瞧瞧,我哪里像女人了?”萧芳故意矮着脑袋弯着腰,将脑袋凑向跪坐在地上的二柱。
二柱哪里见过这等无赖的人,忙着爬到了一旁,远远的躲开了萧芳。近日男风盛行,若是被一旁看热闹的人嚼了舌根子,他阿娘知道了定会被气死。
“不像,公子一点也不像……”二柱支支吾吾的说着,然后便听到萧芳铃音般的笑声。
二柱心里苦寒,这声音哪里像是男人了,清脆的笑声就像小黄鹂,他家隔壁的梅儿笑起来也是这样的!这公子,不是个母的就是个不男不女的!
虽心里这么想着,但二柱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的,现在被人捉到了痛脚,此人又认识沈公子,二柱想不听话都不行。若是自己跑了,这个萧公子一定会通过沈公子找到自己家里去,到时候他在自己重病的娘跟前随便说些什么,他都没有好果子吃。
二柱领着萧芳一路往东走,穿过了许多的小巷子才转到一片较为偏僻的地方。
只见前方有一条有丈二尺宽的小溪,旁边坐落着一溜烟的平房,从外看却都是较为破落的。
门口的几户媳妇婆婆小姑子们都在门口坐着聊天的聊天,浣衣的浣衣,却是有些农家人的光景了。
“二柱子,大晌午的你跑哪里去了,你阿娘喊你吃中饭哩。”一个绑着碎花头巾的小娘子见到二柱便喊,还想说些什么,却在看清萧芳之后噤了声。
这片地极少有外边的人愿意过来。
“咱们这儿要添人了?”
“说不准,瞧她穿的,比我家老幺还破……”穷人家的孩子衣服都是从大到小轮着穿的。
萧芳一走进便听到姑婆们在嘀咕些什么。
她的穿着的确是有些落魄的样子,二柱家没甚亲戚是众所皆知的,萧芳却是由二柱领着来,不是来此处找住所那是干什么的?
“阿娘,阿娘……”二柱进了自家院门就开始吆喝。
屋里传来重重的咳嗽声,二柱立刻就慌了神。
“阿娘,你没事吧?”二柱赶到屋里,看到自家娘亲扶坐在炕沿边抚着胸口使劲咳着,沿着炕的地线上有着一滩醒目的红,顿时吓得魂都丢了大半,前年阿娘也是这样,差点命都没了!
萧芳一把上前将二柱从他阿娘一旁拽开。
“你这样晃你阿娘,没病也被你晃出病来了。”
萧芳是看出来了,这二柱心眼不坏,有着一颗至孝的心,只是没能有让娘亲享福的本事。
“那……那我该做些什么?萧公子会医术吗,我先出去请个大夫吧。”二柱一抹眼泪,说话竟然伶俐起来。
“你先去喊个得力的婶子来,再出去找个大夫。”萧芳一边把二柱娘扶上炕,一边扭头对二柱说着。
“哎!”
二柱应了一声便转身要跑出去,却又猛地停下来,回过神焦急的看着萧芳,嘴唇张张合合,一脸的尴尬样子。
“别磨蹭了,银子的事不用你管,利索些去把事情办好。”萧芳白了二柱一眼,又走到西边将留着逢的窗关紧了。
“哎!”二柱又应了一声,眼里充满着感激的泪水。
不多时,外面便进来一个五十岁模样的大婶子,也是一脸慌张,见到萧芳却并未多说什么,只提起屋里的一个破旧的大壶去厨房烧水了。看这利索的样子,竟不是第一回做这种事情了。
萧芳在一旁看着大婶子忙进忙出,一点能帮上的忙都没有,便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等着二柱回来。
她不会给人治病,更不会伺候人,在这里也只能等二柱回来帮他付些诊金,虽然这付诊金的银子还是之前沈慕西给的。
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二柱才领着一个半老的大夫赶回来。
这期间大婶子一直在给二柱娘顺气,却没有半点效果。二柱娘不停的咳嗽,听得在一旁坐着的萧芳心里发毛。
“大夫,我娘怎么样?”二柱在一旁小心翼翼的盯着老大夫,老大夫一边给二柱娘诊脉一边用手捋着大把的胡子,还不时的摇摇头,让二柱在一旁紧张的快要哭出来了。
“情况更严重了,早跟你说过,别让你阿娘出去吹风,现在可好,再受点凉风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了!”老大夫说着从药箱里拿出一摞药,“还按着以前的方子煎药,其他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二柱强忍着伤心,给老大夫深深鞠了一躬,然后拿着药包去厨房煎药了。
萧芳手握钱袋,对着大夫作了一揖,从里面掏出一两银子递给老大夫。
老大夫倒是没有躲开萧芳的礼,却摆手不要萧芳手里的钱。
萧芳一愣,这老大夫不要银子?
萧芳正感念这老大夫心肠好,二柱一家落魄,老大夫便连诊金和药钱都不要了。
她原本是想着二柱找来的定是经常看病的大夫,一下子给五两银子是为了将以后看病的银子一起付了。萧芳做事决计是要给自己留条后路的,谁曾想这老大夫竟……
“算上这两年二柱家就诊和抓药的银子,至少欠下十五余两。零头我就不要了,你便付我十五两罢了。”
老大夫从药箱里拿出一本发黄的账簿,掐着指头算了几许才抬头用有些昏花的眼睛看向萧芳。
萧芳斜睨了老大夫一眼,真真是老奸巨猾!
还以为不要银子,却原来是想多要,
“我跟二柱家无亲无故,只是见他家可怜才过来帮一把,你这老大夫张口就要十五两,也不怕撑着吗。”萧芳故意说得老大气粗,她说过要帮二柱,就一定不会食言。但二柱又非他亲弟弟,她不可能随便往外掏银子。
像二柱娘这种情况,药是断不了的。若真是连续吃了这老大夫两年的药,十五两只少不多,老大夫要的价钱也合理。
但是老大夫见她有银子便将她当做取银子的钱袋,决计是没这么容易的。
老头半敛眼睑,后又睁大眼睛说:“娃娃,你这话就说错了,老夫行医多年,也是本着医者父母心这一原则做事,一年到头光给穷人家看病也折了不少银子。现今你有银子帮二柱家,为何不一次给清,我有了这一年吃饭的银钱,以后也能多给付不起银子的人家看些病。”
合着她有些钱便要造福万民?不过,这称呼……萧芳神色复杂的看了眼老头儿,难不成大有真将孩童称为娃娃?
“老头儿,我没有这么大的胸襟,但我既然说帮二柱,也是该多付些银子。既然你这么高尚,便只收下这十两吧,多了便再没有了。”萧芳又多拿出五两银子塞进老头的手中,却突然有些后悔。若没看错,方才老头眼里分明闪过奸猾的光!
此时二柱端着熬好的药进了屋,老大夫手脚利索的将药箱收拾好,然后交代二柱好生照顾他娘,便脚底抹烟的跑掉了。
走之前,却附在萧芳耳边说了句:“娃娃,你脸上的黄芪粉太明显啦。”
萧芳听到外院已损的木门发出吱呀的关门声,突然就回过了神,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二柱,那老大夫你是从哪里请来的,他经常给你阿娘看病吗?”
二柱正看着大婶子给他的阿娘喂药,被萧芳突然出声这么一问吓了一跳。
“老头?哦,你说戚大夫啊,他是同济堂的坐镇大夫,总爱装成老头子。我是在半路上巧遇了他,这才把他请到家里来了,之前他只给我阿娘看过一次病。”想了想又说:“前年我家阿娘犯病跟这样一般严重,便是沈公子将戚大夫请来给我阿娘治的。”
同济堂!!!
“他的医术可好啦,只是很少在大有。我阿娘的运气真好,两回都能碰上他。”二柱有些得意,老天爷都帮着他的阿娘呢。
萧芳却心里冒火,怪不得手脚这么利索,跑的还如此快,原来根本不是老头!把她叫做娃娃的,除了那同济堂的大夫还能有谁。不过,怎的又跟那姓沈的扯上了关系?
本来想着自己还少给了五两银子,却原来足足被那个什么戚大夫骗了十两,什么叫这两年二柱家就诊和抓药的银子有十五余两,谎话说得倒还顺溜。
此仇不报,她就不是萧芳!
赶在半道上的戚展宜突然就狠狠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却扯掉了粘在脸上的一大把胡子。索性便一次性的将脸上收拾干净。
逐渐的露出同济堂坐诊大夫的样子,可手上轻轻一撕,一张薄薄的面皮就掉了下来,这不就是当初在那繁华的市都里萧芳遇到的那位贵公子!
“这东西好是好,就是太憋屈人,长时间带着它,怕是我的脸都要废了。”戚展宜捏着面皮小心翼翼的收进药箱里,这是他游历时无意间得到的,却不像传说中的那样好,只带上小半天就开始面部发痒了。
果然传说都是不可信的。
不过……戚展宜若有所思的笑了笑,那姑娘今日没将那有灵性的猫咪带出来,否则能把那猫要来是最好不过的了,让他倒贴银子他都是愿意的。
“也不知二哥是怎的认识那女子的,莫不成他们是旧识?”
想他戚展宜也是相貌堂堂的俊美男子一枚,之前却被那姑娘从头无视到脚,二哥这次给他的机会真是绝好,不气一气那女子他是决计不甘的。
心中幻想着那女子得知实情后气急败坏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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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静的暗堂内,一个男子躺坐在宽大的矮榻上品着茶,身边跪坐着一位锦衣美人,小手在男子腿上不停的按摩着,还不时的对男子送去秋波。薄纱的衣物开着十分低的领口,虽着中衣却仍能不时的看见里面饱满的双峰。
旁边精巧的玉石桌在烛火的照耀下散发着琉璃般的光彩,折射在男子的脸上更显迷离。
暗堂四周都是墙壁,用大片的棕色穿金纱遮着,满室堂皇。
一面的墙壁突然发出轰隆的响声,女子些微惊恐的拢紧衣物,退坐到矮榻的最尾部。
只见从西面的墙处透出些亮光,随着一阵声响后室内再次暗了下来。紧接着一人掀开金丝薄纱,缓步走到男子面前,却正是沈慕西无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