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真是很无常的一个东西,从前就是孙千惠随便说一个要求,他都不问缘由便满足了她,可是现在,她这般楚楚动人的哀求,他亦没有头脑发热冲动答应,甚至,现在之所以愿意尝试着帮她,也是因为牵扯到了他自己的情敌王旭,他就知道王旭态度的突然改变一定有什么特殊的原因,现在听孙千惠这么一说,他心里便明白了,王旭果真还是对弯弯不死心的,只是这一次,他聪明的选择了曲回路线。以为这样,就可以从他手中把弯弯抢走吗?简直痴心妄想。
慕容诀不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弯弯,都有足够的信心!
看到弯弯对王旭好,他是会吃醋会嫉妒,但那从来不是真的生弯弯的气,只是他给他和弯弯的生活增添的情趣而已,他喜欢他生气时弯弯哄他的样子,很享受!
孙千惠红了眼眶,苦涩的笑了笑,道:"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诀你放心,我心里都明白的,就算你救不了我,我也不会怪你,你能有这份心意,我已经很感激了。"
慕容诀扭头探究的看了她一眼,心里升起一分警惕,太奇怪了,不仅王旭变了,这孙千惠的变化似乎同样大。
孙千惠被慕容诀的眼光盯着不再在,垂下眼帘,抬手摸了摸脸,难过的道:"我现在是不是很难看?"
"没有,千惠你快说吧,想我怎么帮你?"
孙千惠抬起头,道:"诀,我找你帮忙,是因为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对付他的,不然,王旭现在那么可怕,我不会为了自己把你拖入危险之中,我有一次不小心听到王旭说你和你母亲,还有你弟弟,都懂得道术,可以对付魔鬼,所以我才想找你救我的,诀,我不知道王旭什么时候变成了一只魔鬼,我希望你能收了他,让他把孙氏还给我爸爸。"
慕容诀沉默了片刻,道:"我试试,你先走吧,回头我联系你。"
孙千惠眸光闪了闪,似乎还想说什么,可见慕容诀面色清冷,隐隐还带着一丝不耐,她不敢再多纠缠,道了句"谢谢",打开车门下了车,看着慕容诀的车子从她跟前滑过,飞驰而去。
慕容诀没有去接弯弯吃饭,给弯弯打了个电话说今天有事,让她跟向西去用饭,他把车子停在路边,心中有一丝惊喜,更多的却是烦乱,他抽出一根烟,点燃了,狠狠的吸了一口。
慕容诀心里一直藏着一个秘密,他只跟他新拜的师傅茅小刀说过,他觉得他自己的身体有问题,当初在东石山和弯弯一起修习,那一个月他的确感觉很有成效,可是之后,他便感觉体内突然升起一股排斥的力量,他不信邪强行修习道术,结果那力量越发强大,强大得慢慢将他修习的本质灵力全部吞噬了,他心里对那种力量有一股熟悉的感觉,潜意识里知道那力量的可怕,而且,他带着一丝抵触,不想接触那种力量。他不敢再继续修习,将事情跟茅小刀说了,茅小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说研究研究,等研究出结果了就告诉他,后来茅小刀给他打电话说,没找到原因,为了他的安全着想,让他暂时不要修习法术了。他能听出茅小刀语气中的敷衍,但并没有追根究底的去问,潜意识中,他并不想知道答案。
今天孙千惠说的话,勾起了他心里刻意压下的疑问,那一次他和弯弯、茅青舷及慕容枫四人从东石山瞬移到T市救云潇潇的时候,那只魔物让他有熟悉的气息,他心中惊疑,不动声色将之压下,后来见到李明,那熟悉的气息倒是减少了,可依然存在,他熟悉的能是什么呢?他心里隐隐有一个答案,觉得这跟他本身有很大的关系,也跟他不能修习道术有关,他很慌乱,以为自己体内有魔物的本质,所以才会觉得魔物身上有他熟悉的气息,这种想法很荒唐,可他脑中却该死的不受控制的涌起这样的想法,而这种想法之下更深一层的意识,竟是会失去弯弯的恐惧,他强行将这想法遏止在脑中,恨不得分分秒秒都和弯弯黏在一起,完完全全的霸占她,除了他,不让她和任何人接触,为此他几乎连工作都不要了,直到父亲给了他提醒和警告,他才试着缓解内心这种病态的占有欲,而后,母亲为弯弯开了家花店,其实,不仅仅是为了让弯弯有属于自己的事业,同样是为了他,他心里都明白的。
孙千惠说王旭变成了一只魔鬼,可是他并没有在王旭身上感觉到同李明身上一样的熟悉气息,这说明什么?要么是孙千惠在说谎,要么就是他自己之前的判断是错误的,是多想了。
他更希望是后者。
他不想有任何一点儿因素会造成他和弯弯之间的障碍。
慕容诀靠在车窗上,吸完了最后一根烟,给李东打了一个电话,然后才开车回了家。
这个时间点回来,家里只有几个佣人在,看到他回来都有些奇怪,看见他脸色不大好,都没敢多问。慕容诀径自上了楼,回到房间,窗户也不关,就这么打开了空调,然后躺在了床上,闻着太空被上让他眷恋的属于弯弯的味道,心里感觉舒服了好多,竟然渐渐睡了过去。
这一觉,他感觉睡得很不安稳,却又有种醒不过来的沉重,似乎梦到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打杀,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从中挣扎而出,感觉睡这一觉比不睡还要累,他想要睁开眼睛,却觉得眼皮子千斤重,头脑里更是一片混乱,然后他感觉一只小手柔柔的搭在他额头上,是他所熟悉的,他禁不住嘴角勾起,露出一丝笑容,口中喃喃的叫了声:"弯弯。"
"慕容诀,你醒了?"弯弯惊喜的趋身向前,脸几乎趴在了慕容诀的脸上。
慕容诀睁开了眼睛,视线竟模糊得看不清他心爱的姑娘的脸,却能清晰的感觉到她的担忧,他抬起手臂摸上她嫩嫩的小脸,说出口的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惊讶的嘶哑:"我怎么了?"心里明白他是病了,不然不会浑身都这么无力,手臂坚持没几秒就支撑不住要从弯弯脸上滑下。
弯弯忙抓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道:"你发烧了。"声音带着浓浓的喏音,一丝一丝,全是对他的依恋,牵挂和担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