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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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起床,混身酸软的王卉凝还没来得及去给袁夫人奉茶,便得知去往东地的将士今日就要出发,袁轶涵更是一大早便赶去了军中,致使她连半分验证袁轶涵昨日一番话是真是假的机会都没有。

迅速地掀被下了床,王卉凝直接唤了紫衣进来替她更衣,心想着迅速穿戴好与袁夫人辞行一番便直接去往军中与袁轶涵会合,尔后一道出发。

却不想还不及她穿上早就准备好的医者宽袍,袁夫人却是走了进来,一脸慈爱地看了她一眼后,却是先一步从紫衣手中接过那件宽袍放在了妆台上,望着王卉凝疼爱地道:”我知道你对涵儿的情意,不想让他孤身涉险,可涵儿对你也是一片真心,又岂能看着你因为担心他而只身涉险?“

在王卉凝一挑眉隐约猜到事情的结果时,袁夫人快速敛住眉宇间的担忧,轻拍着坐在妆台前的王卉凝的肩头:”你也别怪他撇下你独自领军出发,其实他将你留下还有另外一层意思,便是想让你帮我治治这久治不愈的腿疾,也是怕我一个老婆子独自居于府中无人照顾。”

一句话,却是泄了王卉凝心中积下的气恼,纵然知道袁夫人是拿这话安慰她,却也只能平心静气地轻轻颔首。袁夫人心中对袁轶涵的担忧,何尝会比她少?更何况,她作为袁家媳妇,在家侍奉婆婆才是本份。只是,袁轶涵的伤势?

“倒是你那义父恪王殿下,却是真拿你当自家亲生女儿般宠着,这回却是为着怕你担心涵儿的伤势,亲自随军前往东地去了,这样的情意,着实难得。日后你和涵儿定要好好孝敬他。“袁夫人只看她眉头轻轻一动,眸间闪过担忧之色,便明了她心中所想,再次笑着道。

”嗯,娘,媳妇儿省得的。“王卉凝诚恳点头,纵然恪王有时行事确实怪异、出人意料了些,但他为她所做的那一切,她却是一桩桩一件件都记在脑里,感动在心里。

拿前世的亲生父亲一对比,恪王的父爱简直深沉如大海。这一声娘,却也是叫得比叫万氏还顺溜一些。感觉实在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袁夫人对王卉凝亲切和蔼,王卉凝在感受到亲情温暖的同时,自然而然地也对她多了些敬重。她从来没有想到,同样是婆婆,无论是前世还是本世,面对赵氏她永远都觉得疏离,面对袁夫人,总共才不过见了三面,却自觉地连语气都亲近了不少。

虽没袁轶涵在身侧,王卉凝却仍然规矩十足地给袁夫人奉了茶磕了头,尔后回到院中,拿着紫衣铺床时在床头发现的信纸,却是痴痴地望着东方发呆。

信中文字并不多,除了令人脸红耳热的几句情话,便是他的一句承诺:凝儿,等着为夫,为夫一定平安归来,与你携手到老。

她本是为着怕袁轶涵舍下她独行,方才立即进宫去向皇上求了旨意,却不想他还是这般轻易地便将她留在了京中,独自涉险。她似乎忘了,为了她,他每次都能视规矩于无物,恣意忘形,更何况还有个疼她如亲生女儿的恪王在一旁相帮着。

想到昨晚的缠绵和他宽厚的怀抱,纵然脸颊绯红,低头望着最后力透纸背的四个字,她却是喃喃地自语了一声:”夫君,你说过你是个言出必诺之人,我相信你。“

默默地站在院中发了一会儿呆,王卉凝一问之下得知轩辕诩要到次日才会离开,看了紫衣一眼,便换了出门的衣物,与袁夫人打了声招呼,领了个新添的丫环便出门见了一回轩辕诩。

比起上次的买醉,这一回的轩辕诩精神尚佳,看着王卉凝时除了眸底凝着的那层哀伤,神情又恢复了以前的儒雅温和。王卉凝瞧在眼里,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待到她将来意与轩辕诩一说,轩辕诩一怔之后立即欣然应允了,倒让王卉凝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有心想要挑个人换下阿文,还未张口便被轩辕诩的眼神给制止了,暗叹了一声后,只能笑着道了谢,尔后又说了几句离别珍重的话,方才告辞。

轩辕诩立在院中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苦涩一笑,终是摇了摇头,让人去将阿文唤了来。

错过了终究是错过了,即便老天再给了一次机会,他仍然是无法把握,令其生生从眼前晃过。

******

东地祸乱果然不同一般,直过了半年,谢将军和孙钧都已班师回朝近两月余,皇上才得了东地大捷——邻国扰境大军和本国悍匪均被清除、袁轶涵领着大军正在回京途中。

捧着袁轶涵寄回的家书,看着上面倾诉着思念之苦的熟悉字迹,王卉凝唇角勾起愉悦的笑意,清冷的眸中却盈起层层水雾。

将手中信纸轻轻覆在隆起的小腹之上,她轻吸了一下鼻子,喃喃道:”你果然是个守诺之人。“她要的,自然不是他立下什么战功获得什么功勋,只要他能平平安安地归来,便一切足矣。

“听说涵儿就要回来了?”袁夫人轻轻的话语响在身后,王卉凝连忙起身,捏着信纸的手微抬,有心想拿给袁夫人看一眼,忽然记起上面写着的近半诉说思念的话语,抬起的手只能僵立着收了回来。

因着袁夫人腿上有疾,府中之事一直是王卉凝管着,因此袁轶涵寄回的家书一入府便也直接到了王卉凝的手中。袁轶涵早料准了此事,所以写起信来便也没了顾忌,谁成想此次袁夫人会直接来她屋里问消息,她一时高兴,倒是忘了某些细节。

袁夫人如何不知道自己儿子的心性,当下只当没有看见王卉凝的尴尬,笑着道:“我如今年纪大了,眼神不好,这信也瞧不清楚,你只告诉我,涵儿他什么时候可以抵京?”

“照大军行进的速度,怕是要等到十一二日之后才能到家。”有了袁夫人的话,王卉凝方才神情自然地将信重新抓好放回信封之中,轻声回道。

“真是太好了。”袁夫人不无感慨地道。提心吊胆了近半年,她终于可以把心放回原处,安心地在家等着儿子了。她一直知道儿子不愿子承父业学习医术,却也没想到他竟是有如此鸿鹄之志,志在军营。然而她从小看着儿子长大,也知道儿子一旦决定的事情便不可能更改,现下又是武将之身,一旦有战事,出征在外的日子定然不会少。只但愿战事渐少,更但愿凝儿能够一举得男,有孙子承欢膝下,或许能分担些她的惊恐。

只说扰境的敌军终被完全驱逐出境,并写下百年不犯的降书,全国上下都处于一片兴奋之中。前往东地的将领家属更是家家翘首以盼,府中家丁忙碌,只等着数日后隆重地欢迎凯旋归来的家人。

却说三日后的晚上,王卉凝在榻上的凉席坐着看了一会儿书便觉得有些倦,便干脆放了书朝里侧躺着眯起了眼睛。她没想到,不过一夜缠绵就让她怀上了身孕,而这胎怀着更与前世怀熙儿时不一样,孕吐现象倒不是很明显,却格外地累。

利用所学医术,她时不时地便替自己号一回脉,随着腹中胎儿月数越来越多,她也渐渐发觉,除去体质的不同,她腹中怀着的很有可能不只一个宝宝。这个认知,让前世生了熙儿今世却只能偶尔见上一面母爱泛滥的她心中格外欣喜。

眯了一会儿觉得倦意越来越浓,她便随手抓了身旁的薄毯盖在身上,就那么躺在榻上睡着。天气越来越热,室内虽在角落里放了一个冰盆,然孕妇本就怕热,躺在凉席之上并不会觉得凉,以前王卉凝便喜欢躺在矮榻之上睡,紫衣进来见她身上盖了薄被,便没有上前将她叫醒。

迷迷糊糊中,她觉得有什么轻轻地触了触自己的脸颊,软软硬硬的竟是特别舒服,朦胧中嘟着嘴往上蹭了蹭,动了动身子便又睡着了。

没过一会儿,她又觉得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贴上了自己的额头,尔后一路往下落在了她的唇上,开始轻轻地吮吸了起来。那甜甜的清香的味道,瞬间让她的睡意消散,不可置信地睁开眼睛,便看到灯光映照下,一张含笑的俊脸放大在眼前,正满噙着笑意与浓浓的思念定定地忘着她,那痴痴的如狼似虎的眼神,恨不能一口将她吞入腹中。

“夫君,你怎么提前回来了?”瞧着眼前比离开前瘦了一圈的袁轶涵,王卉凝心疼之余挑眉问了一声,待到看清他连眸中都噙着的疲倦,却似乎隐约有了猜测,缓缓转身,抬手轻轻抚摸着他下颌下的短须。

“为夫想你了,撂下他们直接快马加鞭先行赶了回来。”袁轶涵一把将王卉凝搂在怀里,用下巴轻轻地磨蹭了两下她光滑的肩颈,一个火热的唇印便印了上去。除了阿离,不知道还有谁能体会到他新婚一日便上战场每天过着想要插翅飞回家的煎熬日子是什么滋味。

“我……也是。”并不习惯如此直白的王卉凝双手抱紧袁轶涵的腰,将头埋在他的胸前,蚊子似地附和了一句,直听得袁轶涵双肩轻颤,双唇更是火热,从颈部一路滑到了她的胸前,一下下地轻啄着。

这一回王卉凝却理智地回拒了袁轶涵的热情,就在他的手滑入衣内轻轻揉捏着她胸间的柔软心中暗叹更饱满更有弹性时,她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含笑说出了最令袁轶涵哭笑不得直想骂娘又高兴得想跳起来的话:“夫君,你再忍忍,再有三个月孩子就该出世了,到时你再,,,,,”作为医者,她却是深深知道怀孕最后三个月是坚决杜绝房事的,否则极易引起流产。

袁轶涵柔情的动作一僵,眸中光亮一闪,尔后泄气地一屁股坐在了王卉凝的身侧,好不容易压下已要爆发出来的欲火,终是将王卉凝搂在怀中,用手小心地抚着她隆起的小腹,得意地一笑:“看来为夫是真厉害呢。”

唉,他没想到自己紧赶慢赶,却是扑了一场空。不过,满心的沮丧,很快便被初为人父的喜悦所掩盖。特别是当王卉凝告诉他自己怀的很可能是双生子时,他高兴得几乎要把王卉凝举在头顶晃两圈。

次日,直到袁轶涵搂着王卉凝满足地睡了个美美的安稳觉,懒懒地靠在榻上仍舍不得放开怀中的人儿。紫衣端着洗脸水走进来,看到榻上骤然多出来一个男人,差点没吓得将手中的脸盆扔出去。

最后,在家美美地过了七八日佳妻在怀却要坐怀不乱的日子的袁轶涵,掐着大部队进京的日子,又再次悄悄地潜回了军中,无事人一般领着整队人马进宫禀功受赏,除了阿离,竟是无人知晓他曾离开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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