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被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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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熙儿鞋头上的!怎么会有血?”王卉凝的声音打颤,两眼紧紧地盯着托在手中的布蝴蝶,目光触到上面混着灰尘的血迹时,一股从未有过的惊恐感骤然滋生。

为何她为他缝制在鞋头上的布蝴蝶会掉了一只,这血迹又是从何而来?熙儿到底遭遇了什么危险?

这蝴蝶正是她特意缝制在熙儿的鞋头上的,左右各一只,由红黄蓝绿紫等多种颜色的碎布帛缝制而成,色彩繁多,形态小巧可爱,伫立在鞋头远远看去便像一只真的蝴蝶停落在上面一般。每回走动时熙儿总是要低头看一看在鞋头上仿佛振翅欲飞的两只蝴蝶,墨黑的眸子中闪动着兴奋的光芒。

可是,现在熙儿不见了,独留下这只带着血迹的布蝴蝶,犹如将王卉凝推入了刺骨的寒水之中,让她从头冷到脚。

“这是在哪儿寻到的?”王卉凝的呼吸都有些急促,缓缓握拢的手紧紧地抓着布蝴蝶,沉声问着阿文。

“在永盛成衣铺旁的小巷中找到的。”阿文连忙应道,“但并未寻到小少爷,周围也未见有其他血迹,只有一些似乎是女子或少年留下的足迹。”他曾在孙雨熙的鞋头上见过这样的蝴蝶,方才见着时便仔细在周围寻找了一番,只可惜除此之外并无重要发现,只见到些略小的脚印,一时难以断定是女子的还是少年的。

“那也是条偏僻无人的小巷,巷口两端还有两块大石头堵着,小少爷自个儿是不可能钻进去的。”紫衣的声音抖得更厉害,仰着头惊恐地道,“主子,小少爷定是被人偷抱走了。”光是小少爷被人抱走这样的猜测,已令紫衣心头发颤,再想到那沾在布蝴蝶上的血迹会不会是小少爷受伤所致,紫衣便有些站不住了,脚下一软,竟是脸色惨白地瘫在了地上。

小姐纵然福大重活了一世,小少爷却终究是她那具身子在这世上留下的唯一骨肉。她曾发誓要替小姐照顾好小少爷,如今却成了这样一个局面,若是小少爷有个三长两短,她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的。

比起知道真相的紫衣,其他三个丫环虽担心,更多的却是觉得愧对王卉凝的看重,有负她的重托,听到紫衣这样的猜测,自然也脸色更难看。飘雪眸中的愧疚之色,更是比其他人都更甚。

与其想着熙儿遭遇了不测,王卉凝宁愿相信紫衣的猜测,认定他是被有心之人抱走藏起来了。可是,是什么人将熙儿带走?这附近从未有人见过熙儿,对他的身份自也不知晓,那有心之人将他带走,是因着他可爱灵动的模样想带回家养着,还是想弄回去卖与他人?偌大一个都城,他们又藏身何处?

想到孙姨太太便是被赵氏害得与儿子失散十八年之久,至今不曾再见,王卉凝只觉得心口越发窒闷,一口气上不来,身子便有些摇摇欲坠。一只大手及时扶住她的肩膀,清越的嗓音响在她的耳侧:“我已着了人拿我的对牌去各个城门处问守城兵士,并让他们留意所有带小孩出城的人。放心,那孩子长相随了父亲,只要出现,定然极引人注意。只要不出城,就一定能找到的。”

却原来,他早已猜出了孙雨熙的身份。王卉凝抬头望了他一眼,微闭双目点了点头,便又听得他道:“恪王方才已经亲自去寻五城兵马司的人,准备让他们以抓捕重犯为借口,在城中四处搜搜。”

“谢谢!”一直隐忍着的王卉凝眼角滑下两行热泪,因忧心,也因恪王和袁轶涵的无声细心的相助。她以前只道这世间人心皆冷,便连亲人间也未见几分真情,便也使得她养成了一副冷情淡漠的性子。却不想,重活一世,她竟是能得这么多真心相护相助的人。这便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是老天爷给她的补偿么?

阿文已在袁轶涵出现之前快速闪身离开,想着主子的叮嘱,暗中调派更多的人四处寻找去了。袁轶涵转目望着一众跪在王卉凝面前神情悲伤惊恐的丫环,蹙眉道:“你们一个个跪在这儿,难道便能将你们家小少爷引出来?”人都已经丢了,再跪在这里自责还有什么用?

飘雪沉沉的眸光闪烁了一下,率先起身扶住了王卉凝。紫衣几个互一对视,也只得站起身来,看向王卉凝的神情中却仍是满满的自责。

“翠儿,你仍去前面厅堂中照应着。紫衣、白芍,你们两个再在这附近的小巷中找找。飘雪,你留在此处等消息。”稍稍回过神来的王卉凝抿紧了唇沉声对着几个仆婢说完,深吸一口气,却是转身往外走,对着身后的一众人抛下一句,“我去候府看看。”

有没有可能是曾见过熙儿模样的相熟之人骤然见到他将他直接抱去了候府,又抑或是恰巧赵尔冬前来为赵氏取药看见了熙儿,一喜之下直接将她抱走了?虽然这样的猜测与那出现在暗巷中的染血的布蝴蝶有些矛盾,王卉凝的心头却还是升起一丝希望,黯然的神情微微一动。纵然她想得过于巧合了一些,却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以前她极不情愿让孙家人知道熙儿的存在,此时心里却一千一万个巴不得是孙家人将他带走了。她深深觉得,此刻不知道熙儿身处何处会遭遇何种危险的无知迷茫感,比面对秦含霜的恶毒与算计,更令她手足无措无所适从。

“你出来了这么久,还是先回府里去看看吧。”王卉凝脚步微顿,对着无声跟在身侧的袁轶涵真心地道。他复仇在即,今日又遭了这样的暗算,想必有许多事情需要重新部署处理吧。他能派人去帮她堵住城门,她已非常感激了,实在无法自私地让他再耽搁在此。何况,她去的是候府,他陪在身边也不合适。

“我将你载去文远候府附近吧,尔后我去南城门处看看。”袁轶涵脚步未顿,语气轻飘,如诉家常,明明是想凭着自己见过孙雨熙亲自去进出人口最多的南城门处把把关,帮助王卉凝,从嘴里说出却仿佛是去做自己的事一般。

王卉凝转眸望着他,嘴唇嚅了嚅,话却被袁轶涵截住了:“别再说那‘谢谢’二字了,我觉得生疏,不喜欢!”唇角微勾之间,露出一抹令人难以琢磨的神情,似嗔似怒,似真似假,似命令又似调侃,待到王卉凝一拧眉头之际望见那黑深眸中的一丝慵懒之色时,便越发分辨不清了。

心中着急儿子,王卉凝没有时间却深究他这神情中想要表达的是什么,略略放缓了步子,以免自己突然之间的生龙活虎晃花了厅堂中病患的眼。待她独自一人在马车上坐稳时,袁轶涵却仍坐在车前的驾驶位上,看着车夫扬鞭驾车。

马车适时地停在了与文远候府两府之隔的街角,望着王卉凝逐渐靠近候府的身形,袁轶涵微微失神,继而眸光一闪,对着车夫抛下一句:“去南城门。”

王卉凝平复着心头的忐忑与担忧,急步走向那扇她曾以为再也不会踏入其中的候府大门,微一怔促间,却见得大门从内而开,下一刻从旁边斜刺里走出一道浅绿色的身影,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就在她双目一眯之际,秦含霜透着几许凌厉与得意的声音传来:“老夫人可答应了?”

“老夫人有话,让我领你进府叙话。”传话的小厮脸上微露鄙夷之色,说话的语气更带着几分不屑。秦含霜却似乎心情极好,只乜了他一眼,便未多作理睬,抬步轻车熟路地向着府内走去,那小厮一见,忙提步跟了上去。

王卉凝心头一凛,秦含霜早上在大街之上纠缠孙钧,身上未见异样,此时竟又来候府见赵氏。她果然始终没死心,也有本事让赵氏见她,只从她脸上有着几分得意的神情,便能猜到她心内又有了如意算盘。王卉凝脚步微滞,远远看着,黑纱下的眸光冷寒,眉头深蹙。

她微一犹疑之际,见那门房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准备关上大门,终是快步上前,客气地道:“我是医诺医馆的医者王医诺,有事求见贵府老夫人,烦请大叔帮忙通报一声。”

“谁?”门房不知是没听清还是有些不敢置信面前对着自己客客气气说话的竟然就是最近城中疯传的“神医”,两眼晶亮地盯着王卉凝头上的黑纱,转而一脸欣喜,“您就是大名鼎鼎的王大夫?你要求见我们老夫人?”瞧那越发晶亮的眸子,显然是有些不相信面前的是“神医”了。

“大叔说笑了,区区小名,只是众人抬举罢了。”王卉凝轻轻颔首,说得云淡风轻。

“那您稍等,我即刻让人入内为您通禀。”门房语气甚为客气,看着王卉凝的眼神也越发热切。要是他知道面前之人正是他从来也不怎么瞧在眼里的王姨娘,不知道会不会一头撞死在这门板之下。

“不必了。”一道冷漠中又透着几许异样的声音令得王卉凝的身子微微一僵。***(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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