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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天气虽还透着几丝凉意,对植物来说,却是生长的繁茂期。院中的树木越来越葱翠茂盛,两旁花圃中的各色花儿也竞相开放,争奇斗妍,好不热闹。花圃的一角,从凝香阁移来的那几株药材,仿佛也沾染了那股竞争劲,拼了命地往上窜,几朵细碎的紫花从绿叶后面探出头来,像一个个顽皮的小孩儿。淡淡的阳光从天空洒落,再为它们镀上了一层浅金色,显得越发生机勃勃了。
静立在窗前,王卉凝第一次惊觉,这院中的景致竟是这样的美妙宜人,便是空气中也带着几丝花香,轻轻一嗅,让人说不出的心旷神怡。费了这么多力气与精力,今日,她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成功了一回。几经辗转,熙儿终于再次回到了她的身边,虽然已是再世为人两种身份,然只要熙儿待在她的身边,她就定然能更好地保证他的周全。
“姨娘,陈妈妈带着人将小少爷送过来了。”飘雪快步走进屋,看到王卉凝微微勾起的唇角溢出的喜意,越来越觉得她有些令人看不懂。
或许是被候爷不闻不问不信任的举动寒了心,姨娘对候爷再没了从前那般的爱慕,反而态度越来越冷淡疏离。昨晚,更是说出了那般令人惊骇的话来,看其态度,分明不含一丝假意。可是,小少爷乃是候爷与夫人的孩子,姨娘这般把他接到自己身边来照顾,不是为了讨老夫人和候爷的欢心,又为的什么?
自老夫人和候爷答应让小少爷搬来此处后,王姨娘的神情明显比以前轻松了许多,似乎自那一次喝了粉荷的药醒来后,第一次这样高兴。这样前后矛盾的反应,实在有些让人迷惑。
“好,我们出去迎一迎。”王卉凝敛下唇角的笑意,转身对着飘雪道,自己则率先提起步子往外走。即便刻意压抑着,抬起的步子还是有些急。
似乎瞧出了飘雪淡淡眉宇间的那丝疑惑,她步子略顿了顿,略一思忖,笑道:“自上次的教训后,我对候爷已不再存任何想法,更不会借任何人或物向他邀宠。但秦含霜却未必会这样想,一旦她认为我会因为小少爷的到来而得到候爷的另眼相待,她一定会心慌意乱,那么离她下一步棋,也就不远了。”
略略一顿,王卉凝看了一眼飘雪眸中的疑惑变为了似有所悟,笑意加深,反问道:“如今既有此机会,我何不借来一用,逼着她早点现形?”
“秦含霜自己也清楚,候爷若不是因为夫人,对她亦不会有丝毫情意。所以她当初才会那般陷害姨娘您,好不容易才得了夫人之位。若是她真有此担忧,怕真是宁可毁了小少爷,也不会令姨娘如愿。”飘雪眉目动了动,面色平静,眸中却敛着冷意。胆敢伤害陷害姨娘,秦含霜也罢,旁人也罢,她对她们存着的,必然都是恼意。
王卉凝听得她最后一句,却是心头一颤,敛着的眸光紧了几紧,缓缓地点了点头,方才开口嘲讽地道:“我如今便要逼着她自乱方寸,且看她下一步会如何走。”
“可是,候爷他……”飘雪想用话劝慰王卉凝放下心中那般决然的想法,然话到嘴边,却听得陈妈妈已带着人入了院子,只得忙闭了嘴。
两人转身之际,陈妈妈已入了院子,身旁跟着的是抱着孙雨熙的青柳和捂着嘴带些病容的青枝,身后跟着一众抬着箱笼、摇篮、被褥的仆妇和小丫环。
青枝暂时不能靠近孙雨熙,便亲自领了仆妇们随在飘雪的身后将东西搬进正屋摆放好。白芍则接了忠叔让小厮抓来的药,在临时开起来的小厨房中熬药。
孙雨熙一进院子,便瞪着一双眼睛东张西望。看到花圃中五颜六色的花朵,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欢,拍着双手要青柳抱他去近距离观赏触摸。
“在那阴处看看不碍事的,白芍正在熬药,你先带小少爷看看花儿吧,正好驱驱他的睡意,一会儿好喝药。”王卉凝看着青柳脸上一脸的为难,伸手靠了靠孙雨熙仍在发烫的额头,指着花圃靠着树阴的一处说道。直到青柳应下后,抱着孙雨熙蹲到花圃旁指着花朵轻声地逗弄着他,她方才收回目光看向陈妈妈。
“老夫人说了,姨娘照顾小少爷时若是有什么需要,只管叫了青枝或青柳去要便是,不必事事回老夫人。”陈妈妈余韵尚存的脸上含着笑意,向着王卉凝道,“小少爷的汤药还得姨娘多多费心,至于小少爷一日三餐的饮食,老夫人会亲自指了手艺好的厨娘送来,姨娘可以少费些心。奴婢回去后也会尽快挑了两个细心卖力的大丫环并两个小丫环,晚饭前定能送过来。”
“我这儿的飘雪和白芍做事一向勤谨,我让她们紧着些照顾小少爷,她们定然会越发谨慎,陈妈妈若是一时没有好的,亦不必过于着急。”王卉凝压下心中迎接儿子的欣喜,轻轻地颔首,嘴里淡淡地应着。
这一句句的话确实不愧是老夫人说出来的,仍如以前一样滴水不漏。虽不用事事回她,然叫了青枝或是青柳去办,哪里还有她不知道的?
不过,虽说府里一下多出这么多的人来,她行事必然比以前多有不便。但她既已将儿子要到身边来,有得必有失,这些牺牲却是难免的,只是以后说话行事须得更隐蔽些罢了。
“奴婢已隐约有了人选,只是还要叮嘱她们对小少爷上心些,晩饭前是一定能送过来的。”陈妈妈感激地一笑,肯定地道,“另外,姨娘身边儿自粉荷离去后,便一直没有添人。如今偌大的一个院落里,只有飘雪、白芍和刘家的三人,人手确实有些紧。候爷已经叮嘱了奴婢再多拨几个人过来,姨娘心里可有合适的人选?亦或是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奴婢选人时好留心些。”
“我并没什么特别的要求,那就有劳妈妈挑两个吧。”王卉凝浅然一笑,随即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补道,“哦,这些日子我倒是习惯了有白芍贴身侍候着,身边便还让她服侍着吧。”
院子里已然多了这么多人,她倒也不在乎再多两个。不过,贴身侍候的,她却还得保证只有飘雪和白芍两个。白芍对她一片忠心,该为她设想的地方,她自然也不会含糊。
“那奴婢一会儿同老夫人说说,便直接把白芍提了一等丫环,想来老夫人也是会同意的。既然姨娘没什么特别的叮嘱,那奴婢就一并为您选两个老实肯干的送过来。”一等丫环本就是从行事得主子喜欢的二等丫环中升上来的,王卉凝的意思,陈妈妈一听就透,连忙点头应道。
“那有劳陈妈妈了,老夫人那儿,还得陈妈妈多多操心服侍才是。”王卉凝点点头,带些客套地说着场面话,“妈妈可要去屋里坐着喝碗茶?”
虽然她对陈妈妈并无恶感,但其毕竟是老夫人的陪房与心腹,心中时刻为重的,仍是老夫人的利益。所以,要让她对这样一个人生出好感来,也是很难的。
“不了,老夫人那儿还等着奴婢去回信儿呢。还望姨娘多多操心小少爷的身子,老夫人和候爷到时定然亏待不了您。”陈妈妈脸带笑意,若有所指地道。
“我本是记着原先姐姐的一番情意,亏待不亏待的,却是不曾想过。既然妈妈如此忙碌,那我就不多留了。”王卉凝看向陈妈妈的眸中闪过一丝淡淡的黯然,轻叹一声后,方才道。
两人说话间,那些搬东西的仆妇丫环便都从屋内退了出来,只留下青枝和飘雪继续收拾妥当。陈妈妈又对着抱着孙雨熙观赏花儿的青柳细细地叮嘱了几句,便向着王卉凝告辞,径直向着秀朱阁的赵氏复命去了。
王卉凝正欲转身走向孙雨熙主仆二人站着的花圃旁,一抬眼却发现孙钧不声不响地出现在了院门口。步子略略一顿,方才抬步走了进来。目光往孙雨熙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却是向着王卉凝走了过来。
“候爷来了。”王卉凝微垂眼帘低了低身子,平淡的语气中透着疏离。孙钧抬起的步子再次一顿,却还是向着她走了过来,颀长的身子立在她几步开外,似是沉吟了一下,开口道,“熙儿用的药送过来没有?”
“忠管事已派了人送过来了,现如今正在炉子上熬着。再让小少爷看会儿花,便能喝了。”王卉凝目不斜视地一板一眼地回答着,说完便抿唇不语。孙钧看了一眼她微抿的双唇,眸光闪了闪,嘴唇动了一下,方才道,“康王爷那儿,我已送了一幅画以表谢意。我一向与他交好,你也不必太在意非要向他表达谢意了。”
“候爷相谢之情,自当铭记于心。救命之恩,亦不敢相忘。”王卉凝再次低了低身子,甚是客气地对孙钧道,直看得孙钧又是眉头一蹙,看着她的眸光越发紧了。
直盯着王卉凝看了半晌,他仍未移开目光,却是开口道:“熙儿一向不好带,你要辛苦了。”说着,却是径直迈步往屋内走去,看到孙雨熙的摇篮竟是像赵氏一样,紧靠着雕花大床而放,不由得再次转头看向无声跟进来的王卉凝,道,“还是让熙儿住在隔间里吧。”
“无妨,我夜晚习惯看书,介时正好可以察看小少爷的病情,这样便宜些。”王卉凝却是不动声色地拒绝了孙钧的好意。听着这样的话,孙钧的脸上闪过一丝异色,有些心虚地盯了一下她无波澜的脸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