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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余氏,不只因为前期用力过多过大而全身无力,且舌淡红苔薄白,脉沉弱无力。稳婆又判定她宫口已开全,却因宫缩不够而产不出死胎,如今王卉凝能做的,便是用针刺之法进行催产。她自问几番实践与研究之后,自己的针刺之法还算娴熟,而能不能成功,却还要看余氏的造化。
好在余氏虽看着无力疲累,却因从小做事身子还算壮实,引得她说话,语音还算清亮,支撑些时间却还是可以的。
飘雪听了王卉凝的话,便快速地将药箱打开,将里面放着银针的布包放到王卉凝触手可及之处。
疲累无力的余氏并不知道王卉凝的身份,此时骤然见到她出现在自己的产房中,还听她说要施针,心中便有些不好的预感,嚅了嚅唇,开口问一旁的赵四儿家的:“姨妈,可是我生不出孩子来才要施针?孩子会不会有事儿?”
赵四儿家的一时语噎,喉头一酸,竟是有些答不上话来。
“你先放宽心,我自会尽力助你产下孩子。”王卉凝看了她一眼,语带隐讳地道。
可怜天下父母心,怀胎十月,谁不想生下个健康活泼的能传宗接代的孩子。可是此刻,为了避免余氏因心伤而再出现状况,她必须得以话将她的注意力从赵四儿家脸上的异样上引开。
“对,对。王大夫妙手仁医,定然能让你产下孩子来。”赵四儿家的连忙附和,却是趁着余氏点头之际背过身拭了拭眼角。
王卉凝从布包里取过一枚银针捏在指间,银白的针身在微弱的灯光下耀出淡淡的光芒,下针前却是对着一时无以下手的稳婆道:“我如今用针刺激她的穴位进行催产,看能否令她宫缩加强,你还在旁边照应着,若是胎儿露出头来,你便帮她一帮。”
稳婆看上去五十多岁,替人接生也有些年头了,一直口碑极好。此次遇着余氏这样的情形,心里也挺郁闷的,若是不知情的人将余氏母子的死归结到她接生手艺不精上,她的饭碗定然受到影响。毕竟这京城之中不只她一个稳婆,谁家生产也不会愿意找个出过事儿的。
听得王卉凝如此说,她连忙答应着:“哎,好!”同时快步走到产床的尾部,将覆在余氏拱着的双腿上的布撩开一些,随时关注着她下身的动静。
王卉凝这才让飘雪将余氏的两只手拉到床上平放好,拈起针开始施针。她首取了余氏双手拇指上的合谷穴,以捻转提插之法补之。余氏看着她娴熟轻巧的针法,只觉得拇指上有些异样的感觉,却又并不觉得痛,心里对王卉凝的信任便又多了几分。纵然腹部还疼痛,身上也乏力得很,却是甚为配合地任由其施针。
王卉凝看了她一眼,接着便又开始在她的足部三阴交穴上以针泻之,紧接着便再取她脐下三寸处的催产穴,刺5分深,双侧同时捻转,施以补法。这时却听得床尾处传来稳婆欣喜的声音:“有了,有了,开始有宫缩了。”
“真的?真的?”赵四儿家的心中一喜,着急地问道,“孩子很快便能出来了吧?”
“嗯,她的宫缩正在一点点加强,孩子应该很快便能下来了。”稳婆心中感叹王卉凝不愧是医者,口里却还不忘叮嘱余氏配合,“来,按我的话吸气呼气。”
对于稳婆口中所说的宫缩,余氏倒是没什么反应,只觉得腹部还如原来般涨痛。但孩子快下来的消息却是令她心中高兴,忙跟着稳婆的话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地吐出。
王卉凝将手中的针递给飘雪放起来,却是忍不住看了余氏一眼。看着那张甚有几分清秀的脸上,虽然布满汗水且苍白憔悴,却不失对新生命的期盼与喜悦,她只觉得喉头有些发堵。若是余氏知道自己怀胎十月又是鬼门关走了一遭,一家人千盼万盼,最后盼来的却是这么个结果,不知道心里会是何等的失望与痛苦。
看着这样的余氏,王卉凝忽然有些庆幸。她虽被亲妹妹害死,老天爷却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更重要的是,她的熙儿还平安快乐地活着。不过,想到秦含霜的阴谋,她的心头再次一紧。无论如何,她都要尽快将熙儿弄出清风轩,哪怕一时不能到得自己的身边,也绝不能让她再待在秦含霜的身边。
“看到头了,看到头了。用力,快用力!”王卉凝失神之际,稳婆喜悦的声音再度响起,两手扳着余氏的双腿,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下身的动静,紧接着便听到赵四儿家的欣喜而庆幸的声音,“出来了,总算是出来了。”
赵四儿家的声音令屋内屋外的众人都松了一口气,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混身大汗淋漓的余氏也是全身一瘫,双眼微眯差点便要睡过去,却不知为何突然灵光一闪,急急地道:“我为何没有听到婴孩的啼哭声?”
屋内一时因为她这话而陷入了沉寂之中,赵四儿家的看着稳婆将绕在婴孩脖颈上的脐带一圈圈解开,尔后替他剪断脐带,只觉得心酸不已,目光再落在婴孩那表明性别的器官上,就更是心痛不已,喉头发哽,竟是忍不住抽咽了一声。
果然如大家所猜测的那样,是个男孩。却不想,在全家期盼下足月怀胎产下的,却是个死胎,这当真是在人的心窝子上捅了一刀啊。
“怎么了?孩子出什么事了?”余氏低弱的声音慌乱不已,紧接着却听得稳婆惊恐的声音,“不好,产妇的胎盘还没下来。这胎盘要是往上缩压在胸口,那就……”说着,竟是顾不得许多,快速地将手探进余氏的**口,欲要去将那胎盘扯出来。余氏则在一瞬的激动之后,却是双眼几乎要合上,情形越来越危险。
稳婆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大家却都已从此时的情形中猜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众人无措之际,王卉凝却是突然一把握住余氏的手,以不容置疑的坚定口吻在她耳边铿锵地道:“孩子只是被羊水噎住了,只需将他的身子倒放轻拍屁股就会没事的,你放心。”
“真的?”余氏的双眼猛然睁开,焕散的眸光骤然聚集到了一起,确定似地望着王卉凝。王卉凝却是毫不迟疑地肯定地点着头,“相信我!”
她从前最讨厌说谎,重生后为了掩饰身份,却不得不一个谎言接着一个谎言。却只有今天这一次,让她觉得底气十足毫不迟疑。心里唯一有的想法,竟是庆幸自己知道这么个抢救生下后被羊水呛着的婴孩的方法。
余氏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下一刻便觉一团湿软的东西自下身流了出来,耳旁传来稳婆松了一口气的声音:“总算是出来了。”下一瞬,她却是再也撑不住,头往王卉凝这边侧了侧,双眼紧闭,彻底昏睡了过去。
地场所有的人也同时松了一口气,王卉凝和飘雪还好一点,赵四儿家的却几乎要瘫倒在地,扶着在床沿边儿坐了好半晌,才觉好过了些。这时稳婆将用衣服随便包了一下的婴孩交到她的手上:“孩子怕是因为脐带绕颈再加之产妇腹中羊水过少才没能保住,若非有这位大夫出手,怕是连大人都保不住。如今她的胎盘已产下,流血也不是很多,只要好好休养,月子里不再受到刺激,应该会没事。”
赵四儿家的手在半空中僵了许久,方才接过稳婆手中的婴孩,却是连向王卉凝和稳婆道谢都忘了,脚步沉重脸色凝重地抱着孩子走了出去。
王卉凝只听得屋外半晌后才响起赵四儿家哽咽的声音:“刘氏救下了,这是孩子。”待到她出门时,见到的便是一众或痛苦或不忍的神情和重重的叹息声。孩子和姜平以及其中的两个婆子已经不见了,她猜测着,怕是姜平他们趁着夜色将孩子抱去安葬了。
忠管事虽然脸上仍是痛苦不已,见到王卉凝出来,却是快步迎了上来:“今日余氏多亏了您出手相救,救命之恩,孙忠全家必然世代铭记。”
纵然知道忠管事是个有恩必报的人,听到他说出如此铿锵的话,王卉凝还是显得有点震惊。一般人对于救命之恩也不过是说终生不忘铭感五内,有谁会像他这般一来就是世代铭记。
“忠管事客气了,救人性命本就是积德之举,我能尽到一份力,心中也是庆幸。”王卉凝神情平淡,丝毫没有施恩邀功之像,顿了顿,却是状若无意地道,“不过,以余氏的凶险,幸亏你们唤得及时,若是再迟上一时半会儿,怕真是回天乏力了。”
忠管事一听,神情中闪过几许若有所思,接着便欲让赵四儿家的将王卉凝引去上房喝茶休息一下。王卉凝却是摇了摇头:“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倒是你们,跟着折腾了一晚上不容易。”说着,目光却是在众人的身上掠过。
忠管事点了点头,心中早已有数,知道王卉凝说的是这些邻里相助的情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好将王卉凝的身份点出来,他也只好拉着儿子一起将她送出去。直到送到候府内院处,他却是拉着孙栋一起要给王卉凝磕头,直到王卉凝沉声制止,他们方才作罢,看着王卉凝的目光中,却分明多了些东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