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倒好，她还不是总裁夫人，便这么嚣张，以后成了总裁夫人，还得了？

"季霏？"皇甫旭尧轻声念道，乌黑眼眸中隐隐出现一抹隐痛，"让她进来！"

沐云兮一听这话，脸色微微泛白，"旭尧。"

"只是见一面而已，不会改变什么！"

"可是..."

哗——门被推开了，已经好久不见的季霏再次出现在他们眼前，因为这些日子来，她几乎没吃什么东西，所以她显得比以前更加瘦了，从前那条白纱裙此刻穿在她身上竟显得有些大了。

那双美丽的眼眸在巴掌大的脸上，显得更加突兀起来。

"皇甫总裁，我们可以谈谈么？我保证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季霏看着皇甫旭尧淡漠的说道，原本清澈的大眼睛在看到沐云兮那刹那变得越发黯然，冷漠起来。

"你跟旭尧已经离婚了，你还来找旭尧做什么？"沐云兮看这季霏，本能的特别讨厌，其实也不算讨厌，那是一种害怕失去吧，所以每次一见到季霏和皇甫旭尧相见，她总会变得如同刺猬般，连形象都顾不得了。

"而且我和旭尧就快要结婚了，我们都不希望你来打扰我们的生活。季霏，难道这世上就没有其他男人了么？为何你要一再来缠着旭尧？"

"皇甫总裁，可以么？"季霏没有理会沐云兮，似乎已经完全忘记这个人的存在，只是静静的看着皇甫旭尧，乌黑的眸子中一片冷然的气息："我只需要五分钟，问清楚我想问的问题之后，便立刻离开！"

"不可以，旭尧很忙，等一下我们还要去拍婚纱照，没时间听你废话！"

皇甫旭尧站在原地，只是怔怔地凝视着季霏，她瘦了，瘦得好似一阵风就能将她吹走。看着那双清澈乌黑的眼睛，他的心刹那间如针扎般疼痛。

霏儿...

他多想拥她入怀，让她像以前那样窝在自己怀中，如同一只慵懒的小猫咪般...

只是，他已经失去那样的资格了。

"可以么？"季霏见皇甫旭尧不说话，再次问道。

"不可以！"沐云兮也同样回答她道。

季霏转头看着沐云兮，微微皱眉，很不悦的道，"沐小姐，难道你不懂得尊重人么？我有在问你？"

沐云兮气极了，精致地面容微微有些扭曲："你..."

"好了，云兮，你先出去等我一下！"皇甫旭尧淡淡的道，而后眸光又看向了季霏。

"我不要，我也要听！"

"云兮..."

季霏看着他们两，淡漠一笑，"无妨，我要说的，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话。若真叫皇甫总裁的未婚妻出去了，指不定别人还怎么想，还是在场的好！"

"霏儿..."皇甫旭尧淡淡唤出了声，却在看到季霏淡漠的神色，他收起眼眸中的那抹哀伤，淡淡的说道，"说吧，你找我什么事！"

"皇甫旭尧，我只问这一次，希望你坦白，别逼我恨你！"季霏的眼眸宁静而淡然，仿佛里面一片平静，看不到一丝波澜，幽深而寂然。

"奶奶去世那天，你去过医院？你去做什么？"

皇甫旭尧震惊，心脏传来一阵暗沉的剧痛，痛得恍若它再也无法跳动了，最后竟然会痛到麻木了起来。

原来她来找他，只是为了问他，奶奶去世那天，他去医院做什么？

她这样问了，是不是代表，她是在怀疑奶奶的死，跟他有关？

呵，霏儿，原来我在你心里真的这么不堪。

空气里是从落地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温暖的味道，皇甫旭尧却全身冰冷刺骨，仿佛正置身于冰天雪地里一样，仿佛连自己的心也在不知不觉间给冰冻了一般。

季霏上前走了几步，而后仰头直视着皇甫旭尧，眼眸宁静，"请你回答我，奶奶去世那天，你去医院做什么？你有见过奶奶么？"

"我去过医院，但是我只想去看看奶奶，顺便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皇甫旭尧眼瞳幽黑深邃，却流动着无声无息的忧伤，"那天我去的时候，奶奶睡着了，所以我没见过她！"

他知道，这样的话，她不会相信，可是即使她不相信，即使她还是误会他，但是他却还是想解释，他不要季霏恨他，因为他深知奶奶对她的意义。

"没见过？皇甫旭尧，你的话，我还能信多少？"季霏淡漠的说道，眉头微微蹙起，"我去医院问过了，何医生告诉我，那天只有你，只有你去过奶奶的病房，再也没有别人！"

"你这是在怀疑我？"他的声音无奈且哀伤。

"怀疑？"季霏唇角微扬，带着冷冽的弧度，"难道皇甫总裁觉得我不该怀疑么？"

"我再说最后一次，那天，我没有见过你奶奶，更没有你说的所谓害死你奶奶！"

"好，既然你不承认，那这个你又如何解释！"季霏将一盒录音带丢在皇甫旭尧的面前，"医院的监视画面上显示，你曾经在四点的时候去找过奶奶，四点五分你出了门，这么刚好，奶奶四点半就被护士发现奶奶病发？别告诉我，这一切都是误会！"

皇甫旭尧静静地听着，面对季霏的话，他甚至连去辩解的余地都没有，冰冷的眸子盛满了无力的空虚，连痛都找不到支点了，乌黑的眼珠散发着阴森森幽暗的光芒。

原来她们之间的信任竟然还比不上一个陌生人。

仅仅不过凭着他进过奶奶的病房，便判定他有罪？

霏儿，我们之间到底隔着多少，到底隔着多少？

"霏儿，不管你信或不信，我只说一次，我进去的时候，看到奶奶躺在哪里，我以为她睡着了，所以没有理会，便出来了。奶奶的死，跟我没有关系！"

"谁知道？有谁证明？"季霏显得有些咄咄逼人起来。

明亮的阳光下，皇甫旭尧欣长健硕的身影孤零零地投射在冰冷的大理石上，隐隐透出孤绝冷漠的味道，如泼墨般的眼眸一点一点地被冰冷所凝结住，冷冽而漠然。

似过了许久，他淡漠一笑，"既然不信，来找我又是何意？"

"我不过是来求证一下，皇甫旭尧，我一直都在想，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什么？看过很多人，很多物，经历了如此多的事情，却始终没有答案。"季霏看着皇甫旭尧，眼眸微微一黯，"如果当初，我没有遇见你，我的人生会不会就不会如现在这般无奈。"

"霏儿..."皇甫旭尧看着她，深深地凝视她，仿佛用整个生命那样看他。那张绝美坚毅的脸显得疲惫不堪，眼底还有微许的血丝，隐隐看得见有些许的泪光在闪烁着。

他的目光幽深，眼底隐约有火把在燃烧。

他多想告诉她，其实她离开的这些日子，他才发现，自己最爱做的事，居然是每晚看着她笑靥如花的照片发呆，才发现，原来没有她，他真的什么都没有。

纵然家产万贯，纵然已有佳人相陪，可心底却还是空了一大块，如同坠入无底深渊，仿佛没有支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