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上官琦玉笑道,这样一来倒显得她有气量了。尔后,上官琦玉又说道:“之所以我亲自来请你,一则是怕下人们糊涂,见你是生客,想是也未出席过此般高贵隆重的场合,忙乱之中忘了知会于你。二则是你也将成为白儿的人,虽只是侍妾,但怎么说也是将军府的人,下人们慢待于你,那是还不知你在将军府的地位,我今天来就是要让那些不长眼的人看看,掂量一下自个儿的身份。”
“夫人慈善,黍离受宠若惊。”柳月怜向上官琦玉微微一福,以表示感谢她的厚恩。
上官琦玉点点头,笑道:“那好,既然你已知晓事由,那我便不再多加逗留。另外,在府中若有什么不遂意的,都可让下人转达,可千万别委屈了自己。”
“是,黍离谢夫人关怀,夫人慢走。”柳月怜一直微笑着送上官琦玉出门,直到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院落转角。
回过头见几个丫鬟静静地站在原地,眼观鼻鼻观心,只待柳月怜的爆发了。然而柳月怜却是温然一笑,坐回梳妆镜前,对刚才为她梳妆的丫鬟说道:“你继续帮我梳妆吧,其他人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
众人对视一眼,犹疑半刻便各忙各的去了。只是突然间,对这位令人鄙夷的风尘女子,大家觉得很是琢磨不透。
刚才夫人的话,乍一听,好似柳月怜很受将军府的待见,可是,但凡智商正常的人都能听出弦外之音。上官琦玉的话字字句句可不都是对她的讥诮和警告?原本众人以为夫人走后,这柳月怜定当大发雷霆,可如今却见她脸上风轻云淡,毫无愠色,难不成她当真没听懂夫人的话?
说是听不明白上官琦玉的话外之音,那绝对是假的。先托出翟白要娶的正妻不是柳月怜,再说明她此行的目的--你柳月怜不过是个下等女子,但你既然在这府上了,便权当你是客,下人对你招呼不周也无可厚非,毕竟是身份低微的下贱女子,怎么适合参加郡主与少将军的婚礼?后面那话明着是说下人,其实不过是指桑骂槐,拐着弯的讥讽柳月怜不长眼,拿捏不住自己的身份,恬不知耻地想攀上豪门,却终究不过是个侍妾。
柳月怜是何等聪明的女子,上官琦玉的激将法的确高明,可见她不是个简单的女人。要说她的话对柳月怜一点作用也没有,那也是假的,只是柳月怜太善于隐藏,将心思藏的太深。
当丫鬟将柳月怜的反应如数告知上官琦玉时,上官琦玉竟也不明白柳月怜到底在想些什么了。不过,阅人无数的上官琦玉绝对不会认为柳月怜是听不懂她的话,相反,她很明白,但比她想象的要镇定的多,心思也深沉的多。这让上官琦玉不仅对柳月怜刮目相看,同时也在考虑柳月怜与翟白的结合的可行性,也许这个女子会给翟白带来福运也说不定。
回想翟白十八年来的性子,如同女子般温和沉静,甚至有些懦弱不争,无论什么事总是不能激起他多大的反应,这一直都是上官琦玉和翟天的忧虑。上官琦玉虽然疼爱翟白,但为了让他的性格变的刚烈些,她便时常让翟天带着他一同谋事,练武,甚至上战场,可似乎并没有太大的改观,这怎么不让他们担忧呢!
然而,为了一个谋面不久,甚至都还不了解的柳月怜,翟白竟然公然忤逆他的父亲。为了能与柳月怜成亲,他居然在翟天书房前不吃不喝的跪了两天两夜。获得翟天的妥协后,他也不顾自己虚弱的身体,狂奔至锦绣园,只为告知柳月怜这一消息。这份刚毅和坚持是上官琦玉和翟天从来不曾见过的,这令他们不知是喜是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