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所看到的是一个陌生的环境,朴素的房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药味。再一侧头,便看见床沿上趴着个人,看不清面貌,本想起身,胸口的伤处却传来一阵阵剧痛,让柳月怜没有了起床的勇气。
张了张嘴,柳月怜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细如蚊蝇,透着喑哑,想来自己已经睡了好些天了,需要一些水来润润喉。
再次看向床沿的那人,柳月怜不禁好奇起来,到底是谁呢?她记得在她被刀疤脸刺中的时候有个身影快速地向她奔来,可她连看一眼都来不及就晕倒了,她原以为就这样挂了,没想到还能活着,真是命不该绝啊!对了,一样是月白长衫,一样是玉冠束发,应该是阿白吧,只是他的腿不方便,怎么能奔向她呢?难道是她眼花了?不过,那时候只有阿白在,虽然后来来了两个不认识的帮手,应该是阿白的手下吧,所以,救她的就一定是阿白了。
想到翟白为她付出了那么多,在她有印象之时还见到他满身的伤,血染红了他的衣裳,柳月怜鼻尖一酸,差点要掉下泪来。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愧疚的柳月怜缓缓扬起手,轻轻地抚上司空云珂的发丝。
在柳月怜触碰到司空云珂的时候,司空云珂竟立刻就醒来了,敏感的他手突然一翻,一下就抓住了柳月怜的手。
“啊!”柳月怜被惊吓到的同时,伤口也被牵动,不禁痛呼出声。而柳月怜的痛呼也使得司空云珂完全清醒过来,他抬起头,忙将柳月怜的手松开,急问:“你醒了?是不是弄疼你了?对不起!我……”
“你?”柳月怜简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她闭上自己的双眼,再睁开,可是,眼前的人还是没变,她沙哑着声音问:“怎么是你?阿白呢?”
司空云珂闻言呼吸一滞,一张疲惫的已出青胡茬的俊脸立刻恢复了属于他的冰冷,没有回答柳月怜的话,而是转身至桌前,倒了一杯水递给柳月怜,命令般地说:“喝下!”
原本柳月怜确实是有些渴,嗓子也干的难受,可是听他这般语气跟她说话,她的倔脾气就上来了,白了司空云珂一眼,也不理他,偏过头继续睡。
司空云珂心里也很不爽,他辛辛苦苦地付出,也没想过她会感动的以身相许,但也不至于她一睁眼就向他询问别的男人的去向吧。此时又见柳月怜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连他屈尊降驾的亲自倒的水都不屑一顾,向来心高气傲的帝王怎么忍受得了,于是他一屁股坐在床边,粗鲁地将柳月怜的上半身抱起,让她靠在他的怀里,同时捏开柳月怜的嘴,将一杯温热的茶水尽数灌进她的嘴里。
柳月怜猛咳了几声,捂着疼痛的伤口,眉头拧在了一块,她死命地瞪着司空云珂,不是多恨他,而是怕一低头,眼泪就会掉落下来。此时,柳月怜真的好想翟白啊,他若在这里,一定不会这般粗鲁地对待她,一定不会弄疼她,一定会温柔地照顾她,呵护她。
司空云珂看着柳月怜有些泛红的眼圈,心里浮起一丝愧意和怜惜,他刚才因为一时之气,没有考虑到她还是个病人,而且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刚才那一下可能真把她弄疼了,甚至有可能撕裂了伤口。司空云珂的薄唇动了动,想要说什么,但又什么都没说,反而转身大踏步地离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