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求您看在臣妾的份上帮一帮国舅吧,田家就只有他一根血脉,不能就这样断了呀!”田蕊在凤仪宫发完火,想到上次太后能轻而易举地救下田蟾,便立刻整装到仁寿宫求助于太后,希望这次也能化险为夷,真是典型的蹬鼻子上脸。
“皇后,不是哀家不帮你,只是国舅的案子实在太大了,哀家是太后,怎能替他掩盖这弥天大罪呢?你可知道,光人命案就十几桩,再加上拐卖女子,收受贿赂,欺男霸女,这种种罪行加起来可足够诛九族了。皇上已经网开了一面,只惩罚国舅一人,皇后就不要再为难哀家,更不要使皇上为难了。”说到后面,太后的神情一肃,显然是为皇后的不懂事感到不满。作为一国之母,她该明白是非,而不是如此这般偏袒娘家人。若继续这样下去,皇上百年之后,江山要交到成儿手中,还不得让外戚专了权。想到这,太后不禁有些忧心。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
“是,臣妾知错,请母后责罚。”田蕊再怎么不聪明,此时也听出了太后的言外之意,不禁为自己的鲁莽而后悔,忙向太后请罪。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若再这般下去,不仅救不了田蟾,连她膝下的两个皇子的前途都会被毁,想到这,田蕊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
“哀家也能明白你的心情,自然不会责怪你。哀家也乏了,皇后就请回吧。”太后见皇后知错,也不想在这件事上过于苛责她,毕竟田家一直以来都很忠心,基本上也没犯多大的过错。如今田蟾要被处死,就算皇后真的有心依靠外戚,那也得看看她是否有依靠。如此想来,田蟾的死也不能完全说是件坏事,虽然这有些残忍,但这就是皇家,总有一些人要为政权陪葬。
“时辰已到,行刑!”
这日,午门法场人山人海,百姓们奔走相告皇上的明智之举,身为国舅的田蟾因为杀人,最终也不得幸免的要偿命。百姓们想到平日里田蟾的所作所为,觉得这一刻真是大快人心。在监斩官的一声令下,刽子手便举起了大刀,刀起头落,血溅当场,田蟾就算再怎么不甘愿,终是没了性命。田家上下在人群前面哭的一塌糊涂,却无可奈何,身为权贵,他们依旧无法挽救田蟾的性命,这使得田氏夫妇第一次觉得无力。
“离儿,我们走吧。”亲眼见到了田蟾的人头落地,翟白便催促柳月怜。昨天他去拜别了父母,只说是去医治腿疾,翟天夫妇虽然不舍,但听说翟白有重新站起来的希望,他们也为他感到高兴。出门的时候,翟白就交代了一切,府中上下皆由公孙先生和灵双打理。行礼也都带好了,只待这里的事一了,他和柳月怜便可以一同离开。
“嗯。”柳月怜点点头,微笑着应了一声,隐去心中的那丝感慨,推着翟白和人群一同散去。
“灵双在前面给我们准备了马车,到那里应该需要一些日子。”
“不急,这样慢慢走着去也不错。”翟白见柳月怜心情舒朗,也不禁打趣起来。
“就这样走着去?那我的双腿不得废了?也好,这样一来,咱们也有伴了。”柳月怜先是一脸委屈,继而又笑开了。
在街道的拐角处停着一辆朴素的马车,护卫将马车后壁打开,并搭好木板,翟白便在转动轮椅上了车,在马车上向柳月怜伸出手,将她拉上马车。与上次相比,这次竟不显得吃力,更无上次滑车的现象,柳月怜微微有些讶异,却不知道翟白背着她不知练了多少次。后壁关上后,车夫坐在前面,一声吆喝,马车便缓缓向城门而去。
“皇上,该回宫了。”乔斯在一旁小心地唤了一声,他们已经站在这里许久了,从法场跟着翟白和柳月怜一直到这,又目送他们离开,消失在街头。乔斯在心中叹息,皇上的那份心思也只有他知道,可为什么不去跟黍离姑娘说明白呢,这样被她误解,甚至当成仇恨的对象,值得吗?现在人家双宿双飞了,而他却只能默默地目送他们离开,这份苦涩又有谁能共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