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侯爷,属下救护来迟,还望侯爷恕罪。”待上官鹤走远,老人突然跪下朝凌灏行礼。
“华先生请起,若非先生及时赶来,本侯今日怕是在劫难逃。”凌灏起身扶起他。原来这老人并非长白老人,而是隐居在信阳城外的华羡由,虽然远远及不上长白老人,却也是一名前辈高手,曾经受过凌灏恩惠,且觉得他是位明主,是以自愿投奔他麾下。
“侯爷,此地不宜久留,属下与尊师内功差距很大,上官鹤很有可能起疑折返,必须尽快赶到信阳城。”华羡由急道。
“好,你先驾车,本侯还得为聂宫主运功片刻。”凌灏抱起昏迷不醒的聂清然,走进车内,华羡由待两人坐稳后,扬起长鞭,驾着车向信阳城狂奔而去,扬起一路的灰尘。
一到信阳城,又是大小官员在城门口齐齐迎接,可惜无人能见到定北侯的真面目,马车直接驶到驿馆,凌灏抱着一个女子急急走进房间,看样子似乎那女子伤势十分严重,似乎就是传言中那个受宠的姬妾。
接着就是一桶一桶的热水送进去,甚至还有不少糯米。众官员皆是莫名其妙,酒楼中已备好美味佳肴,貌美的歌姬也已侍立在侧,为何侯爷却是闭门谢客,独独守着那个快要死了的侍妾。可侯爷不来,他们也不敢自行入席,只得巴巴站在门外,不知侯爷何时能出门来赴宴。
房间内,聂清然被放在一个装满糯米的大桶内,凌灏双手搭在她的肩上为她压制蛊虫,临行之前,林霁轩告诉过他如何替聂清然缓解疼痛,只需运功便可。本来今日是月初,按理并不会太严重,但与暗影八魅的一场厮杀使得她气血翻腾,蛊虫也就异常活跃,是以比较棘手,必须借助糯米来压制。凌灏自己浑身是伤,加上纵横九势十分耗费真气,本不适合再运用真气,可他坚持要替聂清然运功,华羡由只得为他稍作调理,又给他几颗固本培元的药丸服下,然后候在门外,以备不时之需。
门内真气涌动,门外低声交谈不断。
“张大人,你说这侯爷是怎么了,放着美酒美人不要,守着这么个病秧子干吗?”一个瘦瘦小小的官员轻声说到。
“林大人,你问我我问谁呢?不过听说啊,这女人不简单,似乎是星月宫主呢。”张大人有一个大大的肚子,长得是肥头大耳,那般压低声音的样子很是滑稽。
“星月宫主?星月宫主怎么会当别人的侍妾啊。”另一个贼眉鼠眼的官员也插话进来。
“那些大人物的事我们怎么会清楚?再说了,你口中的别人可是定北侯,那是天瞾朝多少女人想都想不到的人物,再说了人家也没说是侍妾啊,不过就是两个人一起出来游玩,这孤男寡女的……”最后边那个长了一张大圆脸的官员说道,最后的话他隐了去,可那暧昧的口气谁都听得清清楚楚。
“我看哪,这侯爷对星月宫主怕是没那么简单。”一个长着山羊胡子的官员捋了捋胡须高深莫测的摇摇头。
“李大人,你这话是何意?”最开始说话的林大人凑到他跟前小声问道。
“这侯爷和星月宫主一道出行怕是大有深意,看这两人,一个是朝堂翘楚,一个是江湖巾帼,怎么看都是一对人中龙凤,正所谓龙凤呈祥,这古书上——”众大人一听他又要开始引经据典,不由得嘘一声各自站回原位。李大人一见众人这架势,不由得摇摇头,大叹人心不古,不知古代典籍的精妙之处。
华羡由瞟众人一眼,心中微叹,这聂清然在凌灏心中怕不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他看向她的眼神分明就是男子看向意中人的眼神。凌灏一直未婚,这定北侯夫人的位子怕是要落在聂清然身上。定北侯与星月宫主确是佳配,两人无论从地位外貌或是能力上都是旗鼓相当,如若能结合,对双方的事业都有极大帮助。
可是就如那李大人所说,两人是一对人中龙凤,可龙与凤本就不该属于凡间,太过出色的人会引起上天的嫉妒,更何况是两个同样优秀的人结合,怕是会坎坷不断,难得善终啊!若要在一起,两人前面的路该有多艰辛?
看着那群大人越讨论越热烈,华羡由怕影响到房内的凌灏,是以轻咳一声,提醒他们:“诸位请安静点,若是吵着侯爷,怕是会有麻烦。”
众人一听这话,立马不再讨论,全都安安静静的垂手而立,静待凌灏出来。
凌灏何等耳力,虽然在房内运功疗伤,但房外的谈论也一一听见,他将仍旧昏迷的聂清然自大桶中抱出,放入盛满热水的浴桶,眼中划过温柔的笑意,别人爱如何说便如何说,他要做的事无人能阻拦。每次运完功聂清然都会全身发冷,必须要在热水中浸泡一个时辰才能慢慢恢复常温。
她泡热水时他就打坐调息,长白老人最为得意的两门功夫是纵横九势和纯阳真气,纯阳真气最大的特点便是后劲悠长,连绵不绝。即使内力大损,只要静坐调息两三个时辰便可恢复,也只有这种内功才能配以纵横九势那种内力消耗极大的武艺,如果没有纯阳真气,即使勉强施展出纵横九势也必然元气大伤,一年之内都不会恢复功力。也正是这样凌灏才能源源不断的为聂清然输送真气。等聂清然泡完热水,凌灏也已调息的差不多,只待晚上睡觉之前再打坐一番,便可完全恢复功力。
可怜那些大小官员,在外面足足站了三个时辰才见到凌灏的面,本想请他去赴宴,谁想他丢下一句:“本侯无甚心情,下次再说”便独自离开,一大堆官员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心想这次惨了,不知怎的得罪了定北侯,宴席都不愿出席了,自己又岂会有好果子吃,还是回家自求多福去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