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不是简单人物,你和他少接触为妙,指不定哪天就得兵刃相见。”凌灏想了想,又补充道,“别送个破珠子就被人给迷糊了,跟没见过市面的乡下野丫头似的。”
“唉,怎么听着有人在吃味儿?”聂清然笑嘻嘻的凑近他,他的眼睛真好看,可惜眼神太深太冷。不自觉的,她又想起那天战场上的他,突而就觉得有点怕,又坐直了身子。凌灏不知她的心思,只是淡淡一笑,左手重重敲她脑袋一下:“我是看你看那珠子的眼神,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至于么,不就是一颗破珠子,改明儿送你十颗八颗。”
“得,无福消受,无福消受,真想送我啥,最好就是把那谁谁脑袋一刀砍下来送我,我就乐意了。”聂清然摸摸被他敲的地方,不满的瞪他一眼。
“你可真狠,张口就要人脑袋。”凌灏轻抽马鞭,让马儿行的稳些,不至于太过颠簸。
“一了百了,多好。”聂清然笑道。
“会有机会的。”凌灏笑笑,目光却陡然尖锐无比。
一路上都很舒适,莫言悔早已通知沿途的官府驿站,是以每到一个城镇州府都有人早已打点好一切,两人只需入住便可。不过一般情况下都是是聂清然跟着小厮丫鬟去房里休息,凌灏则去应酬那些蜂拥而至的大小官员。
定北侯大驾光临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们平时能见的也就是些定北侯手下的侍从家奴之类的,很多人甚至是七大姑八大姨的和定北侯府的小厮联系上都自诩为侯爷手下的人,如今这尊大佛亲临,他们还不赶紧巴结上去?
指不定侯爷一高兴,自己这仕途还不一片坦荡?更有甚者,还带着自己的姐妹女儿来赴宴的,谁都知道年方二十四的定北侯还未成亲,即使不做正房,只做个小妾,都比一般官宦家的大老婆有地位,若能攀上这高枝,这辈子都不用想事了。
那些光彩照人的美女们使尽浑身解数,只求这侯爷能垂怜丝毫,可惜人家就是不为所动。夹菜照吃,斟酒照喝,可若想要往他身上靠就不成了,不论那些美女如何靠近,总是被一堵气墙给弹回来。无奈之下,美女们只好尽量多夹菜多斟酒,顺便吟几句春花秋月,抚两下瑶琴,来显示自己非同凡响的才艺。
一顿饭下来,凌灏一直是淡淡的面色,既没显示出喜欢谁也没表现出不喜欢谁,只是在那个抚琴女子刚弹出第一个音符的时候抬了抬眼,有惊讶的神色,可很快又转入平静。
可就这么一个小细节,让同桌的别人捕捉到了,结果晚上凌灏一进门就发现自己的床上躺着一个身姿曼妙的女子,正是白日里抚琴那人。
凌灏面部肌肉抽搐两下,对那身影道:“本侯想一个人清静下,若是无事你便自行离开吧。”
“侯爷,奴家是汪大人特意送来侍候侯爷就寝的,若独自离去,怕汪大人不会放过奴家。”那女子自床上起身,施施然走到凌灏跟前,柔柔的跪下,语带哀求的说。
“本侯叫你回去,汪大人不会放过你?也就是说本侯还不如汪大人。”凌灏神色一冷,双目如同尖锐的利箭般扫向跪着的女子。
“不、不是,奴家不是这个、这个意思,侯爷息怒。”那女子本想以自己会被虐待而引起凌灏的怜悯之心,谁想一句不慎,却被凌灏拿了话头过去,若汪大人被他整治了,自己还能有活头?是以她一见凌灏发怒,不禁连连磕头求饶。
“那就快滚,没得惹本侯心烦。”凌灏拂袖离开,徒留那个女子仍瘫在原地,瑟瑟发抖。
凌灏前脚刚走,聂清然后脚就进了门,她刚收到常袖舞的传书,慕容世家又有动静,是以来找凌灏商议一番,谁想他人不在,却看见了跪在地上的女子。
本来她并不想多管闲事,毕竟这是别人的房间,自己也是以客人的身份留在这里。可与她利益无关时她总是会做好人,所以她很好心的走上前,扶起那瘫软的女子,问道:“姑娘怎的在这里,你找凌灏?他不在,需要我送你回家么?”
可随后那女子的一句话让聂清然十分后悔问她了,原来好人真的不能做啊。
“你就是侯爷随身带着的那名侍妾么?”那女子如同见到救星般拉住聂清然的手臂,还未等聂清然从侍妾二字回过神,女子又开口了,“看你姿色一般,是用的什么手段把侯爷迷得如此神魂颠倒,告诉我一招半式吧,我不会和你争宠的。”
侍妾,姿色一般,手段,迷……一大串词语把聂清然弄的又羞又怒,她开始重新考虑与凌灏同行的问题。
一路走来,凌灏并未向接待的官员言明她的身份,有识得她的官员自会恭恭敬敬称一句聂宫主,不识得她的自然会想当然的以为她是凌灏的侍妾。
如此一传十,十传百,接下来的路途上所有的官员都会知道凌灏随身带着个姿色平庸的侍妾,亦或者说星月宫主与定北侯结伴前往南疆,孤男寡女的,自然引人遐想。
如此一来,不论星月宫是否与他联手,这董炎、慕容啸那伙都要把矛头对准星月宫了。
不过似乎这可能性她早就想到了,可还是让它发生了,果然有些东西不一样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