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越回到奇珍阁院中,闻讯而来的御林军正面面相觑,不知刺客在何处,凌灏则站在一旁,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亦不说一字,没有他的命令,御林军也不敢轻易撤离。
“启禀侯爷,属下办事不利,让女刺客跑了。”范越单膝跪在凌灏身旁,极尽卑微,实则他的年龄够当凌灏的爹了,他见凌灏的眉微皱一下,忙道:“不过刺客已中属下的暗器,若无属下独门解药,七日之内必会毒发。而且,卑职已经知道这刺客的身份,她正是——”
未等他说完,凌灏已一掌劈在他百会穴,顿时他便倒地身亡,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表情,不明白自己忠心为君何以落得如此下场。
“办事不力,还想狡辩。”凌灏低声说完,拂袖而去。
众侍卫各个胆战心惊,待凌灏一走才察觉自己背上全是冷汗,看看其他人,额头也全是亮晶晶的汗珠,不由得相对苦笑,并且庆幸这次倒霉的不是自己。
其实凌灏已然知道了刺客的存在,他很早便发现这边院子中的打斗,不过只要不危及皇帝的安全,他才懒得管那么多。
但范越的一声聂清然却让他有了兴致,没想到跃进院子后见到的居然是竹林中的女子,原来自己一直想见的星月宫主早已见过,甚至还与她把酒言欢,秉烛夜谈过。
那边厢,聂清然一边点了自己周身大穴护住心脉,防止毒气攻心,一边策马奔回星月宫,由于不敢用力过度,直到第二天晚上她才回到星月宫。
宫中众人见她气色极差,纷纷围上来问询,她只推说没事,随即遣散众人,独自进入密室疗伤。这青龙鳞是范越的独门暗器,上淬剧毒,他曾以一柄青龙剑和一手出神入化的青龙鳞横行河北十多年,不仅是因为他武功厉害,更是那手青龙鳞超绝常人,时人有言:一见青龙鳞,阎王索命来。
若不是聂清然内力深厚,如今早已毒发身亡。饶是如此,也让她吃尽苦头,这青龙鳞的毒是一种阳毒,毒发之时全身如受烈火焚身的痛苦,豆大的汗珠从她额头不断滑落,不过多时,她身上的衣服也几乎被汗水浸透。
她咬紧牙关,慢慢运行《星月心法》的解毒篇,星月心法是星月宫所有武功的基础,所有门人皆须修习,因之创立者是女子,所以这路心法偏于阴柔,恰好是阳毒的克星。
奈何青龙鳞之毒太过霸道,真气运至丹田时凝滞不前,聂清然猛一发劲,真气仍是不通,自己却喷了口血出来。
天下至宝天山雪莲就在怀中,但想到亦游的身子,她还是打消了用药的念头。
“该死!”聂清然看着那滩鲜血知道不可再运功逼毒,便止住真气运行,服用两颗星月宫秘制的寒玉单暂时压制毒性,待亦游好点了再做打算。明日就是比武大会的日子,自己必须支撑下去。此时门外突然有人禀告:“宫主,门外有个自称是定北侯府来的人求见。”
定北侯凌灏?聂清然心头一震,难道他知道自己闯宫,所以派人来抓人?可若是抓人又怎么会这么客气的求见?不过既然人已经来了,她也不好避而不见,只好整理下衣冠去见来人。
来人是个身着黑袍的中年男人,目光炯炯有神,威武异常,双鬓已染上岁月的风霜,却不减那军人特有的威严,定是从军多年的人。
“未知阁下高姓大名,驾临敝宫有何赐教?”聂清然一向不爱与官场中人打交道,这两句话也仅是平常语气。
“定北侯麾下右将军莫言悔,奉侯爷之令将这两件东西交给聂宫主。”莫言悔将手中东西呈上,一个白瓷瓶和一个沉香木匣,“瓶中是青龙鳞的解药,匣中是天山雪莲,解药内服两颗外敷一颗,雪莲取其花蕊,碾碎后混以清水服用即可。”他打开木匣,一株洁白无瑕的雪莲便呈现在众人眼前。
众女子面面相觑,皆是一脸茫然,不明此人来意。聂清然也是百思得不其解,不知凌灏是如何所想,不来抓人反而送上解药,她迟疑道:“在下与贵府侯爷似乎并无交情,何意侯爷会送如此厚礼?”
“在下也不知侯爷心意,侯爷只说聂宫主现下急需这两样东西。明日侯爷会亲自登门拜访,到时聂宫主可当面询问,在下只负责将东西送上。”莫言悔将东西递上,言道。
镍氢然双手将东西接过,放在一边的桌子上,道:“替在下多谢侯爷。”
“定当转达聂宫主的意思。”莫言悔抱拳道,“在下告辞。”
“戏莲,送莫将军出门。”
“是。”余戏莲做了个请的姿势,“莫将军请随我来。”
目送莫言悔出门后,聂清然转头看着桌上的东西不知如何处置,她想不通凌灏何以会派人送来解药,很明显他知道她就是那所谓的刺客,他不派人来抓刺客却叫人来送解药,实在让人匪夷所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