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军营除了巡夜的士兵的声音以外只有火把在哔啵作响。一团黑影悄悄的靠近了主帐,左顾右盼后蹑手蹑脚的闪进帐内。
黑影刚进帐篷,清冷的男声就响起了:“薛灵。”是肯定的语气。
“端木哥哥。”绵软的声音传来,黑影落下面罩,露出薛灵妖艳的面庞。
“深夜来此,有何事?”端木渠揉了揉太阳穴,抬眸望向她。
“南海剑派没有了。”薛灵妩媚的凤眸中盈盈含泪。
“我知道。”平静无波的语调听不出任何情绪。
“天下再无我的容身之所,聂清然对我下了追杀令。”
“明日你便回耀明盛天宫黑水国京城的皇宫吧,我会传旨封你为皇贵妃,掌管**。”端木渠的声音透着浓浓的疲惫,“我答应你的绝不会忘记。”
“可是南海剑派是我师傅亲手交给我的,现如今却……”提起门派被灭的伤心事,薛灵的眼泪就禁不住滚落。
“没了就没了吧,少一个负担不更好?”端木渠放下笔,蹙起眉仿若在说一件很不悦的事,“女孩子为什么要把自己弄那么累,非要去承担那些所谓的责任。”
薛灵上前一步,红着眼眶瞪着他:“为什么到现在你还想着她!就连劝我的话都是想要对她说的,她有什么好!”
“她什么都好。”端木渠想起那个女子,俊美的嘴角不由得展露一丝笑意。
“我为了你都让南海剑派毁了,你还想着她?”薛灵双目血红,娇媚的面目扭曲不堪。
“每一个伤害她的人都要付出代价,所以你的南海剑派毁了。”端木渠苦笑,闭上双眼靠在椅背上,“而我,不得不在这里赎罪。”
“你简直被她迷昏了头!”薛灵五指成爪,直袭他面门。
端木渠连眼都不睁开,只是伸出两指,轻轻一夹就止住了她凌厉的攻势:“别白费力了,你从来都打不过我。”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心里还是只有她!”薛灵尖叫着捂住自己的头,凄厉的声音划破夜空。
“别这样,很多事情不是我们想要就能得到的。现在这样不好么?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端木渠淡淡的起身,蹙眉抱住胡乱撕扯自己头发的女子,声音无奈,“不要想太多,你永远是端木哥哥的小灵儿。”
闻声赶来的守卫一见这场景哪还敢多作逗留,全数安安静静的出去了。
薛灵已经哭得说不出话,只会不断地流出泪水。
端木渠轻抚着她的背,用低到听不见的声音说:“爱得多的那个就是输家,我们都注定输的万劫不复。”
天曌的京城里,群臣还在为派谁出战而争执不休,顾辰凉头痛的以手支颐,看都懒得看堂下那群跟泼妇掐架般没有礼法的大臣。
“启禀皇上,华容夫人(注:聂清然诰命夫人的封号)求见。”殿前的小太监躬身来报。
一句话让整个大殿的人都静了下来,纷纷转头望着那个内侍,就连一直闭目养神的顾辰凉也抬起头望着他。
“华容夫人?传。”顾辰凉倒想看看这个女人沉寂了这么久想玩什么花样。
众臣也不明白她想做什么,全都停下掐架,直直望向款款而来的女人。一身素白纱衣,凌波飘渺的步子加上行走时叮铃作响的声音,衬得她如九天仙女下凡尘。
可是只有近看才会发现这个仙女眸中的狠戾之气,以往的聂宫主有一双清澈透明的眼睛,可这个女人根本没有。
“臣妾参见皇上。”聂清然微微屈身开口,没有下跪的意思,众人惊讶的发现那口气和气度似极了凌灏。
“华容夫人免礼,不知华容夫人上殿所为何事。”顾辰凉摆手,他可没忘上次因为想要侵犯这个女人而被端木渠狠狠揍了一顿。
“臣妾所来是为了找皇上拿虎符。”聂清然声音淡淡,冷冽的气息却在瞬间充满大殿。
谁不知道虎符一直在凌灏手中,可梁城那一战后顾辰凉借机收回,如今聂清然上殿直言要虎符,难道是有何计谋?
更何况抛开所有的一切,一介女子来要虎符就已经是惊世骇俗的大事了。
一时间,大殿中静的连呼吸声都听不见,大家都想知道皇帝对此会有何反应,聂清然又将如何作为。
“虎符?华容夫人可知这虎符事关朝廷军机要事,我朝从未有女子手握虎符的先例。”顾辰凉冷笑。
“如今正好借此开这个先例。”聂清然声音很轻,但殿上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皇上只需言明给或不给便可。”
“华容夫人要虎符所为何事?”董炎瞪着她不悦道。
“本夫人要做何事难不成还需请示丞相?”聂清然低笑,“丞相年事已高,还是多多修身养性的好。”
“哼,妄图干涉朝政的无礼女子,来人,把她拉下去!”董炎一呼,立马有两名禁军走上前想抓人。
聂清然微一抬手,银光闪后两人重重倒地,吓得那些大臣连接后退几步,生怕惹祸上身。
“本夫人是先皇亲口御封的一品诰命夫人,便是当今皇上想要动本夫人也须三思,你不过是个小小丞相,有何资格让人动本夫人?”聂清然瞬间拉下脸,口中字字阴寒,一双眸子死死看向董炎,“本夫人不过略为教训,若有下次可就不止是昏迷如此简单。皇上,你说是吗?”
“自然是如此,丞相不得放肆。”顾辰凉见这架势知她今日是有备而来,且这些话都在情理之中,他想辩驳也无从下手,是以不愿与她正面冲突。
“微臣知罪。”董炎行了个礼,退到一边,但眼中的恶毒却未消减分毫。
“皇上如此深明大义,臣妾感激不尽。实不相瞒,臣妾想要这虎符是为了击退黑水国,保我天曌社稷千秋万代。”聂清然淡笑。
“哦?难道华荣夫人想代夫出征?”顾辰凉挑眉。
“然。”
“哈哈,天下谁不知道夫人与定北侯成亲时端木国主以边塞主城相赠,如今夫人说此话岂不是贻笑大方?”顾辰凉轻飘飘的就把聂清然置于风口浪尖之上,这话无疑在说你与端木渠关系密切,你去打他,谁信啊。
众臣纷纷把目光投向聂清然,想听听她要如何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