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然,你总算回来了,她们实在是太过分了!”徐亦游忿忿不平的拉着聂清然,俏生生的脸上满是怒意。
这几日的忍耐已让她憋了一肚子气,可单若水唱了黑脸她就不得不唱白脸了,不然这星月宫和南海剑派梁子就结大了。
虽然她脾气一向不好,但在大是大非前还是是会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袖舞可有何消息,为何她们突然来扰我星月宫?”聂清然眉心微蹙,目光转向常袖舞。
“没有,她们一来我就派人去查她们来的目的,可惜没有任何结果。她们一来就出言不逊,并没有说是来切磋武艺。”常袖舞如实答道。
她既然能担任风使一职,又长时间以来对星月宫的发展做出重大贡献,自然会对于各门派信息有较为详细的了解。并且她行事迅速,一旦有何风吹草动都会第一时间去探听消息。
但这次南海剑派的到来却大大出乎她的意料,并非宫中没有关于她们的档案,只是事出突然。
以前星月宫并未对这个居于海外的门派多做关注,毕竟没有什么利益冲突。如今乍一查来,一时半会儿实在是难以得出结果。
“既然如此,我们便会上一会,只要她们还在星月宫,我就绝不让她们玩出任何花样。还有,派人去盯紧南海剑派的总坛,查清楚她们有多少人来了中原,并且密切关注她们的动向,随时向我汇报。”聂清然有条不紊的吩咐道。
她也奇怪为何南海剑派会突然生事,印象中的这个门派一直很低调。
虽然她们在南海武林中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大门派,但从来不主动挑衅,更不会来中原惹事,为何这次会突然找上星月宫?
众人领命后各自离去,聂清然独自回房,她知道那里有人在等她。
“月儿,回宫有何事?”一进门她就看见了坐在桌边的青冷月,必然是有要事相告,否则夜使是不会大白天的出现在星月宫。
“这个是小怜让我转交给你的。”青冷月长期以来都在夜里活动,基本见不着阳光,所以皮肤较之常人更为苍白透明,几乎看得清皮肤下的血液流动。她伸出与脸色同样苍白的手,把一封信递给聂清然。
程小怜在信中提到了她在皇宫里探查到的信息,寒雪苑中的蛊不仅仅是合欢蛊,似乎还混杂了另外几种奇怪的毒物。最近顾辰凉有事没事都会往那边跑,并且不许任何人跟随,宫中也老有神秘人出入,应该是暗影楼的人。
“小怜,她还好吧?”聂清然看完信,摇摇头轻叹一声。
“她还好,只是被禁足了,看得出顾辰凉还是很宠她,若换成别人应该就被赐死了。”青冷月答道。
虽然信中只字未提,但聂清然自有办法得知程小怜在宫中的情形。
上次她偷偷靠近寒雪苑刺探地形的时候被巡逻的暗卫发现,失手被擒,捆到了顾辰凉跟前。虽然她辩解说是找东西无意中走到了那里,但顾辰凉还是气得当场打了她一耳光,这种借口他肯定不会相信。但她以死明志,让他又气又怒,可却不舍得对她下重手,便只罚她禁足三个月。
“唉,你去帮我传个话,让小怜不要再插手寒雪苑的事,先保护好自己才最重要。”聂清然把信放在烛火上烧掉。
“我明白。”
静默了片刻,聂清然笑着开口:“今日看你剑法又有进步,那般迅捷我自愧不如。”
“不过是快了点,比不上清然你的剑法。”青冷月嘴角弯了弯便算作一个笑容。
“怎么没用冷月双刃,转为用剑了?”
“冷月双刃在万俟琮手里。”青冷月一向淡漠的脸上浮现几许不自然的情绪。
“啊?怎么会在他手里?”聂清然又惊讶又想笑,这两人是怎么了。
“他抢去的,说我若打不过他就不把武器还我。”青冷月面色微红,尴尬的语气中居然带了几许娇嗔。
听见这话聂清然差点就笑出声了,堂堂万俟公子居然耍起赖皮了?世人不是传言他性子冷淡,平日里淡漠的很,对别人都不上心么?怎么会有如此孩子气的一面。
但她还是强忍住了笑意,平静的问:“那你打不过他么?”
若她真的笑出来,青冷月肯定得好长时间不理她。
“我内力修为不如他,他总是诱使我与他比拼内力,我岂是他对手。”青冷月那冰冷的面具似乎说起他来就会消失,这句话的口气更像闺中少女在埋怨自己心上人。
“要不我去帮你讨了回来?”聂清然试探性的问。
“不必了,这耻辱我会靠自己洗刷掉。”青冷月又恢复了那冰冷的模样,就连眸子中都带上了几分厉色。
聂清然见她如此不禁心惊:万俟琮啊万俟琮,月儿并非普通女子,你如此这般千万不要弄巧成拙才好!
“好,你自己把握好就成。”聂清然也不愿多去操这个心,他们的事他们自己掌握就好,她这个外人若有这闲情还不如去经营和凌灏的小日子。
也不知道那小子现在在干吗,应该到了梁城,在给百姓分发粮食吧。
想到凌灏,她嘴角不禁浮现出温柔的笑容。
青冷月无奈的看了眼她的表情,知趣的自己闪了,让她独自去沉浸在自己思维中去。
仿若心有灵犀一般,远在梁城的凌灏也在这刻想起了在越州的聂清然。
忙于巡查各个粥场和施米铺的他脑子里突然浮现出她怒气冲冲和自己掐架的面孔,不由得露出宠溺的笑容。
那丫头不知道现在在做什么,何时才会回京。这梁城遍地都是饥荒,她要是看见了肯定又要于心不忍了。
这一笑倒把周围陪侍的官员弄得莫名其妙,不知道侯爷为何发笑,更不明白这笑意从何而来,毕竟这种笑容在男人看来是很奇怪的。
一群人纷纷在琢磨是否自身有何差错,这笑容是侯爷发怒的前兆,有几个人甚至已经冷汗涔涔,生怕侯爷找他们麻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