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晓得知其中两名死仕成功逃离了丞相府,心中仍然有所顾虑,尽管他知道那两个被抓的死仕绝对不会胡乱说些什么。
死仕是有死仕要说的遗言,说毕自然会自我了结,相信他们的蛊毒已经在蠢蠢欲动之中,他们能够选的,只是一个死得比较容易的方法。
李兴帝在这个时辰找太子晓短聚,明显是不想太多人留意此事。太子晓心中有数,明白此事大概不是什么容易处理的事。
偏厅很开扬,三边环抱皇宫中央的荷花池和御花园景色,白天美不胜收。只是以现在这个时辰,天还没有亮起来,景色实在是看不清的,而且很冷很冷。
既然这样,还把筵席安排在这里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那个恶毒的皇后一向喜欢这里,因此太子晓极之厌恶这里。只要是皇后喜欢的,太子晓便厌恶。皇后厌恶的,太子晓便会疯狂地爱上。
偏厅四周点着明亮的烛光,太子晓步入偏厅看到左右两边共八个样子丑陋的侍女在守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当然是当今皇后司马懿清。
八名丑女的作用是要映衬出皇后的美艳动人,太子晓知道这一出戏是要演给李兴帝看的,这也实在太恶心了吧!多少年了,每天仍得提醒夫君自己是个美人?
太子晓上前单膝跪下,抱拳垂头道:“儿臣向父皇母后请安!”
李兴帝心虚地上前扶起太子晓,他知道太子晓想要先处理好太子兵之事才会想其他东事情。但是枕边人把这事说在口边已经一段时间,喋喋不休,极之磨人。
这天司马懿清还一早把李兴帝给拉起龙床,要他预备跟太子晓共用早膳,说要连络父子之情。李兴帝也是骑虎难下,谁叫自己一直宠爱司马懿清…跟太子共用早膳不是坏事,只是他知道司马懿清的心思并不单纯。
太子晓冰冷的双眸令李兴帝心中一寒,李兴帝一直以为太子晓是因为懂事才过得如此循规蹈矩,这一刻的他猛然发现皇儿变得十分陌生…
李兴帝说:“晓儿,快坐下!”
“儿臣谢过父皇赐坐!”太子晓在李兴帝右前侧坐下,眼前除出烛光照射下的东西,远处都是漆黑一片的景物,目光只要稍微向左移动,便会看见司马懿清那张美艳如昔的脸,可惜在这美艳的躯壳下是住着嗜血的野兽。
“晓儿,我们好像很久没有这样一起吃早膳了…”李兴帝试图打开话匣子,一脸欲语还休。
太子晓面色如冰,眼观鼻,鼻观心,看向李兴帝说:“父皇日理万机,忙碌是必然的事。”
早膳的菜一碟碟地呈上,太子晓却一点胃口也没有…见惯蛊虫,但凡看见大小颜色相近的,便如见真身一样,偏偏今天便看见一味菜式如血如虫。
司马懿清见太子晓不动筷子,便扬手命侍女去侍候…太子晓如山如石一动不动。
司马懿清说:“母后知道晓儿自小贫血,这是从新鲜宰杀的小牛上取下来最嫩滑的位置,才取下不到两刻钟,太医说现在吃最补气血。”她一脸自豪,认为自己为太子晓做了件贴心的事。
太子晓彬彬有礼地回应道:“儿臣谢过母后安排,儿臣习惯早上不吃太多,毕竟早朝过后儿臣还得练功,吃过了头便动不了身子…”他微微地笑说,仍然没有动筷子。
司马懿清扭着眉头说:“晓儿,这怎么可以呢?晓儿从小便得了贫血症,不多吃一点是不能强身健体的…”她侧一侧侍女,侍女把生牛肉放到太子晓的嘴边待着。
“母后,晓儿的贫血早就好了,谢谢母后挂心…”那血腥的味道直直令太子晓想吐,但他必需把这些恶心的东西吞下去,这样做才是乖孩子…
太子晓温柔地接过碗筷,大口大口地品尝鲜牛肉,但是脸色是愈来愈难看。没事,蛊虫太子晓也能应付,区区生牛肉,难不到他。
司马懿清脸上流露出痛心的神情,焦急地说:“晓儿,你说贫血已经好了!母后看你的脸色实在不好,快找太医看看吧!”
太子晓用手帕抹去嘴角的血,喝掉一大杯清茶,缓缓地回应道:“回母后的话,儿臣脸色不好大概是因为经常失眠引起的,这也是没法子的事。”
司马懿清这时扯起嘴角道:“晓儿,没有美人睡在侧,当然睡得不踏实。有美相伴时,互相交了心,自然不会失眠!”
太子晓一听,身体渐渐冒汗,精神绷紧…“竟然又是在说立太子妃一事,不是已经说好放到建立太子兵以后吗?”
太子垂头道:“谢谢母后关心,太子府有侧室,怎么可能没人陪晓儿说话呢?儿臣是夜夜跟妻子交心的…”
司马懿清说:”不是母后要教训晓儿…侧室怎能跟正妃相比呢?太子府就是要有一个太子妃坐阵才像样子吧!太子府的侧室都不耐看,直接休了吧!”
太子晓心中的火是愈晓愈旺,但脸色仍旧如冰…他有礼地回应道:“儿臣的侧室并不是不耐看,她们都是官员们的女儿,人家的掌上明珠,位位秀外慧中,儿臣是个有福气之人。太子妃一事,过些日子再说吧!还请母后见谅…”
李兴帝沉默不语,因为他了解儿子的心情,明白儿子不想现在急急纳正妃。但李兴帝却不能出口说什么阻止的话,因为他不希望司马懿清不高兴。
司马懿清继续说:“江山将来是要交给晓儿来统治的,晓儿的子孙要强大,人数要足够才可以延续李氏皇朝…晓儿是不是应该为这事更加着紧才对?”
太子晓说:“母后所言甚是,父王仍旧十分健壮,大概仍然执掌王朝三十年之久!儿臣那边不用急…”生牛肉吃下没问题,但是纳太子妃,太子晓想拖得一天是一天…
司马懿清不放弃地说:“晓儿,据说只要找到真爱,便能治好失眠症!”
这时司马懿清侧一侧旁边的侍女,两名侍女立即垂下手上的一幅如真人般大小的丹青画,一位容貌秀丽,婀娜多姿的大美人立即展现在太子晓眼前。
太子晓当然知道画中之人是谁?这正是司马炎的嫡女儿司马温玉…
太子晓却故意地问:“母后,这姑娘是谁?”
这时李兴帝开口说话:“这正是晓儿母后的亲侄女司马温玉,真的是女大十八变呀!上回见温玉才是个小姑娘似的,现在竟然出落得如此漂亮,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皆精,这样的美人能在哪里去找?”他故意夸大来说只是想让司马懿清高兴。
太子晓眼神中毫无波澜,明显并不动心…司马懿清扭着眉说:“温玉跟晓儿府中的侧室相比,侧室都显得不堪入目了。”她眼神中流露出深刻的不屑,仿佛除了出司马家的女人是漂亮的女人,任何女人也是地底泥一样。
太子晓这时站起来走到画像前说:“回母后的话,太子府中的侧室都很温柔体贴,儿臣是心满意足了。”
司马懿清振振有词地说:“太子府中侧室怎能跟温玉相提并论?我们司马家的后代不但样子漂亮,而且熟读诗书,个个聪慧过人。温玉是能够扶助太子在将来的日子征服各国,把国家版图扩大的那个女人。”
这时李兴帝笑着说:“皇后所言甚是,温玉确实是个贤慧聪明的好孩子…晓儿,太子兵之事以后,你还是得纳太子妃的。皇后认为让温玉来当晓儿的正妃比较合适,寡人没什么想法,只想听听晓儿的意见,晓儿的心意到底是什么?晓儿不防直说…”
李兴帝知道假如司马温玉真的成了太子妃,这便意味着司马家对李氏皇朝的制肘又再多一重,但他又不好拒绝司马懿清,只好再次把烂摊子推给太子晓,让他见招拆招…
太子晓用手轻轻抚摸丹青,冷冷地回应:“缘份这回事很难说,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勉强是不能得到幸福的。”司马懿清一双美眸冷冷地侧着李兴帝,想让他想想法子…
而这一刻太子晓心中只想着一个人,一个遥不可及的人,而那人却牢牢地占据着他的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