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顿了顿,在猜想眼前这些食物会不会已经下了剧毒,一般在这样的情况下,真凶也会想杀人灭口,以绝后患。难不成司马炎暗中命下女下毒害亲娘?他何解要这样做?
这段日子清风犹如半边身躺进了鬼门关,要是真的要死,她只求一个痛快,不要拖拖拉拉。
清风知道避无可避,便伏在地上说:“小人谢过曹总管,谢过老爷恩赐!”
“清风,你可知道两天后你便小命不保了。假如你有什么难言之隐或不可告人的秘密,现在说给我听,作个买卖…如有助于老爷,或能论功行赏,还你一个自由。只是下毒之事…假如你是真凶,那便神仙难救!”曹惠说话语气轻轻的,如幽灵之音一样空洞诡异。
清风额头贴地,坚定地回应说:“小人没有下毒,小人什么也不知道,小人无话可说。”
曹惠没有进一步逼问她,语气怪异地说:“吃吧!”他蹲下来把包子递给她,她只好把手伸出来。
清风接过包子后,无奈地倒抽一口冷气…刚放到嘴边时,再次被小石头打中了手,痛得手指一松,包子随即滚到一旁去…
这回小石头伤了清风的手指,她的手指关节立即肿了起来。她真是无言了,三番四次也是这样待她,她按着手指低头忍耐着肿痛,她会没事的,也不就是痛吧,不会要了她的命。
曹惠一口闷气郁在胸前不上不下的,这个莫秋来得真不是时候…他缓缓站起来侧着莫秋说:“莫侍卫,这是为什么呢?”他用锋利的眼神代替暗器攻向莫秋。
莫秋知道曹惠在府中的势力非同一般,不是能轻易得罪的。由莫秋放出小石头的那一刻开始,便直接跟曹惠宣战了。只是这个险,莫秋断断不能冒,他要保住她,至少现在他想这样做…
“一个嫌疑犯,有什么资格吃东西?饿她三天三夜也稀疏平常…话说回来,莫秋从来没有印象曹总管是如此善待嫌疑犯的人,是莫秋健忘?还是曹总管改变了个性?”莫秋冷冷道。
曹惠眼角猛抽,一时间摸不清莫秋的心思,感觉他变得杀气腾腾,平日深藏不露的他竟然公然与自己敌对,这不对劲。
曹惠乃是司马炎的贴身下人,往往代表着司马炎行动和传话,莫秋理应知道这个道理,却如何这般反抗着,到底是为何?
以莫秋的为人,狠绝无情,大概也是全心想折腾这个下女,曹惠扭着眉头深思着。
曹惠冷冷地说:“老爷说三天内找不到真凶便会直接灭了她…反正她快死了,让她吃吧…怜蛾不点灯,为鼠常留饭,积阴德呀!”说毕他便步离黑牢,曹惠眼尖,发现黑牢的暗角处有碗热腾腾的饭菜,他立马嘴角猛抽…难不成莫秋是饿了要吃饭?他感觉事情是愈来愈有趣了。
清风原本以为曹惠一心想加害于她,才前来落井下石的。听曹惠这样慈悲地一说,她天真地对曹惠的观感软了下来,以为他是个有怜悯之心的人。怜悯之心曹惠确实是有的,但只限对他自己和他的爱人柔儿。
清风狠狠地把莫秋看成是个落井下石的人,加上听见莫秋说了一番毒话,便更是认定了他是个大恶人的角色…
清风没看大恶人一眼,缩在一角…入夜后的牢房冷得慌,她高烧是退了,但肚子确实空空如也,看着曹惠拿来的食物,体力迅速地消耗,愈坐愈冷了。
莫秋目送了可恶的曹惠离开,随即入牢内抓住清风受伤了的手,想要察看她的伤势。清风感到被侵犯了,猛地挣扎…莫秋立即往她胸前两个大穴掐下去,她立即动弹不得,僵在当下。
清风大惊,身体不能动,眼珠子不断在转,甚是担忧…难不成这个大恶人现在想对她施暴?殊不知莫秋却从腰间拿出药膏温柔地涂在她的伤处,顺带用口轻吹,冰凉的感觉立即缓解了她的肿痛。
接着莫秋拿出一条白纱布利落地帮她包好受伤的手,拿了一张厚重的披肩放到她腿上去,才解开了她的穴度…
清风揉着被点的胸口,一阵阵郁闷的感觉无从发泄,咬着唇生着闷气,双眸通红地看着腿上暖和的披肩。
莫秋看着倔强的清风一言不发,拿走了曹惠的食物,换了一碗饭菜进来,旁边还放了一碗水,便沉默地离开了。
清风感到莫名其妙,说不能善待疑犯的人是他,说不能给饭吃的也是他,现在他是在演那一出?
清风踌躇着要不要把眼前的食物吃掉,曹惠说过两天后便是她的死期,尽管只有两天多,她也不能现在便放弃自己…
清风灵动的眼珠子侧向闸门,看不见莫秋,她便拿起饭碗开吃,说到这碗饭,真的不得了…丰富得过了火,有菜有肉也有鱼…
清风的胃口也特别好,在这样的情况下,竟然能把饭菜全吃光光…
清风想不通到底这是为什么?她的身子明明特别难受,特别肿痛,而且受伤以来一直没什么胃口吃东西…现在不但好转了很多,而且身上的痛也减轻了很多。
填满了肚子的清风,细心感受有没有中毒的反应,没有,真的一点也没有,而且披肩很暖和,她不客气地披上了,心中算是舒坦了不少。
清风抱紧大公子的锦袍,看着牢顶渗下来的月色,她犯规地想念大公子,担忧着他的身体。她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有多乱,各人的心有多焦急…
那边厢医员正在向司马炎禀告:“禀告老爷,老夫人指甲的颜色已经渐渐回复正常,看来以针流引血放毒这个方法用于白花蛇毒还满有效果的。下回我们也可以加以利用这种毒来…”司马炎挥手阻止了医员说下去。
“这件事过些日子再说…现在先研究如何快速助老夫人解毒才是重点,大概何时能够醒来?”司马炎看着床榻上老娘亲,愧疚之情表露无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