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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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哥哥……”

孟芯惊呼一声,赶紧让服务员拿来干净的纸巾,小心翼翼的帮他擦拭。

她自己一身粉嫩嫩的公主打扮,那红色的酒渍洒的她裙子到处都是,她却全然不顾,所有的心思都在韩予默受伤的手上,一边擦拭还一边问:“默哥哥,你怎样?疼不疼,要不我们赶紧去医院吧?”

他像是没听到一般,眼睛死死的盯着郁紫央看。

她就一点也不关心他吗?

酒杯被他捏碎了,很多宾客的眼光都朝他看来,她也知道了,却只是淡漠的看他一眼,便和苏北辰说说笑笑的离开了。

她是真的不在意他了吧?!

哪怕他受伤,哪怕他这一刻就死掉,她也冷淡的没有一丝反应。

紫央……

“默哥哥?”

“放心吧,我没事,我先去处理一下。”

他淡漠的说着,朝那些过来关心询问的宾客淡淡颔首,往洗手间走去了。

今天的慈善晚会是郁氏企业举办的,是郁擎天特地为了两个女儿而举办的。不过今天到场的不止有各大企业的总裁,还有很多的名媛淑女,富家千金。

像是要来参加什么选美比赛一样,她们个个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有绝大部分的视线都黏在韩予默的身上。起初,大家都是很羡慕的看着孟芯,因为除了她,他对谁都没有一丝丝的温柔。

然而郁紫央出现的那一刻,大家才明白过来些什么。

论相貌,郁紫央不是最漂亮的,比不过颜如玉漂亮。

今天的颜如玉可谓是下了好大一番功夫来打扮自己,她的妆应该是由专业的化妆师的杰作吧,很多人都知道她喜欢韩予默,应该是冲着他来的,但是来到晚会现场以后,也不见她主动去和韩予默打招呼,也不和别的宾客表现的多么热络,让人猜不透她的心思。

论性情,郁紫央也不是最柔顺的,绝对不如孟芯对韩予默百依百顺。

但她就有一种最独特的气质,以一种神秘优雅的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让人对她充满了好奇,充满了疑惑,充满了兴趣。

韩予默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她一个人坐在一旁,苏北辰和一些宾客在谈论些什么,她自己晃着酒杯无聊的坐着。

她应该适应不了这样的场合吧!

不过身为郁家的千金,她对于这样的场合丝毫不陌生,也不怯场。

看她拒绝了一个又一个的上前搭讪的男士,他控制不住的朝她走了过去。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他在她身旁坐下。

她听到这再熟悉不过的嗓音,只是冷淡的朝他看去。看到他衬衣上系着她前段时间送给他的那条领带时,微微愣了一下。

“你的眼光一向很好。”他笑着说。

她却是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说,起身就走。

“紫央!”她就这么讨厌他吗?

他正准备去追,身旁到处都是来来往往的宾客,有人很不识时务的叫住了他。“韩总!您好!”

“……”

该死的男人!

可恶的男人!

为什么走到哪里都能碰到他?

紫央来到大厅外面的花园里,气得一脚踹上面前的盆栽,却忘了自己身上还穿着长礼服,身体受到了限制,一下子往后仰去。一个坚实的胸膛及时的接住了她,伴随着盈盈笑意:“这花儿哪惹你了?要生这么大的气?”

“又是你?”

她推开他,“韩予默,你能不能离我远远的?”

“不能!”很干脆的回答。

她狠狠的瞪他一眼,转身就走。

他不能,她走,总行了吧?!

“紫央!”

他上前拦住她的去路,几乎恳求的道:“我们好好的说句话,你好好的跟我说两句话,行么?”

六年前,他可很少用这样的口气跟她说话。

不管什么时候,那个低声下气的人永远是她,那个千依百顺的人总是她,现在想来,她当初为什么要爱的那么卑微啊,以至于让自己这么被他欺负。

“默哥哥!”韩予默正准备说话,不远处这时候传来一阵叫唤。

“赶紧去吧,你家林妹妹来找你了。”她嘲讽的笑道。

韩予默根本不理会孟芯的呼唤,深深的凝望她,放低了姿态,放柔了语气:“紫央,这么久没回家了,突然回去,还习惯吗?你爸爸有没有生你气?”

“韩总放心,就算我爸爸再生气,那个舍得伤害我的人也永远不会是他。”

韩予默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这么长时间以来,他总是肆无忌惮的伤害她,报复她,让她难堪,让她伤心。

回家,是她迫不得己的选择吧?

她告诉他恩恩的事,是为了要保护乔家的人;

她带着恩恩回家是为了什么?如果他想的没错,她应该是为了保护恩恩,为了不让他把恩恩从她身边夺走!

什么时候起,她竟然把他当成了这样的一个人?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也能下手?

“韩总,没别的事请让开,我要进去了。”她冷淡的说。

可是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单独和她相处的机会,他怎会让开?他不让,见她就要绕道走,他情急之下拉住了她的手,“紫央,我还没有说完,你先不要走。”

“那你的话去对别的女人说吧,我不想听。”她气得想甩开他的手,却因为他攥的太紧,她只能用另一只手去掰,“你放开我,韩予默,我不想跟你说话,不想看见你……”

“那你保证不离开,我就放开你。”他依旧攥的紧紧的。

不离开,可能吗?

只要他一放手,她立刻就会跑。

他深知她的每一个想法,所以只能死死的攥着,不放手。

她拍他打他,看见他手腕上被她咬下的那个齿印,还有刚刚被玻璃渣弄得一道道有深有浅的伤口,她威胁他:“韩予默,你再不放手,我会咬的比以前更用力,让你疼死。”

“那你咬吧!”只要这样她能消气。他把另一只手递到她面前,“给你咬。”

“你神经病!无赖!混蛋!流氓……”

他任由她骂,就是不松手。

“韩予默,你要再这样,我就喊人了。”

“喊吧!”

他不在乎是不是会被人看见,相反,她应该不希望别人看到他们在一起。

“你简直不可理喻!”

她被他吃得死死的,他知道她不会把别人引来,所以他可以这样肆无忌惮。该死的男人,她气的红了眼眶,“你到底要怎样啊?混蛋,你把我的手弄疼了……”

被他勒的紧紧的,她白皙的手腕上是被他攥出的红痕。

他看她快哭出来的样子,不敢再跟她开玩笑,急忙松开她的手。她转身就跑,他三两步上前,搂住她的腰,“为什么这么不愿意跟我待在一起?紫央,到底要怎样你才会原谅我?你说,只要你说出来,我一定会做到。”

“那你去死吧!”

她不再挣扎,冷冷的望着他,严重没有一丝丝的温度:“如果你死了,我一定不会再怪你!不过我很怀疑,你舍得死吗?”

“……”

她这么恨他!

他的一颗心剧烈的疼痛着,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深深的凝望她,好久,才问:“你是真心的?想让我死?”

“……”她别过头。

“是不是?”

“……”

不远处还不断传来孟芯焦急的声音:“默哥哥?默哥哥!你去了哪里?听到了声音你就回答我一声吧!默哥哥……”

紫央知道,孟芯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子,她不会像颜如玉一样满腹心机,也不会像田欣一样自以为是,她心里,是不想伤害这个女孩子的。但是被韩予默逼得一点办法都没有,又不愿意有求于他,只好喊道:“孟小姐吗?韩总在这里!”

孟芯急忙循着声音找来。

紫央挑衅的看一眼韩予默,他没辙,只好放开手。

这个时候,苏北辰也到处在找紫央,已经让保全人员去找了,他自己站在大厅门口东张西望着。

紫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礼服,迎了上去:“北辰,我在这里。”

“你去了哪里啊?到处都找不到你。”

“没事,就是里面太闷了,出来走走,怎么了?”

“拍卖会要开始了,我们进去吧,你也顺便看看,看上了哪家的公子,我跟咱爸给你牵牵线。”

“好啊!”她挽着他的手臂往大厅里走去了。

根本没有回头,也不知道韩予默正死死瞪着她和苏北辰相携离开的背影。

可恶的女人!

她是故意的,是吧?故意要气死他!

面对众多男士的邀请,她也不再拒绝,大大方方的和对方攀谈起来。

韩予默气的咬牙切齿,也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但他不敢啊,怕这样一来,她会离他离得更远。幸好拍卖会很快开始了,她又回到了苏北辰的身边。

“第一件拍卖品:是产自斯里兰卡的紫宝石,它的名字叫卡农V卡斯娜塔莎,重0.1克拉……”随着拍卖解说员的开始,原本还喧闹的会场一下子安静起来。

“我怎么从来不知道,还有紫色的宝石?”郁紫央小声的问身边的苏北辰。

“如果是一颗常见的宝石,还值得被爸爸所拥有吗?自从你离开以后,每年里爸爸都会举行一场慈善拍卖会,是为你而举行的。”今天这场更是。

紫央惊呆了:“我居然都不知道……”

“小声点!”注意到身旁已经有人投来的目光,他一手揽住她的肩,一手点住她的唇,“拜托,别这么惊讶,这六年里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回去再让浅蓝慢慢讲给你听……”

“……好!”

“下面,让我们来欣赏一下这颗价值不菲又非常罕见的紫宝石吧——”随着解说员解说完毕,介绍员终于把红布掀开了。

一颗灿烂夺目的紫宝石跃然展现在众人眼前,在灯光的照耀下,它如晨曦,又似晚霞,相形之下那华丽的的吊灯光辉也被它淹没了,众人发出一阵赞叹,特别是会场的女人,那眼中有种想将红宝石占为己有的欲望。

就连郁紫央都被她迷住了!惊呆了!

苏北辰没有漏过她的每一个表情,在她耳边低声的道:“爸爸说了,如果你喜欢,这颗紫宝石可以被你所拥有。”

“什么意思?这不是爸爸今天的拍卖物品之一吗?”

苏北辰笑了笑:“郁家既然出得起这样一颗宝石,自然也买的起。”

“看来郁氏这几年在你手中发展的不错啊!”她望着他赞叹的道。

韩予默坐在距离他们两排之远的地方,听不到他们在谈论些什么,但是看到苏北辰的手臂放在她肩上,她还以那种崇拜敬佩的眼神看着他。韩予默就无心再去欣赏那颗宝石了,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们,郁紫央,你是故意在惩罚我,是吗?

另一边,孟芯和孟父坐在一起,也在窃窃私语着什么。

“芯儿,喜欢这颗宝石吗?”

“喜欢!”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宝石吧?

更何况孟家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孟父可以说是将她疼爱到了极致。看着女儿着迷的盯着那颗宝石,他微微一笑,“那爸爸把它买下来,给你做嫁妆,好不好?”

“爸爸,芯儿还小。”她不好意思的说。

“可是你默哥哥的年龄不小了啊!”

“那默哥哥也没说娶我啊……”这叫她一个女孩子怎么开口?

“放心吧,我们芯儿这么好,他不娶你娶谁呢?”孟父信心满满的笑着,安抚的拍拍她的肩,示意她安心。“好了,别想那么多,看宝石吧——”

“在007年的时候,这颗宝石被一个收藏家从印度一个农夫手中购得,后来经收藏家研究发现,这颗宝石后面还有一个动人的爱情故事。”解说员把宝石稍微转了一个方向,一边在场的所有人能够更加清楚地观测到这颗价值不菲的紫宝石。

而众人,也都在热情地期待着解说员说出那个动人的爱情故事。

“大概在18世纪中叶,有位豪门爵士名叫卡农V费尔南德斯,他爱上了一个贫民女子,那女子叫卡斯娜塔莎V洛贝斯,但是由于地位的悬殊,他们受到了排挤,于是卡农V费尔南德斯决定带着卡斯娜塔莎V洛贝斯离开西班牙去美国,可是在他们在航行的旅途中遇上了大风暴,油轮沉没了。数天以后,卡斯娜塔莎V洛贝斯被附近的渔夫救了起来,同时打捞起来的还有卡农V费尔南德斯的尸体和那颗他准备用来向卡斯娜塔莎V洛贝斯求婚用的紫宝石。

卡斯娜塔莎V洛贝斯悲伤欲绝,几次寻死,但是幸运的是被镇上的小木匠阿隆索V马查多阻止了,好心的小木匠为了逗卡斯娜塔莎V洛贝斯开心,每天都为她做各种小玩意,渐渐地小木匠开始爱上这个美丽的女孩,但他知道卡斯娜塔莎V洛贝斯爱的是已经死去的卡农V费尔南德斯。

再后来,卡斯娜塔莎V洛贝斯在这个临海的小镇上住了下来,几十年过去了,在小镇上的小木纺里人们都可以看见一个老头和一个老太太,他们不是夫妻,因为阿隆索V马查多叫卡斯娜塔莎V洛贝斯姐姐。在后来,卡斯娜塔莎V洛贝斯死了,在死之前她把紫宝石交给了已经变成老木匠的隆索V马查多,并告诉隆索V马查多在这漫漫的岁月里她已经爱上了他,这个用一生守护着她的男人……”

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配上精心准备的音乐,会场的人都沉浸在这段感人的故事里,有的女人甚至偷偷去擦去了眼角的泪水。

“很美丽的爱情故事,接下来我们要对卡农V卡斯娜塔莎进行拍卖!”

拍卖员开始敲了一下锤子,示意拍卖开始:

“我们的起拍价格是50万!”

“80万!”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举起了右手

“100万!”

“150万!”

……

坐在韩予默身边的小李看了一下他,以眼神在询问现在是否要参与竞拍。

“不急,这颗宝石绝对不止现在这个价钱。”韩予默缓缓地说。

拍卖还在继续,卡农V卡斯娜塔莎的价格也在一路飙升。

“980万!”拍卖员惊喜地喊道“将破千万了,还有哪位要出更高的价钱吗?”

会场沉默了一会。

“100万!”

清脆的一声响是来自一个年轻女子的口。

全场人员的目光顿时循声望去,看到颜如玉稳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相当淡定的喊出这个价格。她今天是代她父亲出席的。刚才参与竞价的人都齐刷刷地向她看去,似乎对这个价格有点震惊。

记者们也抓着这个机会,把摄像头对准了颜如玉。

紧接着,便是孟父的声音:“000万!”

这样的价格,不是人人都争的起的。就连他身边的孟芯,都惊讶的望着她父亲。记者们又赶紧将摄像头对准了他。

“以三千万买一颗宝石,不会太奢侈了吗?这些人都疯了吗?”郁紫央低声自言自语着。

苏北辰却笑了笑:“有钱人的想法总是难以被理解的!你喜欢吗?”

“喜欢又如何?”

“只要你喜欢,它就是你的。”

“你也太自信了吧?”她好笑的道。

于她而言,她会去拥有一件心甘情愿属于她的东西,她不强求,甚至,不愿意再去与人争夺什么。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女人靠征服男人去征服世界,男人靠征服世界去征服女人!”

“这你也信?”

“你不相信?”

苏北辰不是开玩笑的,只要她喜欢,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这是郁擎天的意思,也是他的意思。

紫央见他真的要举手,急忙阻止,“你不至于吧?这宝石本来就是我们家出的,你再去给标下来,不怕被人骂你吗?”

“我无所谓。”

“但是我不想要。”她狠狠的瞪他一眼,不懂他在跟着凑什么热闹。

“还有哪位出比三千万更高的价格的吗?”

报价员环视了一下四周,拿在手上的锤子准备敲了下去。

会场再次沉默了。

“三千万1次,三千万次……”

“七千万!”

在场的人都被震惊了,七千万,刚才把集中到孟父身上的目光向着声音的地方看过去——

“我出七千万!”韩予默加重了声音,记者们都震惊了,把摄像头全都对了过去。小李看了看旁边的韩予默,紧了紧眉头,彷佛对他表示不了解。

报价员愣了一下,随机回过神来。

“七千万1次!”

“七千万次!”

“七千万次!成交!!!”报价员重重地拍下锤子。

───────────—─——翩若行云作品────────────———

可能是脱离这样的世界太久了,郁紫央无法理解。尤其是在韩予默坚定不移的喊出七千万的时候,她有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她无法再在那个会场待下去,便找了一个借口,离开了拍卖会场中心,来到顶楼的一个观景台上。

此时拍卖会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观景台上安安静静的。

迎着凉爽的夜风,她很享受的闭上了眼睛,那颗原本躁动不安的心,一点一点的平静了下来。

为什么要来参加这么一场毫无意义的拍卖会?

如果不是郁擎天的女儿,她宁可在家里陪儿子看一集动画片,或者给儿子讲一个童话故事,这才是她这些年来活着的重心。

至于韩予默,他爱花多少钱买一颗宝石,爱把那颗宝石送给谁,这都不关她的事了。他已经凭着他自己的努力,得到了他今天所拥有的地位;而她,早已经把思想定格在了孤身流浪打拼的这几年,哪怕回到了她的家,她和他,也早已经成为两个世界里的人了。

是他把她逼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她只能选择继续前进……

当韩予默来到顶楼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幅画——

她背对着他伫立于夜色之中,被打理过的一头秀发如瀑布一般倾泻下来,柔顺的贴着她的肩,垂直到腰际,柔软,而美丽!

思绪不由得回到今晚她出现的那一刻——

说真的,今晚的她实在让他惊艳!

他从没见过她这样一面,冷傲的气质,精致的五官,略施薄粉,完全不需要更夸张的装饰,那双清澈如剪水般的水眸中所透出的气势,就足以震惊全场。

这才是真正的郁紫央吧?!

还记得当初他们相恋的时候,她从未在他面前提起过她的家世,因为她总是一身普普通通简简至极的装扮,不管他在学校外面做什么工作,她都是扬着一抹甜美的笑容跟在他身侧,和他一起帮忙做事,所以他从没想到她是一位富家千金。

即使到他们领取结婚证的那一刻,她都没有对他提起过她的家庭。

年轻的他们,以为相爱就是一切。

直到她父亲的出现,他才了解到,她和他不是一类人,她是锦衣玉食的长大的,她是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她随随便便的一件衣服,都要他好几个月的工资。

“我这样的一个女儿,你以为你能给她什么?爱情?当生活被现实所压迫的时候,你们就会知道,爱情它根本什么都不是!总有一天我的女儿会离开你,总有一天她会明白,爱情再美丽,它不能当饭吃,不能当钱花,不能当衣服穿,不能当房子住……”这是郁擎天的话。

时至今日,郁擎天的每一句话都还清晰的响在他的耳边。

每一个每一个没有她陪伴的夜里,触摸到身旁的一片冰凉,他就会想起她甜甜蜜蜜的和苏北辰出入宾馆的样子。

他让这股恨的力量支撑着他走到了今天。

“韩予默,你走都走了,为什么不干脆别回来?”这是她的话。

“我们可不可以不要在这里?”

“如果你一定要,我在劫难逃,更何况我现在,很累,一点力气都没有。我真的不知道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也不知道我怎么做才会让你满意,予默,如果伤害我可以让你快乐,那你就尽管伤害吧!”

“疼……轻点……”

“韩予默,你真的会折磨死我的……韩予默……如果我真的死了,你就放过乔家的人吧……他们都是最无辜的……”

“你不会明白,士旗对我从来没有非分之想,他只是很单纯的关心我,和乔家的每一个人一样,都只是单纯的关心我!而你,你明知道我刚刚出院,还逼着我脱掉衣服给你玩弄……”

“因为,你从来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

这都是她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那七天里,多少次机会可以表白心迹,让他给错过了。

他恨她的背叛,恨她父亲的羞辱,所以他以折磨她为乐,可是到了今天他才发现,所有的努力所有的艰辛不单单是为了证明什么,更重要的,是要留她在身边……

紫央,我已经迟到了,是吗?

郁紫央像是感觉到身后有人一般,她缓缓转过身来,没想,还没看清楚来人,已经有一掠黑影从她面前闪过,疯狂的将她的唇堵住了。

“唔唔……”她拼了命的想将他推开,无奈他桎梏的太紧,她怎么都推不开。

那股再熟悉不过的男性气息几乎要将她淹没,哪怕她没有机会看清楚,她也非常清楚来人是谁。除了她,没有人敢这么无礼的对待她。

韩予默……

直到他尝够了她口中的甘甜,才终于依依不舍的将她放开,没想到,迎面而来的就是她毫不犹豫的清脆的一巴掌。

“韩予默,你没有女人会死吗?”她怒视着他。

“多了我不要,我只要你一个!”他深深的凝望她,没有被她的一巴掌打退。

“自以为是的家伙,无赖加混蛋,搞不懂为什么那么多女人为你着迷……”她狠狠的瞪他一眼。

他不生气,随便她骂。

今天的她太美,他不能不一直盯着她看。尤其她还在生气,脸上红扑扑的,胸部隐隐起伏,他甚至可以看得见那若隐若现的Ru沟。

“韩予默,你又在看什么?”她又羞愧又愤怒,反射性的用手臂环住自己的胸。

他缓缓的将视线挪回她的脸上,“知道我会看,还敢穿成这样出来?”

“我又不是给你看的。”

“哪你给谁看的?”他恶狠狠地问道。

她也火辣辣的给他瞪回去:“如果知道你会在,我根本不会穿成这样出来!”

“那你会穿什么?”

他紧紧的盯着她,一双如星般的眼眸,又清澈、又明亮、又闪耀,她觉得自己在他这样的注视下快要无所遁形了。但,又不想这样软弱,为什么要怕被他看啊?她又不是没穿衣服。干脆把手臂放了下来,恶狠狠的瞪着他:“你神经病,无聊,我为什么要在这里跟你讨论这个话题啊?”

“等等,先别走。”他从口袋里掏出那颗刚刚竞拍下来的紫色宝石,递到她面前:“送给你的,喜欢吗?”

“为什么给我这个?”此刻,她已经没了之前在会场上看到的那抹惊艳,只是冷冷的望着那颗宝石。

“你喜欢,不是吗?”从她的眼神中,他可以看出,她是喜欢的。

“那你岂不是扔了七千万什么都没得到?”

七千万,就这样打了水漂。

他没说话,紧紧凝视着她的一双水眸,好温柔好温柔的道:“如果可以,我想看到你的笑容,可以吗?”

“你觉得可能吗?”

以前廉价的时候没人要,现在他想要了,她不卖了。

当然,她不知道他身价到底有多高。但是可以想象,他仅仅用了六年时间就创立了天下集团,哪怕再有钱,又怎敌得过颜家、孟家的财富?

他一定要得到这颗宝石,颜如玉和孟芯那么喜欢他,一定不会和他争的。现在送给她,是不是太不值了?

“算了,你拿回去吧,我不要。”

“为什么?”她明明是喜欢的。

“这样的宝石,在我们家,我和浅蓝拿来当石头玩,我爸爸眉头都不会皱一下。你觉得你送给我,又有什么意义?”她冷冷的嘲弄。

“紫央,你在怪我,是吗?你后悔了,是吗?”他低声的问。

她一定是后悔了吧,后悔她爱错了人,后悔她等错了人。

她抛弃那么爱她的家人,放弃那么尊贵的身份,只为了和他在一起,他却给了她一张离婚协议书……

她后悔了,是吧?

这一刻,韩予默忽然觉得呼吸困难。如果他没有对付乔家,如果他对她不是那么残忍,如果酒店醒来的那一刻他好好的对待她,如果不是给了她饱受屈辱的七天,他们之间,不会是现在这样吧?

紫央仰起头,注视着他,注视着那双充满忧伤、充满无助,却依旧熠熠夺目的眼眸,她卸下了满身的戒备,凝望他:“予默,我做了七年的爱情囚徒,如今,我不想再住进你的监狱里去了,我累了!你也放手吧!恨,不是对别人的报复,是对你自己的惩罚!你放下仇恨,好好的去过你的生活吧!孟小姐和乔小姐都是好女孩儿,还有颜小姐和田小姐,就算她们曾做过什么,也是因为她们爱你,你就选择一个你爱的,好好的过生活吧!对于我爸爸曾经对你的侮辱,我代替他向你道歉,你放了所有的人,也放了你自己吧!”

她言尽于此。

“不,”

一抹慌乱狠狠的攥住了他的心。她这是在跟他诀别,她对他真的失望了,如果这样放手,他就真的失去她了,他不能让她走。控制不住自己,在她经过他身旁的时候,他忽然伸手,把她拥进了怀里,“紫央,你能原谅田欣,能原谅颜如玉,你为什么就不能原谅我呢?”

“心痛到无法呼吸,不是原谅就能挽回一切的。如果你一再的出现在我面前,只会是一次次的提醒我我的痴,我的傻……如果我再和你从头开始,我便不能原谅我自己……”

“不,紫央,别这样对我。”他更紧的抱着她。她气急了,死命的挣扎,还用细细的鞋跟去踩他的脚。

“紫央!”

若是再被她踩下去,他非痛死不可。

可他不能放手啊,忍着痛,将她抱得更紧:“好吧!随便你怎么惩罚我,但是紫央,你不能不理我。”

“……”她就是不理他。

他无奈极了!“紫央,你真这么狠吗?这么对我,你就一点都不心疼?”

以前,没有人比她更心疼他了。

她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千金小姐,亲自为他下厨,不知道把手指弄伤多少次,都是笑笑着跟他说没事。他帮她做饭,不小心切到了手指,她却要心疼好久好久……

那样的她,是不是再也找不回了?

直到她的力道渐渐减轻下来,他也疼得几乎快麻木了,却仍坚持抱着她:“我知道,我的错不能被原谅,紫央,随便你怎么惩罚我,你可以对我残忍,可以对自己残忍,可是你不能惩罚恩恩,他还那么小,他应该有一个完整的家……”

“……”

“紫央!”

像是生怕她会消失一般,将她抱的越来越紧,声声喊着她的名字在她耳边低喃:“好紫央,现在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是不是可以消消气了?”

“……”她不说话。

他迟迟等不到她的回答,心慌在一点点的蔓延。

害怕失去,所以只能紧紧的拥抱她!

可是,却有一滴滴的泪从她眼中滑落……

一滴滴的,全落在了他的手臂上!

“紫央!”

他吓住了,急忙放开环在她腰上的手臂,扳过她的肩,“怎么哭了?是不是我弄疼你了?我放开你,我不强迫你了,你别哭了,好不好?”

他想擦去她脸上的泪,她却把头扭到了一边。

“紫央,你别不说话,你别一直哭啊,是我哪句话说错了,我道歉,好不好?”他低声下气的恳求着。死命的想,自己到底是哪句话说错了,可是今晚上说过的话太多,他怎么也想不起来。

看看手心里的宝石,他小心翼翼的问:“如果你不喜欢,把它送给我们的儿子,让他当石头玩儿,好不好?”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可是,她死死瞪着那宝石,好一会儿,才突然抓过它,毫不留情的朝他砸了过去:“谁要你的臭石头啊?”

现在知道对儿子好了?

以前他干什么去了?

还口口声声说,儿子,儿子,儿子快停止呼吸的时候,他在哪里?儿子上学被欺负的时候,他又在哪里?

她眼睛气的红红的,恨恨的瞪他一眼,扭头就往外面跑去。

“紫央……”

她也不看她穿的什么衣服什么鞋子,说跑就跑,他“小心”两个字还没喊出口,她脚下就已经绊了一跤。他只来得及挽救她将要坠地的身躯,他自己则垫到了她身下,重重的摔了下去。

“你怎么就不能小心一点?摔疼了没有?”他密密绵绵的将她护住,但这一下摔的太重,他本来是想看看她有没有伤到哪里,但一双手摸着摸着就在她背上乱摸起来,语气中不免带了一些责备。

“我又没让你救。”为什么每次快要跌倒,都是他?

“行,没让我救,是我自己愿意的,行不行?”

跟哄孩子一样。

她恼怒的瞪他一下,挣扎着想要从他身上爬起来,却不知道扯到了哪里,头皮忽然一阵刺痛,她啊的一声喊了出来,“韩予默,你又在搞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紫央,你不能每次都这么冤枉我。”谁知道她的头发怎么缠上他的纽扣了?大概老天爷也不愿意让他们分开吧。

她一心想要离开他,所以心思都放在了头发上,想要快点解开。

他却动也不动,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如果时间定格在这一刻,该有多好?

“你又在看什么?拜托,你也帮帮忙好不好?”大把的头发都解开了,就剩下几根,死死的缠在他的纽扣上,她怎么都解不开,都有点累了。

他还是不动,久久凝望着她。

她气急了,一不做二不休,一手抓着自己的头发,一手按着他的纽扣,就准备把自己的头发扯断。

“别——”

他急忙按住她的手,“这么漂亮的头发,毁了多可惜?我来!”

连郁紫央都搞不明白,自己的头发她解不开,倒是很听他的话,没几下,他就解开了。

她赶紧从他身上起来,好像他是洪水猛兽一样,一下子都不愿意碰,只能生着闷气坐在地上,一面用手梳理自己的头发,一� ��整理自己的衣服。

他就静静的望着她,一动不动。

在这高高的观景台上,一阵夜风吹来,她觉得背后凉凉的,伸手一摸,竟然是背后的拉链,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

真是人在倒霉的时候,倒霉事一波又一波的。

她嘀咕着,可是,背后的那拉链,废了好大的力气都没弄上去。

“我来吧!”

他正要朝她靠进,她却狠狠的瞪向他:“韩予默,是不是你搞得鬼?”

不然好好的,拉链怎么可能拉不上去?

韩予默简直无语问苍天啊,“我什么都没做,要我发誓吗?”

“不是你,难不成是鬼啊?”

也许老天注定要你离不开。

这话,韩予默可是没敢说出口,只能无奈的叹息:“紫央,别这么逞强好不好?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不要我帮忙,难不成要找别的服务员来帮忙吗?”就算她肯,他也决不允许,这么美的身体,即使被别的男人多看一眼,他心里也不舒服。

不由分说,他上前,转过她的身子,是想帮她拉上拉链的,但看到她白皙光洁的背,他一下子屏住呼吸,忘记了所有的动作……

“怎么回事?是不是拉链坏了?”她问。

“……”

“韩予默!”

迟迟听不到他的回答,她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咬定了他就是故意的,心里一阵委屈,转身就推了他一把。

气愤的瞪着他,想到今晚自己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她控制不住,眼泪流的更凶了:“韩予默,你怎么这么可恶?故意弄坏我的衣服,你就这点能耐吗?你要我怎么出去?你要我怎么回家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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