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火父应道,扶着老伴跟着韩卞俊上了车。
车子驶了很久,驶进一座非常旧的街道,然后在一座白墙红瓦的旧房子前停下。
“叔叔、阿姨,我们到了,请二位下车。”韩卞俊像对待自己的亲生父母一般,照顾着二位老人。扶着他们二人进屋坐下,亲自为他们送上茶水,然后才在他们一旁坐下。
“叔叔、阿姨,多年不见,你们过得可好?”
“俊儿,你终于肯来见我们了。”火母抹着泪,对他充满了愧疚。逼走了亲生女儿,两个老人孤苦无依,怎能过得好。
“阿姨,您说到哪里去了?我怎么会不肯来见你们呢?”韩卞俊握着老人的手,柔声安慰着。
“是我们对不起你,我们家音儿对不起你!”
“阿姨,您快别这么说。”韩卞俊扬起一丝苦涩的笑容,让俊俏的脸庞看起来多了些愁云,“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是我没能好好照顾音儿,是我让她失去了孩子,是我让她这六年来生不如死。”说完,他跪在了老人面前。
“俊儿,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火父与火母急忙要将他扶起来,可他跪得直直的,并不打算起身。
“叔叔、阿姨,你们坐下请听我说。”
“你起来再说。”
“叔叔、阿姨,若是你们不坐下,我就在这里长跪不起……”看着二老心不甘情不愿坐下后,他才继续道,“早在六年前,我就当您二们是我的亲生父母了,我这一跪叔叔阿姨受得理所当然。”
“俊儿,你这是何苦?”
“家父与家母六年前和我一起被赶出国,如今他们身体也还健康,只是偶尔会怀念家乡。如今在国内我也只有您二位亲人了,如果叔叔阿姨不嫌弃,我想叫你们一声爸妈。”
“乖孩子,我们早把你当成自己的半个儿子了。”
“爸爸、妈妈……”韩卞俊跪着给他们嗑了三个重重的响头,这才由火母拉起身。
“乖,孩子快起来。”
“爸、妈,这六年你们受苦了,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们。”
“孩子,有你这句话就够了。”火母早已泣不成声。
“俊儿啊,今天我们见到了音儿……”火父端起茶一饮而尽,才慢慢说道,“当初我们那样伤她,她肯定还在恨我们,因此连见也不想见我们啊。”
“爸,是你想多了,音儿她其实也很想与你们相认,但是很多事情她都身不由己啊……”
“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那个赫连柒还不肯放过她吗?”火牛鹏性子急,说着说着就一拳打在了桌子上,桌子没事,他那老骨头却几乎疼得散了架。
“爸,您别急。”
“老头子,别急呀,听俊儿把话说完。”火母抹了抹泪也急忙劝道,相处了几十年,也只有她最了解这老头子了。嘴上虽然不说,其实心里想女儿想得几乎要疯了,经常半夜起来看着月光,默默掉泪,祈祷上天能把女儿还给他。
“因为曾经被伤过,音儿现在的心关得紧紧的,她不敢相信任何人,害怕再一次被伤。”韩卞俊抬起头将那泪花悄悄逼回眼眶,即便六年不见,最了解她火怜音的人还是他韩卞俊。不管她做什么,他都能明白她心里在想什么?
和她在一起的时间虽然只有短短的两年,可已经够他了解她的一切了。曾经的她那么天真,对每个人都很热诚,对生活也充满了希望。可是因为他的背叛与欺骗,害她过了六年行尸走肉的日子。
曾经他想过,她或许会死掉。可他更相信,她一定会坚强地活下来。果然她做到了,这六年学了一身本事,也学得心狠手辣。而她的笑容不再甜美,心也不再快乐。
“这么说来,她是永远不可能相信我们了?”火牛鹏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软软地倒在椅子上。他的女儿,他曾经捧着手心里疼着的女儿,如今连见上一面都不可能了。
“其实我今天还有一件事,想请二老帮忙。”韩卞俊非常认真说道。
“俊儿,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请爸妈一定要答应我。”韩卞俊看着二位老人,语气异常坚定。
“好,我们答应你。”火母拍拍韩卞俊的手,点了点头。
“请爸妈……”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急促而来的敲门声打断。
“卞俊……”
“爸妈,你们休息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韩卞俊走出房门问道:“丽珠,你怎么来了?”
“我一直在外面听着,你不能那么做。”月丽珠气急败坏地吼道,“你这几年的坚持都是为了什么?”
“这件事我自有主张,请你不要过问。”第一次,他用这种非常严肃的声音对她说话,也表示了他的决心。
“你会后悔的。”
“我已经后悔过一次了。”韩卞俊看着她,目光异常冰冷。六年前他做了一件傻事,这次无论如何不能再错。
这栋旧房子是韩家的老宅,六年前韩家人出走后,就一直空着。直到前些日子韩卞俊回来后,才叫人把屋子收拾出来。屋里设备差,天气又冷,韩卞俊体贴地叫人备了两只电暖炉。
再次回到屋里,二位老人都有些疲倦了。
韩卞俊也不再转弯抹角,坐下喝了口热茶后,便认真说道:“爸、妈,俊儿想请您二位不要将真相告诉怜音,永远都不要说。”
“为什么?难道你想她恨你一辈子吗?”火牛鹏急得站了起来,不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如今,她已经不再恨我。”说这句话时,韩卞俊的心情显得更沉重。
火牛鹏试探着问:“难道音儿她原谅你了?”
“不,是她对赫连柒动了心。”
“她、她怎么可以对仇人动心,不可以,不可以啊。”
“爸,请您冷静。”韩卞俊安抚着老人,还要忍受那撕裂般的心疼。他何曾愿意承认,曾经那么深爱着他的女人,如今已经移情别恋。可造成这件事情的,怪不了别人,只能怪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