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礼眼见她勾动食指，就开始审问起来：“说吧，是谁在背后指使你的？”

“其实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谁。就是有一天林小姐无缘无故冲我发了脾气，我就趁人不注意偷偷的在她喝的咖啡里......吐了两口口水，结果被他发现了。那个人就问我，愿不愿意为他做事？”燕燕狼吞虎咽着，嘴巴里塞得满满当当，竟意外的没有影响到她的发音。

“那么，一会你能帮忙画出他的画像吗？”李礼接着问道。

燕燕停下嘴里嚼动的食物，点了点头。

“你接着说，后来，你是怎么答应他的。”

“他知道我是个孤儿无牵无挂，就问我想不想发一笔财之后远走他乡。我一时气不过，也是财迷心窍，就答应了他。”燕燕说道这里，终于低下了头。

“可是你根本没想到结局会是这种过街老鼠的日子吧？”

燕燕听到这话，把头埋的更低了，她嘴里塞着食物，眼泪却一直无声的大颗大颗的滴落下来。

李礼和小丁看得也十分心酸，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可是错误已经铸成了，就必须要付出代价。

李礼接着问道：“你还有什么证据吗？能指认那个人买凶杀人的证据。”

可是此时，燕燕低着的头却一直没有抬起来，而是捂着自己的心脏，蜷缩着自己的身体，李礼和小丁见到情况不对，刚忙上前去搀扶她，只见她把口中未吃完的食物全部吐了出来，大口大口的穿着粗气，唇色也变得越来越紫，李礼赶忙喊道：“叫救护车！”

小丁赶忙起身打了10，就在燕燕垂死挣扎之际，她的手用尽了力气拽了拽李礼的衣服，含糊不清的喊着：“手机......手机。”

李礼紧张的把耳朵贴近她的嘴边，焦急的确认道：“你说什么？”他越是着急，她的声音越微弱，李礼最后根本已经放弃了，而按着她的人中，摇晃着高喊着：“你醒醒啊，醒醒！”

当救护车赶来的时候，燕燕早已失去了意识。李礼眉头紧锁，如临大敌，面色非常难看，这次应该就是那个内鬼所为，这个警队里，或者说他亲自带队的队伍里，既然也有奚仲生的人，他为此感到难堪更感到心寒。

“徐磊，你带人跟着去医院。”李礼的声音没有一点的感情色彩。

“是。”徐磊快速回答，带着一个队员上了救护车走了。

“小丁，你跟我过来。”李礼一瞬间有些心力交瘁的感觉，和他这么多年风风雨雨生生死死的兄弟，竟然被人收买了，人生无处不充满赤裸裸的讽刺。

小丁抬眼看了看李礼，心中十分愧疚，因为这份外卖，导致关键的污点证人可能已经死亡了，他觉得非常对不起李队，甚至对不起全体队员。但是这个不可挽回的局面已经造成，再说什么也是于事无补，他只能低着头跟在李礼后面又回到了审讯室。

“小丁，说说你今天买外卖的经过。”李礼脸色如冰，心在滴血。

小丁完完整整的复述了一下整个经过，当然包括意外遇到老赵、帮他买外卖以及去了一趟局长办公室的事情。

李礼马上走出审讯室问道：“老赵呢？老赵哪去了？”

“老赵刚才接了电话就回家了。”其中一位队员不明就里，照实回答了问题。

“坏了。”李礼暗道不好，马上命令道：“请大家利用一切方式联系老赵，让他立马回警局找我！”

“是！”其余几名队员齐声回答。

李礼站在原地踱了几步，手机铃响起，是徐磊打来的，他快速接起电话：“喂。”

“李队，燕燕死了，死亡原因是心脏麻痹。”

“什么？心脏麻痹？不是食物中毒吗？”李礼觉得蹊跷，好端端的人，怎么会突然就心脏麻痹死掉了。

“不是的。”

“带到法医科做鉴定吧，这个鉴定结果直接关系到她的死因，一定要慎重。”

“好的，李队，我明白。”徐磊快速的挂断了电话。

奚言也得到了燕燕死亡的消息，他有些震惊，白天还在跟她耀武扬威的人，晚上就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到底是什么样的欲望能令人做到这种地步？最开始是为了得到什么，而从犯下第一个错开始，他就需要不停的犯下其他的错误来掩饰他的第一个错误，就好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奚言叹了口气，，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拨打了李礼的电话：“李警官，燕燕去自首前曾经找过我，说她有所有与他们交易的语音记录。”

“嗯，我会看着办的。”李礼并没有买他的帐，而是匆忙的挂掉了电话，其实刚刚他就一直在回想，燕燕临死前说的到底什么，后来推断，应该是手机，加上这次奚言来的电话，让他更加确信了这点，他立刻掉头去了存放她随身携带物品的证物房，想要翻找出那部手机，却被告知，半个小时前，手机已经被老赵取走了！

他立刻打电话给刚刚出去寻找老赵的队员：“喂，找到老赵了吗？”

“老赵电话关机了，我们现在正在往他家的方向赶。”

“你们仔细听着，老赵已经被收买了，一会你们去到他家，一定要加倍小心！他拿走了燕燕身上可以作为证物的手机，找到老赵的时候，一定要仔细翻找！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请队长放心，如果老赵在家，我们一定把他抓回来！”

“我担心的是，他已经逃了。不管怎么样，兄弟们一定要注意安全！”

“是，队长！”

李礼放下电话，心中思绪万千，平日里老老实实的老赵，怎么就会被人收买了呢？对了，前一阵子说过他母亲病了，他还去慰问过呢。可是老赵从不轻易在人前说起他的难处，一家上有老下有小，所有的担子就靠他这么一个常年没有正常作息的人苦苦支撑着，警察的工资又少的可怜，捉襟见肘已是难免，可即便是这样，怎么就选择了这条不能回头的路了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