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面前的资料翻了起来,不是为了要报复,只是纯粹地想要翻开看看,打发时间。
目光定格在一个陌生突兀的姓名上,再看旁边的照片,是个旧照片,大概十二岁左右的样子照的,疑惑地瞟一眼左星辰,然后手拿起床头特别准备的笔和便条纸,写道:王家不是只有王泉峰一个儿子吗,这个王泉松是谁?
左星辰拿过来看了下,轻松地解释道:“王泉松是老幺,因为一些原因,很多人都把他淡忘了。”
李小隐蹙眉,但见左星辰没有继续解释下去的想法,也不强求,兀自拿起笔和便条纸写道:何必报复呢,以后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我现在只想还自己一个清白。
看着这些字,左星辰感觉自己的心也在慢慢变冷,定然地道:“我会帮你请最好的律师。”
李小隐报以感激一笑:你对我的好,这辈子我怕都还不清了。
左星辰不由苦笑,手不由地绞动了一下,道:“想对她好时,已经没有机会了,所以我不会再让你出事。”
仿佛看出了李小隐的压力,左星辰宽慰道:“不要多想,只要让我看到你好好的就好。至于感情,我们都不属于对方。”
李小隐心中一轻,要有左星辰这个知心朋友,要不然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挺过去,写道:纬儿怎么样了,是生是死我都想去看看她。
“她还活着,只是永远都不会再醒来,植物人。”左星辰平淡地解释,看着落寞的李小隐道:“凛绝一直陪在她的身边,他的情绪很不稳定,你现在还不适合出现,所以先休息吧。”
缄默不语,朝左星辰点点头,但心中却有自己的想法。待其离去后,李小隐拔掉了输液的针,看一下,守着病房的警察正好换班,便偷偷地出了白色的病房。
走廊上的消毒水的味道要比房间浓重了很多,拿着写好的纸条一路打听,顺利地来到了纬儿的高级护病房外,但是在那一刻心却退缩了,犹豫在门前。
门从里面打开的后,对面站着的两人让对方都吃了一惊。
顶着满脸胡子,头发再也没有了平时的精神抖擞,疯乱憔悴地随意地搭在头上,厚重的黑眼圈证明了主人两日的辛苦,仿佛一个落魄汉。
在看到李小隐后,黯淡无神的眼睛阴沉地可怕,朝身旁一身职业套装的伊雪吩咐道:“公司的事你和萧强商量着先拿主意。”
在伊雪为难的当口,右手在其没防备的情况下,将其推了出去,左手顺势将木讷的李小隐拽了进来,门嘭的一身关了上,然后便是上锁的声音。
反应过来后,伊雪看着仿佛在嘲笑气自己的房门,气得跳脚,过分,加工资……
没有挣扎,任由其将自己拽着越过摆设齐全的高级病房,来到那宽大柔软的病床前,苍白毫无血色的人紧闭着双眼躺在上面,也许永远都都不会再醒来。
凛绝一甩手将李小隐摔趴在床边,眼中满是愤怒的火焰:“看到了吧,她曾经就这样躺在床上整整睡了七年,好不容易才醒来的,但现在医生说她可能永远都不会再醒来了,这辈子都只能当植物人。”
无视膝盖和手肘上倒地时的钝痛,明显可以听出凛绝语气中的心痛,李小隐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凛绝眼中有痛楚,但却还有犹豫,一把拉起地上的李小隐,一个细长缠绵的吻毫无征兆的落了下来。
脆弱而心痛是李小隐的感觉,痴茫地看着闭上眼睛都无法掩饰痛楚的凛绝,这心痛好像是为自己的,猛然睁大了眼睛,为心中的想法惊讶到差点咬到对方的舌。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病房里忘我的两人,李小隐脸色绯红地低着头不敢看凛绝,心中复杂,刚刚那一刻心好像被溢满,如果有可能真想永远不要醒来。
凛绝的眼中全是温柔,只是低着头的李小隐看不到,有着心痛,她失声了,有着比对纬儿更在乎的痛。深吸一口气,整理一下情绪,在看一眼李小隐,走去开门。
吃惊看着出现在门口的人:“艾伦。”
看也未看凛绝一眼,艾伦碧绿色的眼睛越过凛绝直射到病床上,当看到躺在床上苍白的人时,脸上是明显的愤怒,推开凛绝,直接冲了进去。握着那毫无生气的手,轻柔心痛地喊道:“纬儿。”
凛绝默声不语地从身后跟了过来,刚想向艾伦说几句,但没料到,放下纬儿手的艾伦转身就是结实的一拳重重地砸在凛绝的身上。喘着粗气问道:“你不是答应过我会好好照顾她的吗?”
这一拳是艾伦使了全部的力量打来的,两天未曾休息的凛绝有着痉摩的痛,但还不至于倒地昏厥那么狼狈。
旁边的李小隐一紧张,也顾不得情况的危险,赶紧扶住了凛绝,眼中有着心痛,却依然无法从口中说出任何关心的话。
艾伦终于发现了李小隐的存在,在凛绝和其间穿梭者探索的目光,最后将愤怒的目光停在了凛绝的身上,大声吼道:“you—really—disappointed—me,you—have—as—pouse。”感觉被欺骗的艾伦抱起床上双眼紧闭的纬儿就要离开。
对英语很茫然的李小隐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但见艾伦要带纬儿走,她知道现在的纬儿根本不适合挪动,于是拦在艾伦的前面,嘴发不出声音,只能用期待的目光向痛的脸色苍白的凛绝求救。
接收到李小隐心中的想法,凛绝顾不得痛的冒汗腹部,强硬地支撑着来到艾伦的面前,道:“如果对纬儿好,现在就把纬儿放回病床上去,她的身体现在还不适合移动。”
看着挡在面前的两人,在看看怀中毫无血色双目紧闭,仿佛睡熟的苍白人儿,犹豫着,踌躇了一下,反身将纬儿放回了病床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