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怎样?"扔下筷子,也忘了刚刚这男人有多可恶了,急着去查看他的胳膊。
小家伙本是没什么感觉,可能使被那铜壶掉地的声音给吓到了,在拓跋寒怀里扭着身子哭闹起来,拓跋寒马上放低声音哄着他,也顾不得自己那被烫伤的手臂。
"别动,我看看你的手臂。"衣服外露着的大手已经红肿一片,手臂上的衣料被滚烫的热水浸湿紧贴着皮肤,慕琉璃动作轻柔的揭开他那衣袖,只见那衣袖下的手臂上已经布满了水泡,心不由的一缩。若不是他,此时伤的就是自己了。
"没事。"男子汉大丈夫,这点烫伤他拓跋寒根本不会放在心上,他小到大征战沙场,能活到现在,所受的伤可是要比这要严重千百倍。
"你又不是大夫,你说没事就没事了吗?"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瞥了眼施乐还未开口,施乐早已默契十足的凑了过来。
那女人的一个眼神已经告诉他,此时又是他做好大夫本分的时候了。
独孤傲嘴角一抖,为拓跋寒在慕琉璃遇到任何危险时的毫不犹豫,他是看的很清楚的,那拓跋寒虽一直与南宫夺抢着为慕琉璃碗里添菜,却不忘一直关注着她周边是否会存在危险。
当那小二的手一抖的瞬间,他居然就挡了过去,其实那小二站着的位置就算是茶水洒了,那慕琉璃顶多是会被喷溅到一点点或者会被那热水壶砸到而已,可他却连这点危险都不允许在她身上发生,而选择自己用手去挡住。
施乐认真查看了下拓跋寒那红肿的手臂,笑着看向慕琉璃,"他这手只是烫到了皮肉,没什么大碍。"见惯了断腿断胳膊,胸口开大洞的施乐,真的认为这点烫伤不算什么。
"你不是有一大堆的灵丹妙药吗?立刻给他涂上。"慕琉璃记得从小在孤儿院里与孩子们玩记得若是谁被烫伤了,都会在伤口出吹着气的。低首凑了过去,俯身在拓跋寒的手臂上呼呼的吹着气。
拓跋寒瞧着她那一脸的焦急,心里美滋滋的,觉得自己挨这么一烫还是很值得的,这下子她的全部视线都回归他身上。低首瞧着那鼓着小腮帮子在他手臂上呼着气的小女人,整颗心都融化了。
"那个,我可以说我其实没有烫伤的药吗?"施乐摸摸后脑勺道,他是神医,神医那手里的药可都是关键时刻救命的东西,哪里有那功夫带着那烫伤药。
话音刚落就接到慕琉璃鄙视的眼神,急着接话,"不过,我有药方,我马上让风行去抓药。"因为她那眼神就好像在说,你个死庸医,既然没用那还待在这干嘛!
风行在外屋被喊过来时嘴里还叼着一个鸡腿,一听是他们家爷受伤了,马上扔了鸡腿按照施乐的吩咐去抓药去了。
"你不是一直喊着饿吗?快点吃饭吧。"拓跋寒大手一伸又要夹菜给慕琉璃的碗中。
他那大手一伸过来,红红的像是退了一层皮,还冒着水泡,慕琉璃立刻拿起桌上的筷子压下他的筷子,"我自己有手。"他都伤成这样了,还给她那小山似的碗里夹菜,以她看,现在行动不便的是他吧。
从碗里夹了块肉直接递到了他的嘴边,"吃。"
拓跋寒很配合的张开嘴,毕竟这待遇可不是天天都有的,喂完了菜,慕琉璃又用勺子舀了勺汤放在嘴边吹了会才递给他,趁着他咀嚼的时间才夹菜送到自己口中,这般他一口,自己一口的,根本没在乎那桌上其他人投过来的视线。
独孤傲看看同病相怜的南宫夺,举杯敬了过去,他看的出这男人对慕琉璃也是有意的,可他比自己看的透彻,知道已经没了可能,才情愿以弟弟的身份与她相处,起码这样两人还算是有这层关系连在一起的。
"谢谢,独孤大当家为何会来突蒙?"
独孤傲没搭话,只是愣愣的看向慕琉璃,举着杯子一饮而尽,道,"自然是心有所向。"
南宫夺是单纯不是蠢,自然明白那独孤傲眼里的意味和话中的意思,只是讪讪一笑,道,"看来大当家只有伤心的份了。"
"在下没有夺王看的透彻。"说着又饮下一杯。
施乐知道独孤傲又情到伤心处了,一不去管他,任由他借着酒消愁。
那小二跪在地上抖了一会,见根本没人说要砍他脑袋的话,试着往门口移了几步,被慕琉璃喝了声,"站住!"
"啊!公主饶命!饶命啊!"那小二刚刚看见慕琉璃那受宠的劲,自然机灵的发现她才是这屋子里的老大,忙着磕头求饶。
"下去,再添一盘水晶虾饺来。"
"是,是,小的马上去。"他小心肝差点没跳出来,他还以为她要砍他脑袋呢,却没想只是又要了一盘虾饺。
慕琉璃不是不知道那小二心里在害怕什么,她又不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难道真会因为他那手一滑就要了他那小命不成,反正他也跪在那抖了半天了,她若是出手难免控制不住手的轻重,索性饶了他这么一回。
风行回来时,大家都已经都酒足饭饱了,施乐向小二讨了个白瓷碗把几种药在一起倒弄了下,敷在了拓跋寒的伤处,"记得别碰水就行了。"
就是这么一句交代,让慕琉璃奉为圣旨般的执行着,"都说不能碰水了,你那手是在干吗?"盯着男人伸向脸盆的手道。
"我想洗个脸。"独臂可真是不太方便。
慕琉璃连忙搁下儿子替他把脸给洗了,拓跋寒再一次觉得自己这手烫的值得。都结束了他还记得那柔柔的小手拂过他侧脸的触感。
又在突蒙耽搁了一天,好让风行他们去补给路上用的东西。
这突蒙的热是又些变态的,好在晚上有些微风没那么燥热,可一天过来,臭汗淋漓的拓跋寒必须洗个澡。
这洗澡便洗呗,可他老大手不是不能见水嘛,慕琉璃打算喊风行帮他一把的,被拓跋寒急着叫住了,"叫他进来,我情愿不洗。"他一大男人,让一大男人在自己的身上摸来摸去的,不觉得很奇怪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