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娴不禁后怕地摸摸自己的脸。殷四娘这一巴掌够狠的啊,真要招呼到自己脸上,估计自己这脸就不是婴儿肥,而成猪八戒了。
殷四娘趴在地上好半天没吱声。七娴微弱地喊了声:"姐姐,你..."不会摔死了吧。
这时,随殷四娘同来的小丫头猛地推开七娴,冲到殷四娘身边,带着哭腔喊道:"夫人,您没事吧?小少爷没事吧?"
小少爷?是哪个?七娴这才想起殷四娘肚里还有一个。这丫头怎就一口咬定那是个小少爷,万一是个小小姐呢?
不过看殷四娘跌倒的姿势,那是肚子先着地啊。啧啧,够呛啊。这孩子不掉都得死半成了。
原来摔死的不是这女人,而是肚里的那一个啊。七娴不是圣母,自然不会关心别人的生死,尤其是跟她没有交集的人。只是,若是死在自己的院落里,那还是太触她霉头了。
此时,却听殷四娘极其痛苦地"哎呦"了一声,手抚上了自己的肚子,尖利地喊了一声:"我的孩子!"
好像是呼应她的叫声似的,殷四娘下体此时股股地涌出了赤红的鲜血。殷四娘回头看了一眼,又是一声极长的撕心裂肺的叫喊:"啊——"然后居然华丽丽地晕了过去。
七娴皱眉。她经过的是白家精英训练,人血与鸡血她又怎么分辨不出来?这殷四娘下体流出的哪里是人血,分明是鸡血才对。难道这殷四娘怀的不是人,而是鸡?
不管她怀的是哪样,哪怕是猪是乌龟都行,在她的院里表演了这一出,估计自己是怎样都牵扯不清了。
小丫头更是惊恐的叫喊:"夫人,夫人!来人啊,快来人啊!"
似乎是为了呼应小丫头的喊声,一群女人居然涌了进来。花花绿绿的衣裳,不是后院那群又是哪些?
七娴眼角不禁抽搐了一下,这些女人是商量好的吧,怎么那么巧,偏偏在这个时候过来?
看到屋内的情景,女人们一个个花容失色,"啊——""啊——"的惊叫声不绝于耳。
七娴很想捂住自己的耳朵。这些女人怎么回事?跑她院里来比谁的分贝高不成?
突然,有人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快去禀报爷!"说着,就有人匆匆地去了。
七娴黑线。这些女人的反应还真是有趣。一般来说,看到这样的情景不是应该先找大夫吗?她们倒好,居然先找的是战笙歌!果然,个个心思难测啊!
"这是怎么回事?"
"说,是不是你干的?"
"没想到你这女人如此歹毒,霸了爷的宠不说,连爷的孩子都不放过!"
一群女人围住七娴,叽叽喳喳地炸开了锅。仿佛七娴就是那个杀了殷四娘孩子的罪人一般。一个个凶神恶煞地不给七娴说话的机会。
七娴咧嘴。这些女人排练过吧,说得那么顺溜那么肯定,把自己当做福尔摩斯了吧,好像自己就在现场看到了似的。
"怎么回事?"战笙歌淡淡的声音传了进来。
女人们立刻乖巧地站到了一边,与刚刚对七娴的咄咄逼人样完全不同。
七娴挑眉。这后院的女人一个个都能去唱大戏了吧,个个都是变脸的个中高手啊!
战笙歌走了进来,扫了一眼昏倒在地上的殷四娘,再看一眼七娴,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不待七娴答话,一声虚弱的"爷"传入了众人耳际——躺倒在地上的殷四娘幽幽转醒。
七娴不禁暗自好笑。这醒的也真是及时。早不醒晚不醒,偏偏在战笙歌问话的时候醒。高招!那这话在她这个受害人嘴里说出来,怎么说都成。
果然,不出七娴所料。殷四娘躺在小丫头的怀中,梨花带雨:"爷,咱们的孩子没了..."哭了几声,她突然抬头,恶狠狠地看向七娴,指道:"是她,便是她那个贱人容不得我们母子,故意将我绊倒...可怜我的孩儿,还没见到自己的爹爹娘亲,就...就..."一时间,殷四娘似是极其悲痛,抽泣了起来。
七娴嘴角开始不停抽搐。诬陷!绝对是赤条条的诬陷!
这时,七娴才明了。这女人装着鸡血到她院里,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啊。可是,这会不会太老套了些?
此时,其他女人纷纷开口,似是为殷四娘抱不平。
"爷,您一定要为殷夫人做主!"
"爷,怎可轻易放了这扰乱后院的女人!"
"爷,平日里这女人便恃宠而骄,在后院中作威作福。今日,更是做出这般害人之事。留着这样的人在后院中,叫我们怎能安心?"
一个个倒是愤慨激昂,什么恃宠而骄,扰乱后院,说得比真的还真。
七娴挑眉。高,实在是太高了!先是殷四娘颠倒黑白,再是后院集体控诉,生生是要将她一下子打入地狱不让她翻身那。
战笙歌看向七娴,幽深的眸子里看不出什么情绪:"你怎么说?"
"贱妾无话可说。"七娴垂眼。要她在这儿反驳这一大群女人的指控,还真的是比较困难的事。况且,她从来都相信,行动比说话来得有力得多!
战笙歌转开眼去:"来人,把二十五夫人带下去,日后再行发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