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来这儿之前随便与乐儿说的玩笑话居然真的成了现实!她现在都已经在怀疑到底是这男人的眼睛有问题,还是自己的审美观果然超前?难道自己这副似鬼的妆容真的是王道?居然能够令从来对自己不管不顾的男人回心转意,自发地到得她的院子!
七娴悔啊,自己不惜牺牲皮肤做的妆容居然为自己引来了这么大一个"祸端"。她真想打自己几个嘴巴!
这下好了,今日这般出了风头,不用想,以后肯定会死得很快!顿时,七娴心里那叫一个凉啊!
战笙歌倒是什么都未感觉到似的,道:"开宴!"
一顿饭吃得众人都不畅快。
本来战笙歌就是个不喜说话的人,宴席间也从来就是静悄悄的。可是,今日却更是沉寂地可怕。
女人们紧紧攥着筷子,夹一筷子菜,便瞪七娴一眼,然后将饭菜狠狠地塞进嘴里,仿佛塞进嘴里的不是菜,而是姬七娴的血肉一般。
七娴吃得那叫如坐针毡。在一群女人如狼似虎的眼神底下,能够泰然自若,那才是不正常吧?
七娴埋头,一顿饭间连头都不敢抬一下,囫囵只间,都不知道自己到底都吃了些啥。心里那个怨气啊,真是把战笙歌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整顿饭局间,也就战笙歌还吃得不错吧。虽然他依旧一副神色全无的面部,夹菜、咀嚼的频率也是从始至终都没变换过。但那样的他才是真真在状态中吧。
七娴跟着战笙歌身后回到自己院落的时候,乐儿惊讶万分,难道真被她家夫人说中了。夫人这样的妆容真的是叫虚弱,能够引起人的怜爱?可她怎么都看不出来呢?难道自己十几年的审美观都是一直出了问题的?
喜儿倒是简单的头脑,此时更是一脸崇拜地望着七娴。她家夫人果然厉害!虽然平日里不爱动弹,可是只要稍稍一打扮不就将姑爷手到擒来了吗?
七娴望着两个丫头一疑惑一崇拜的神色,嘴角不停地抽搐着。她也很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怜柔苑中——
檀香微冉,战笙歌坐在桌前仔细地看着手中的账册,仿若已入无人境界般。
姬七娴站在身侧,为战笙歌轻摇羽扇。
这个男人真是越看越有味道。虽然第一眼瞧去,并不是惊艳的类型,可在他身边却是有着莫名的安全感。虽然整日里面无表情,却看他此时对照账册的神情,真真是认真至极的。
想来也是,这个男人虽然有着一堆缺点,却肯定是能力出众并且认真谨慎的人。要不然以他三十岁的年纪怎可能创出个皇朝第一门庭的家业?要知道,战家崛起之前,这皇朝第一门庭的名号一直是她姬家的。
难怪后院那些女人即使知道这男人有如此多的姬妾也要为这个男人疯狂了!
望着男人的侧脸,分明的轮廓,微挺的鼻梁,七娴心下不禁一动。可是,这样优秀的男人主动看上这个模样的自己真的是很是令人纳闷啊。不怪后院那些女人生气,连自己都是十分不解。
虽然她知道战笙歌看上自己的几率很小,七娴还是忍不住想问。
"爷!"七娴开口轻唤。
"嗯。"战笙歌答了声,眼睛不离手中的账本。
"爷觉得我这个样子漂亮吗?"七娴问。
"一样。"战笙歌没看她,依旧盯着账册,吐出两字。
七娴黑线。一样?什么叫做一样?什么跟什么一样?这是个什么回答啊?完全跟她问的不一样嘛!这男人是不是敷衍她啊?
当下,心内不快,七娴却也不好发作。谁叫他是大爷呢?自己这个小妾有什么权利生人家的气?
忍字头上一把刀!她姬七娴能忍!
夜深,战笙歌终于放下了账册,七娴真真是到了快要爆发的边缘了。
他想大半夜看账册也就算了,为什么要来她的院中?来她的院中看账册也就算了,为什么她必须得陪着他熬到深夜?熬到深夜也就算了,为什么他是坐的,而她必须站着,还得伺候着他?
七娴心内的怒气,一时间膨胀起来。
战笙歌竟似全未知晓,吩咐道:"洗脸。"
洗脸?难道他的意思是大半夜的让她一个弱女子去打水?因夜太深,她早就吩咐喜儿跟乐儿休息去了。此时能调动的人手也就只有她与面前这个大爷了。
只见这个大爷说完话后便坐在那儿一动不动了,很显然不可能自己动手。打水这事自然就落到了作为小妾的姬七娴身上。
七娴咬牙切齿,狠狠地答了声:"是,贱妾这就去给爷打水。"低眉间,一下又瞥到了腰间那刻着数字"5"的玉牌,心内火气更盛。
呸!还贱妾呢!这大爷二十五个小妾,才是真正的贱爷吧!
七娴无处撒气,只得把那惹人厌的玉牌当作战笙歌,恶狠狠扯下,随手便无声息地扔了出去。
七娴坏心眼地端了盆凉水进了屋。要洗脸是吧?冻死他!
战笙歌倒是毫无异议,竟就着冰水洗了起来。
在这样的寒冬里,用着这样冰寒的水,看得一旁的七娴都浑身觉得冷。这男人难道感觉迟钝么?那么凉的水,眼都不眨一下,脸色也不变一下。淡淡的神色,仿佛这很平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