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集团,因为熟悉环境,所以希图很容易就上了四十八楼的顶楼套房,一片安静里,只有卧室亮着昏暗的灯光。
终究还是来了,犹豫着,看着没有合上的卧室房门,希图面容一沉,不再犹豫快速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当手探伤冷洛辰滚烫的额头时,希图这才明白欧隽风的话没有一丝的夸张,他烧的这样厉害,甚至可以听见那粗喘而灼热的呼吸声。
"不用送我去医院。"感觉到身边的动静,冷洛辰沙哑的干裂的喉咙,无力的挥舞着手,拒绝任何人将他送去医院。
床头的柜子上有准备好的却没有拆封的药,希图看了一眼闭着眼,却固执开口的冷洛辰,他真的准备就这样高烧下去?!
"喝水,吃药!"希图面容复杂的看着两日不见却已经烧的不成人形的冷洛辰,拿起一旁的退烧药,倒在了掌心里,随后拿起被子站了起来,向着饮水机走去。
灼烧里,忽然听到那抹不真切的嗓音,冷洛辰困难的睁着眼,却见壁灯的灯光下,四周一片安静,原来是他幻听了。
苦涩的再次闭上眼,冷洛辰瘦削凹陷的脸上染上一丝痛苦,希图,他真的伤她太深了!
"起来吃药!"走向了床边,看着一脸痛苦的冷洛辰,希图隐忍下情绪,冷漠的开口,她只是不想一个人在她手里丧命而已,毕竟当年,如果她没有去郊游,如果她没有丢下生病的妈咪,或许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希图?"再次听到那真切的嗓音,冷洛辰一惊,猛的睁开眼,赤红的染着血丝的双眼不敢相信的看向站在床边的希图,错愕和震惊清晰的展露在他凹陷的脸上,那是狂喜的激动。
"醒了就吃药。"放下杯子,希图直接扶起冷洛辰的身体,可惜刚一倾过身,却被他大力的拉进了怀抱里。
"希图,我以为你不会来。"心头是满满的感动,即使他那样的伤害过她,希图依旧来了,依旧愿意照顾他。
"不要想多了。"被冷洛辰搂进了怀里,听着胸膛上那一声接着一声的心跳声,希图失神片刻,随即快速的起身,神情漠然的扶起虚弱的冷洛辰,"吃药。"
没有再拒绝,接过希图递过来的退烧药和温水,冷洛辰如同孩子般带着笑容和满足将药吞了下来,至少他已经知道希图不会这样不理会他的死活。
"我走了。"放下杯子,希图冷漠的开口,可惜手却再次被冷洛辰抓住,喝了水的嗓音似乎响亮了几分。
"希图,不要走。"固执的抓紧希图的手,不再放手,即使发生再多的事情,他也不会再放手了,"至少和我睡了再走。"
虽然病的迷糊,可是冷洛辰明白只要此时可以留下希图,她就绝对不会在他睡着了之后再走,最多是明早清晨离开,而只要他赶在希图早些醒,就不会让希图再次离开他的身边。
背对着身后的男人,听着他哀求的嗓音,希图忽然很想大笑,当初她那样的哀求着他,乞求他相信她和风之间的清白,乞求他相信她并没有杀死冷爷爷,可是他却决然冷酷的推开她,可是为什么面对他,自己却永远无法像他那样的绝情,甩手就走。
"你睡了我再走。"终于还是松口了,希图抽回手,看着冷洛辰睡下后,直接关上灯,一片黑暗里,即使她留下,也不用再看他的脸,那张让她即使恨到骨子里,却依旧放不下的脸。
夜,不知道何时静了下来,而连续好几日都不曾好眠的希图原本只是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却不知何时闭上眼,在黑暗里睡着了。
而大床上,虽然吃了药,可是冷洛辰一直攥紧着拳头,甚至不惜将拳头按压在床边矮柜的锋利拐角上,用疼痛让他保持着清醒,直到希图睡着了,传来均匀的呼吸。
希图!黑暗下,看着沙发上那模糊不清的身影,冷洛辰踉跄的下了床,忽然而来的黑暗差一点让他倒了下来,幸好扶住了墙壁而支撑住虚弱的身体。
直到眼前的晕眩减缓,冷洛辰抱起床上的薄被,向着沙发走了去,已经入秋了,她这样睡在沙发上容易着凉。
将刚刚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盖在了希图的身上,冷洛辰就这样席地坐了地板上,打量着睡下的希图,她好几日不曾睡好吧,否则以她的敏锐,自己即使动作再轻柔也会惊醒她。
打量了许久,苍白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冷洛辰握住希图的手,就这样坐在沙发上,直到自己的身体也支撑不住,在药效下陷入了昏睡里。
黑暗里,森冷的目光看着沙发边的两个身影,一片阴暗下,各种的情绪闪烁在深不见底的眼眸里,是嫉妒,是嫉恨,是羡慕。
不知道望了多久,忽然,暗处的身影一动,一把枪快速的掏了出来,枪口对准着一个卧倒在沙发上,一个睡倒在地板上的身影。
可惜,还没有来得及行动,忽然感觉到黑暗里一股危险的气息,黑影快速的收了枪,迅速的退了出去,借着夜色的掩护,片刻间就出了风云。
一连几日都不曾睡好,当秋日的阳光透过窗纱照射柔柔的洒落在脸庞时,希图从沉睡里露出久违的笑容,慢慢的睁开眼,当视线落在陌生的天花板时,昨夜的一幕刹那回到了脑海里。
她竟然在套房里睡着了,抓着盖在身上的被子,刚刚那一瞬间的笑容隐匿下来,冷洛辰的高烧不知道退了没有?
没人?当目光看向空空的床铺时,希图错愕一愣,快速的坐起身来,可惜还没有迈开脚步却被沙发前的重物狠狠的绊倒摔了下来。
"冷洛辰?"他搞什么鬼?重重的跌在冷洛辰的身上,希图这才知道绊倒自己的居然是睡在地板上的冷洛辰,高大的身体因为寒冷蜷缩在一起,没有了往日里的孤傲和自信,却像被丢弃的小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