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大将风范得显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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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惜轻手轻脚地退了几步,转身赶紧往凤蝶茶馆回。因为震惊着急,不防撞上了路人,孟惜连忙致歉道:“对不住,对不住。”

“不碍事,不碍事。”这声音阴阳怪气的,孟惜抬眼一看,原来是王响。丝厂的周转困难化解之后,合伙人接手参与经营,王响乐得做甩手掌柜,时常偷闲出来逛。经此一役,他再不把李香娇当个宝,任由她回娘家,自己在街上溜达着,脸上挂着几分得意:“走便走,你现在回来我还不一定要你!”他竟盘算起为自己物色新太太,“别的都不管,只要比原来那个漂亮就成。”他一下子撞上了孟惜,乍一看,是个美人坯子,仔细一看,别是一番美貌,他立时动了心,自言自语道:“虽说是个丫鬟,但模样可真不赖。”

孟惜看王响那副色眯眯的样子便猜得他不怀好意,轻声道了歉便匆匆往茶馆回。

王响紧赶着跟了上去,他本就是个没成算的人,一味贪图孟惜的姿色,竟将前次刘不一借江威辰捣乱的事抛在脑后,丝毫没考虑到孟惜也是刘家人。此后一连数日,这位王经理便像报到一般每天早上到凤蝶夫人的茶舍要一壶茶,喝到太阳落山才不情愿地背着手三步一回头地离开,期间总是故意和孟惜搭话。

这日黄昏,王响优哉游哉地离了茶馆而去。凤蝶夫人朝那散漫的背影啜了一口唾沫,骂道:“呸,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便向孟惜一招手,“惜儿,你过来。”

孟惜放下茶壶,来到柜边:“干娘,什么事?”

凤蝶夫人问道:“那家伙是不是纠缠你?”

“嗯,可烦人了。”孟惜一脸嫌弃。

凤蝶夫人略作思量说:“这样,打明儿起,你暂时不要到前堂了,避一避这癞蛤蟆。”

“好。”孟惜满心欢喜地应道。

次日,王响一如往常来到茶馆,等到晌午仍不见孟惜,王响问凤蝶夫人道:“老板娘,怎么今天不见惜姑娘?”

凤蝶夫人答道:“惜儿这两天不大舒服,我让她在后边歇着呢。”

王响紧张地问:“惜姑娘怎么了?我看看去。”

凤蝶连忙拦道:“可别。女人那点不舒服,不打紧,你去不合适。”

“哦——”王响有些羞愧,又有些眷恋地望着通往后堂的门。

孟惜躲在门后,又好气又好笑,她忽见吴子晖从门前过,心生一计,便要跨门出去。

吴阿婆拉着她道:“你这会儿出去做什么?那人还没走呢。”

孟惜轻轻拉开吴阿婆的手,笑道:“这么躲着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我倒是有个法子,叫他再不敢来。”说着便走出后堂,不理会王响的问候,直奔门外去,她拦住吴子晖的去路,说道:“旅长好,今天想请将军帮个忙。”

“小姑娘你的能耐就不小,竟然要我帮忙?好,我倒要听听。”吴子晖欣然随孟惜进了茶馆。他一袭青布长衫,消减了军人的肃穆,增添了几分洒脱。只要没有军务,吴子晖都喜欢这么穿:这套便装已帮这位将军哄骗了不少“先敬罗衣后敬人”的看客,今日也将再哄一次。

孟惜边引路边低声说:“倒不是什么大忙。只请将军喝一壶茶。剩下的全看我这个小姑娘的。”她专拣了靠近王响的桌子,亲自沏一壶茶殷切招待,低声道:“那边那位是刘局长的同学,也是王氏丝厂的老板,他纠缠了我好些日子,我今天要断了他念想。请将军配合我演一出戏。”

吴子晖瞥了一眼王响,笑说:“我看那人也不错,何况还有份产业。你嫁过去当现成的太太。真是又风光又体面。”吴子晖本是个极严肃的人,但因与孟惜熟识,也知她脾性,故意拿她开玩笑。

孟惜也知吴子晖说笑,故作生气说:“我当旅长是个值得敬重又可靠的大英雄,才求您解围。谁想到您老人家还取笑我。”

吴子晖大笑说:“让他死心还不简单。我那儿好的小子一大把,我给你保个媒,一定是个顶呱呱的。断了他的念想。”

孟惜也不脸红,轻描淡写地说:“那是后话。眼下先打发了这个吧。”

吴子晖轻松地说:“也简单。这就让他到军部报到,我请他‘好好喝茶’。”

孟惜忙说:“我们是做生意的,那么大阵仗,吓着了别的客人,谁还敢来。杀鸡焉用牛刀。您只管照我的折子演就是。”

见孟惜出来,王响本就欢喜,此刻见她与吴子晖相谈甚欢,更按捺不住好奇心,凑过来侧着耳朵想一听究竟。

“王经理,何必溜墙根呢?大大方方坐过来,我好给你介绍介绍呢。”孟惜猛然一句话把王响吓了一跳,说得他又羞又喜,忙不迭地应声跑过来。

“鄙人是申江丝厂的经理王响,字瑁之。”王响眼见吴子晖布衣青衫,猜他不过是中下家境,因而故意挺了挺胸膛,大声地自我介绍。

孟惜偷偷白了王响一眼,向王响介绍吴子晖道:“这位是我的亲戚,吴先生。是来给我做媒的。”

“做媒?”王经理瞪大了眼睛,随即说,“我看不必了吧。一则我看吴先生也没有什么好人选,二则眼下我这就有一个绝佳的人。他待你可是一心一意呢。”

孟惜故意说:“世上真有这样痴心的男子。我竟不曾遇到。”

王响以为孟惜神女有心,更来了襄王意头,连忙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就毛遂自荐了。”

孟惜装作吃惊不已,用怀疑的口气嗲嗲地说:“王经理自然是个极好的人。可谁能保证您会真心待我一生呢。听说您太太出走还不到一个月呢。再说,您还没和您太太离婚呢。我可不能害您犯了重婚罪。”说完轻笑了一声。

一直在旁边喝茶沉默的吴子晖插话说:“王经理还是先处理了和太太的事为好。我们当然知道您是个正派人,可我们小姑娘经不起别人的闲话。你放心,我给她介绍的保准是身家清白的,肯定是个童男子。”

王响窘迫得紧,破口大骂:“不死的老东西,乱给人做什么媒。多事的王八蛋。”

对这种人,吴子晖司空见惯,淡然笑道:“王经理说错了,在下可不姓王。”意在反讽王响才姓王。

被这样噎了一句,王响更加恼火,仗着自己年轻还以为能占些便宜,伸手就是一拳。吴子晖实则虚岁四十,虽因南征北战风霜洗礼,看上去比王响沧桑不少,但身手却比二十的壮后生还厉害许多。吴子晖悠然地坐着,一记“顺手推舟”连一记“痛打落水狗”,只两下王响就被撂倒在地上嚎啕大叫了。王响不料输得如此狼狈,忌惮之余,嘴里仍旧骂骂咧咧,大有伺机东山再起的意思。

此时,一辆军车从远处开过来,稳稳当当地停在凤蝶茶馆门外。周副官开门下来了,干练有素地走到吴子晖身旁,敬礼道:“旅座。”

吴子晖知道事关机要,严肃地说:“去车里说。”起身坐上车关了门问道:“什么事?”

周副官答道:“上峰让你去开城防会。时间紧,我直接把军服拿过来了。”

“好。”吴子晖一面换衣服一面问道,“还有谁去?”

“呃,警察局长、宪兵司令、保安团肖团长,还有就是——就是——”周副官支吾着说。

吴子晖一脸平静地问道:“还有就是老娄吧。”

周副官如释重负,连忙答道:“对,对。”

吴子晖扣好扣子,往后靠着座位,微微一笑:“你跟了这么多年,还是不了解我。我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公就是公,该和老娄见面就见面。”他向司机命令道,“开车!”

周副官不好意思地羞红了脸,他知道吴子晖与娄师长向来不睦,所以提及娄的名字时总有所顾忌。不多会儿吴子晖的车就到了会场门口。娄师长的专车恰好迎面驶来。好个狭路相逢!连双方的司机都算的上老相识了,不由得轻哼了一声。没有主帅的命令,两个小卒都不敢示弱,因此两辆车都轰足油门、怒目而视,堵在门口对峙上了。引得众多路人围观,柳林和福生也在其中。

福生笑着说:“这要干瞪眼瞪到什么时候?”

柳林自信满满地说:“你当是泼妇骂街呢。两边都是什么人。我跟你赌一壶酒,吴旅长会让步的。快走吧。”于是催着福生继续赶路。

车子里,旅长的副官回过头问:“旅长,怎么办?”

吴子晖看看表:“让他们先进吧,不要耽误了正事。”于是旅长的车往后退了一步。

娄师长的车轰足了油门先进了院子。车窗缓缓地摇下来,娄师长得意洋洋地冲吴旅长说:“老弟呀,承让了。你说这司机太******不懂事,回头我教训他。”吴子晖只是颔首微笑。

福生听见汽车前进的声音,回过头来看,一切如柳林所说。他追上老板,佩服地说:“您怎么知道的?”

柳林说:“若非大勇大智,焉能三十四岁拜将?走吧,你若有机会当他的兵就知道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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