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风没有说话,他的眼神却黯淡下去。
菜犹如往昔,人却不见。
王风现在听到展笑颜的名字,心就隐隐作痛,她已经伤透了他的心。
铁恨下午已经将展笑颜的话全部告诉他了。
铁恨还送了两句话给他……缘即如风,来也是缘,去也是缘,已得是缘,未得亦是缘。
足以将血液引燃的二锅头,王风已喝下三大杯。
他正准备喝第四杯的时候,柳倾城道:“喝醉了之后,是不是心情会好一点。”
王风仰头将酒喝下,道:“不会。”
柳倾城道:“那你还喝这么多。”
“最低限度,喝醉了之后就不会想起一些影响心情的事情。”
“那酒醒了之后呢?”
“只要酒醉的时候能暂时忘掉一切不开心的事,又何必在乎酒醒时的痛苦呢。”
人生本来如此,总是痛苦的时候多,开心的时候少。只要能拥有片刻欢娱,又何必在意它的短暂,做人就是要能忍受欢乐的消逝。
柳倾城明白王风的意思,他和六姐之间虽也有片刻快乐,但更多的是痛苦和不安。但他却舍不得放弃那片刻的幸福。
这正如王风喝酒一样,即使酒醒后更加痛苦,但他毕竟拥有酒醉时的平静。
他脸上露出同情的表情,道:“她为什么要拒绝你,我看不出她有那么讨厌你。”
王风叹气,道:“我也不知道她到底为了什么。”
他突然盯着柳倾城,道:“你说是不是有人在逼他这么做。”
柳倾城愕然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王风眯着眼,道:“你觉得陷害你的那人有可能会是谁?”
柳倾城摇头,道:“我不是和你们说过吗,我根本猜不到会是谁陷害我。”
王风道:“你有没有发现,那个陷害你的人可能就是逼迫展笑颜的那个人。”
柳倾城还是摇头,道:“不可能有谁敢逼迫笑颜,就算是有,笑颜也可以告诉我和义父呀。纵使那人再厉害,也不敢轻易和我们展记门下三千弟子为敌吧。”
王风道:“也许她又不得已的把柄落在那个人的手里呢?”
柳倾城头摇得更加厉害,道:“她又有什么把柄呢,她从小就没在江湖上闯荡,就是连朋友都很少,她本就一直是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成长的,她又能有什么见不得人事让别人抓住把柄。”
他笑笑道:“我觉得你的幻想力实在太丰富了。”
王风苦笑,道:“也许是我太多心,可你能告诉我她为什么对我如此态度。就算她不喜欢我,也不应该这样出口伤我吧。我们毕竟还算是朋友吧。”
柳倾城道:“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不过你要清楚这一切,你就得亲自去问她。”
王风又喝下了第五杯酒,叹气道:“我怎么问,她连见都不想见我。”
柳倾城道:“这个不难,我可以帮你。”
王风的眼睛亮了,道:“那就多谢你了。”
柳倾城道:“你约我吃饭难道不就是为了让我帮你约笑颜出来见面么。”
王风笑了,笑的意思有时也是承认。
天色已黑,冷风如刀。
夜色中浮动着花香,灯光在树木花草之间若隐若现。
柳倾城看见了展笑颜房间里的灯光,松了一口气,她还没有睡。
展笑颜看着梳妆台里的自己,不禁叹了一口气,自己这几天实在憔悴了不少。
她才想起今天一天还没有吃饭,她正觉得有些饿的时候,门突然笃笃的被敲响了。
柳倾城的声音已随即响起:“笑颜,是我。”
展笑颜将门打开,柳倾城走进房间,提起手中的食盒,道:“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展笑颜冷冷的道:“你是不是又来做媒婆呀?”
柳倾城笑笑,道:“我给带了你最爱吃的红烧鸽和油淋牛肉来了,都是在一把勺买的。”
他又道:“我听展安说,你一天都没吃饭了。”
展笑颜脸色缓和下来,道:“亏你还惦记着我,我以为你们都巴不得将我快点嫁出去呢。”
柳倾城将食盒打开,取出里面的碗碟,放在桌上,道:“先吃吧,等下都凉了。”
展笑颜一笑,坐了下来,也不用筷子,用手抓住鸽子吃将起来。
看一只鸽子已被展笑颜吃了一半,柳倾城突然道:“好在我不是王风。”
展笑颜停止咀嚼,望着他,一脸狐疑,道:“什么意思?”
柳倾城笑道:“像你这样吃没吃相的女孩,王风还喜欢的一塌糊涂,我真是服了他。”
展笑颜将手中的骨头朝柳倾城掷了过去,道:“你作死呀,这样损我,我又没要他喜欢。”
柳倾城凝住笑容,道:“难道你真的这样讨厌他。”
展笑颜放下食物,用丝巾擦了擦嘴,突然站了起来,道:“我吃饱了,谢谢你的鸽。现在我要休息了。”
休息的意思,就是今天谈话到此结束。
柳倾城未料到她居然会下逐客令,慌忙站了起来,道:“你不是吧,刚吃完我带给你的鸽子,就赶我走,未免太没礼貌了吧。”
展笑颜撅着嘴,道:“我就没礼貌了,你能怎么样。”
柳倾城苦笑道:“我真服了你了,算了,我就不打扰你了。”
他走到门口时,突然回头道:“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展笑颜道:“有屁就放。”
柳倾城苦笑,他实在太纵容这个妹子了,她对他总是无所顾忌。
柳倾城吞吞吐吐的道:“我刚才回来的时候,看见展烈上了施柔的画舫。”
展笑颜听罢,勃然大怒,道:“他竟有那么大胆子,看我不打烂他的头。走,你带我去,我看他怎么解释。”
施柔本是京师**里的花魁,名妓中的头牌,年方二八,貌若天仙,千娇百媚,京城的公子哥无不为她一掷千金,如蝇附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