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玄机侯多了个跟班,只是这个跟班……
口口声声说是来杀人,可人没杀却跑到了不相干的人面前蹦跶;说是没有退路,可打从被发现就没有想跑的意思,还一个劲的看着某人在两眼放精光。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心高气傲的玄机侯居然会愿意把这女人留在身边,而且还是寸步不离的拴在一起的,不简单!众人面面相觑,打量着萧鸾和的眼神都有那么些不同寻常。
懒得去管这些家伙乱七八糟的想法,扫了一眼众人,谢熠清蹙了蹙眉头,转过了身。
紧随其后,将众人的怪异的举动看在眼中,萧鸾和忍不住的对他发问:“你不需要向他们解释一下吗?”
解释?解释什么?三天后一切解决,有必要多此一举吗?谢熠清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不觉得很无聊吗?”
无聊?她可是在为他着想,三天一过,他以为他再想和她撇清关系会那么容易?得,好心没好报!
无奈的耸了耸肩,萧鸾和慢悠悠的摸了摸下巴又道:“我在想一个问题,你看,咱俩最后不管谁赢谁输都要在一起三天,时间虽短,可也足够交个朋友了吧,你还叫我‘血凰’,我还叫你小侯爷是不是有些生分?”
生分?有必要搞那么熟吗?想做他谢熠清的朋友,她够资格?
一眼便看穿了某人的心思,萧鸾和却也不介意,像只狐狸一眼笑得眯起了眼睛,厚着脸皮的便凑上了前:“其实你可以叫我阿鸾,鸾鸟的鸾。我叫你小白,你也应该不介意吧?”
一听到那久违的“小白”二字,谢熠清面色一沉,直接皱起了眉头,他的乳名她怎么知道的?
有些人可不管对方怎么想,笑得越发厚脸皮:“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说罢,拍了一把谢熠清的肩头,转身就走。
什么女人,招呼都不打一个就直呼别人乳名,还这般粗鲁,他们认识很久了吗?
无法适应的望着某人的背影,谢熠清左手用力一拽便将萧鸾和给拽停了脚步,冷下了目光:“是谁告诉你本侯叫小白的?”这可是只有他过世的娘亲才会喊的乳名,她怎么想喊就喊?
名字取了不久是给人叫的吗,为何不能喊?萧鸾和不以为然的扬了扬眉头:“你要觉得我占了你便宜你可以喊回来啊,你不也知道了我的乳名了吗?”
喊回去?这是喊回去就能算了的事?谢熠清面色愈冷,眼中隐现凶光。
聪明的人自然不会让事情发展到无法收拾,一见情形不对,萧鸾和忙嬉皮笑脸的又凑了回去,一条胳膊便撑上了谢熠清的肩头开始讨价还价:“呃……你要是不喜欢呢,我不这么叫也是可以的!”不就是觉得这样叫着亲切嘛。
算你识趣!
谢熠清冷冷哼了一声,双手负在身后,跨步便就向前。只是,他这还没走出五步吗,扣着左手腕的锁链陡然一收紧,身后又传来了萧鸾和懒懒的喊声:“可是小白,你不觉得这么叫有助于们增进感情吗?”
增进感情?呵,他说过要和她增进感情吗?
一阵觉着又好气又好笑,谢熠清缓缓转过身去便想好好警告某人一番,可还没等到他开口,人家直接从他眼皮子底下走了过去,还很有道理的说:“看,不反对说明这一点你也是赞同的呀。”
赞同什么赞同?他不过就晚开口了这么一小会儿吗?她怎么就意会上了?原本是怒火难忍来着的,竟是被她这一说发作不出来了。
对于谢熠清这种人,风度永远比什么都来得重要,有失风度的事情他是怎么也都做不出来的。他失声而笑,笑声中尽是嘲讽之意,心中顿时只有一个感觉,这个女人真是如传说中的所言,非一般的招人恨。不过,可恨归可恨,总归这三天还是要熬过去的。长长的呼了一口气,他继续往前走着。
一前一后,两人回到了卧房。
这间卧房内的一切事物是按照谢熠清的喜好所布置的,简单而雅致、屋内陈设的桌椅摆件也无一不是名贵非常。雕花落地罩将房间分作了里外两室,用珠帘隔着,内室的紫檀屏风之后放着一张雕花大床。
四处看了看之后,萧鸾和在床边停下了脚步,很是认真的指着便问谢熠清:“你睡还是我睡?”
谢熠清一愣,顿时有些好笑,她居然在关心这个问题,傻吗?懒得理会,他直接出了内室,拿着一叠公文坐到了桌边,开始批阅起来。
打从一开始就没指望谢熠清会给出什么令人满意的答案,对于这样的结果,萧鸾和倒也不觉得意外,只就耸了耸肩跟着坐到了桌边。
谢熠清一向不爱多言,开始批阅公文之后便就不发一言,屋子里瞬间安静了下去。萧鸾和很识趣,也很配合,主动离他的公文远远的,只就一手撑着脑袋那么看着他。原本干坐着是件很无聊的事,可她却脸上带着微笑,好似把看他也当成了一种乐趣。
就这么一晃,过去了半个多时辰。
夜色愈见深浓,红烛的灯光照的屋子里一片透亮。
盯着谢熠清看了一阵,萧鸾和打了哈欠便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渐渐生出了几分倦意,谢熠清揉了揉眉心便欲搁下手中朱笔,无意识的瞟了一眼睡得正香的萧鸾和,手中顿了一顿。
比起刚见面的时候,此事的萧鸾和少了几分张扬,却多了一份恬静,长长的眼睫微微翕动着,烛火映得她肌肤如雪。她似乎睡得很沉,被他这么盯着竟还毫不察觉,全然没有一个作为顶级杀手该有的警惕性,面颊还有些微红。
静看了一阵,谢熠清深呼出一口气,搁下了手中的笔,只觉得脑子里有些乱。他想不明白,为何传说中的“血凰”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为何她又会主动上门找上自己,目的是什么?而面对他这样的对手还能这般毫不设防,是因为对一切早已了然于心,还是根本就名不副实?
怀揣着心事,收回心神,他继续批阅着他的公文,就这样,第一夜就这么过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