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小白,你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想到即将发生的事情,萧鸾和都有些不忍心看了,干脆扭过脑袋。却不想就在纱帐要被掀开,她默默的替谢熠清哀悼之时,突然纱帐内传出了一个声音:“你们是什么人?”
蓦地一怔萧鸾和转过了头,就见着一片震惊的目光之中谢熠清从纱帐内探出了头。
居然他在……一下子她整个都呆住了。
那领头迟疑了片刻却半分面子也不给,眸光一凛就掀开纱帐,身边的两人还故意将火把靠近了几分以便于让他看得清楚。
谢熠清一如往常的穿着白衣,也许是没有脱衣就睡下的原因,看着有些许凌乱,神色却是一派从容。
愣了愣神,那领头的又一把将怀中揣着的衣服碎片拿了出来,放到了眼前。那是在萧禹房中捡到的,也就是被软榻扯下的萧鸾和衣服上那片,脸上的狐疑之色愈浓。
似看出了点什么谢熠清眸光波动,却缓缓的提起地上的靴子,然后套上走下了床:“到底你们想要干什么?”他不悦的又问道。
那领头的还是没有回答,快速的打量了一遍他的周身,抬手便将床上的被子枕头也给翻了一遍,怎奈什么也没翻到。
两度问话毫无结果,又是这般气势汹汹,谢熠清再也不客气了,狠狠的也拂袖便就质问:“你们这般劳师动众闯入本侯爷的住处是什么意思?难道这就是河间郡王的待客之道吗?”
原本是十拿九稳的事情,怎也不想却是这样的结果。那领头的僵了僵,一脸的不明白。没有十足的证据也不好翻脸,一见着谢熠清变了的脸色,忙的俯首抱拳:“小侯爷请恕罪,王府里来了不速之客,末将怕他会伤了小侯爷所以特来查看,多有不适之处还望侯爷海涵。”
爱理不理的瞟了那领头的一眼,谢熠清阴阳怪气道:“哼,是吗?本侯爷还当是东海王对本侯爷不信任故意为之呢,看到本侯爷倒是误会了。”
一听此话,那领头的越发觉得事情不妙,脑袋又压低了几分恳求道:“这……是末将鲁莽,与王爷无关,侯爷恕罪!”
到底不是个好说话的,谢熠清手臂一抬阻断了他,却是不依不饶:“罢了,此事本侯明日当面向河间郡王请教,你先退下吧。”
事情没办成,怎还落了个话柄?那领头的心有不甘,可再是一看谢熠清那拉长了的脸却也不好再多言,只得无奈的后退“是,侯爷,末将告退……”说罢,抬手一挥,便就灰溜溜的带着手下们撤离了小楼。
萧禹这老狐狸倒是够精,让手下来搜,搜到了算是运气,搜不出什么到时候大可以将责任一推,他还是可以继续做他的好人。可是明明不该这么快回来的谢熠清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又为什么要故意隐藏气息,怎么这情况有点叫人想不通呢?
待到那群搜查的官兵走远,谢熠清扫了一眼房梁便道:“人走了,下来吧。”
萧鸾和没有犹豫,她直接从房梁上跳了下来。可一下来便双臂环抱,满是狐疑的望着谢熠清。“你几时回来的?”她问他。
面对萧鸾和的质疑,谢熠清倒是显得镇定,只就波澜不惊的看着她:“比你快一步。”
快一步?真的是快一步吗?为何刚刚这一幕不像是快一步可以做到的呢?眼中疑色愈深,萧鸾和蹙起了眉头。
也不管对方到底在想些什么,谢熠清直接便问她:“怎样,密信看到了?”
眼瞅着对方转移了话题,萧鸾和也不再多纠缠,收回了神色摇了摇头:“没有,萧禹的卧房里设了机关,我刚打开密室的门铃铛就响了,然后我跑了。”微微一顿,她又问他:“那你呢?”若是都没有得手,那岂不是亏大了?
“我还算顺利。”走到窗边瞟了瞟外面,丝毫没有责备萧鸾和的意思,谢熠清却轻笑了一声,抬起了头:“昨日我无意间在王府里看到了一个人,你猜是什么人?”
这没头没脑的问话她怎么知道?萧鸾和眸光微动,却没有说话。
谢熠清缓缓道:“秦素回。”
“李元雄的人?”秦素回是大将军李元雄的幕僚也是他的心腹,这并不是秘密。可是对于这人的来意萧鸾和却有些意外,因为李元雄是皇帝的心腹,很明显,他和河间郡王不该是一路的,除非,“他是冲着你来的?”这一路走来听得最多的除了朝廷和河间郡的事情,就是谢熠清和李元雄的不和,要说可能性也只剩下了这一个。
话已至此谢熠清也不打算再做隐瞒,他坦然的点了点头:“李元雄自回京以来便视我为眼中钉,一直想要将我铲除,此番我孤身入险他自然是不会舍得错过这样的机会。”
“所以秦素回的来意便是揭穿你的身份吗?”答案已然太过明了,明了到萧鸾和都不需要思考便脱口而出。
谢熠清没有出声,算是默认了。
要命,河间郡这烂摊子是越来越麻烦了,早知道直接绑了萧禹去城门,这该省去多少事情。抑郁的揉了揉脑袋,萧鸾和闷叹了一气,走到窗边将窗户一把推开,只想让凉风把自己吹得清醒一点。
不怕神一般的对手,就怕选错队友,而今进退两难,她都不得不替谢熠清担忧。定了定神,她问他:“你打算怎么办?”
谢熠清倒是一点都不慌张,神色自若,很是自信道:“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抢占先机,我已有腹案。”
腹案?你那腹案能有多厉害,现如今的局势可是腹背受敌!
看着两次在自己手中失利的谢熠清,萧鸾和这话没说得出口,只就眸光深了深。生死局只在一招,他能出奇制胜吗,对此她很是怀疑。也罢,她早已说过他的局她不会插手,便是心中已有主张却也没提。沉默了许久,她淡淡的回了一句:“我等着看你的好戏。”
谢熠清却是望着前方的一片黑暗,别有深意的扬起了嘴角,胸有成竹的回道:“你放心,这一出好戏你也有份!”
有份?能有什么份?
全然未将这一番话放在心上,萧鸾和只就讥诮一笑,于是乎就这么过了两天。
山雨欲来,风却是先兆。
萧鸾和不便出门,谢熠清便每日将发生的事情说与她听。
自从夜探萧禹的卧房之后,似乎谢熠清所面临的形势更加微妙了,明面上河间郡王对他礼遇有加,各种照顾,可暗地里对他的监视却越发的紧,而且在一定程度上连自由都给限制了,由此推断,对他下手也不过是个时间问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