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接到指示霍丰赶忙离开了王府。可他不知道，此时的闻人玉却还在寒衣草堂。

不情不愿的给萧鸾和号脉，文善好一阵没有出声。闻人玉也不敢随便打断，在一边静静的等着，就只有萧鸾和还是那一脸的无所谓，一手拖着下巴有一下没一下的到处瞟着。

眼瞅着文善松开了手，闻人玉忙问：“前辈，怎么样？”

文善摇了摇头：“真气消耗太多，又吸进残毒，又强行运功，你说呢？”

残毒？哪来的残毒？

看着萧鸾和闻人玉眸中闪过一丝疑虑，又问：“那前辈可有救治之法？”

总算是逮到了机会，文善发忙道：“要是换了别人，那就等死吧，不过幸亏遇上的是我，可我为什么要救她？”

闻声，萧鸾和笑了起来：“医术不精就不要托大，反正谁还不知道你是个庸医？”

“你……”

虽然不清楚文善想要什么，不过他倒是能听出他话语中有着弦外之音。闻人玉手指在茶几上轻点了两下，抬起了目光：“前辈可是有什么难处？”

“本来是没有，不过现在有了，你让她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我就给她治。”一边说着，文善一边义愤填膺的指着萧鸾和。

那萧鸾和是个什么脾气？要她死可以，要她下跪磕头简直不可能。这一点闻人玉又怎会不知道？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看了一眼萧鸾和，萧鸾和一副你看着办的模样，直接都没理他。他当即就笑出了声：“前辈好大的怨气，想必没少被阿鸾欺负吧？”

“我？”还以为闻人玉会有什么高论，怎也不想会是这句。文善一手指向了自己，又指了指萧鸾和：“你说我被她欺负？”

“医者仁心，前辈都可以不计报酬的医治受伤的小动物，难道有必要为难自己的朋友吗？”方才进来的时候他看到笼子里有些小动物，身上有伤又不似被拿来试药的模样，于是他便做了大胆的猜测。

“整天想着拉我下水，我才没这样的朋友。”越说怨气越多，文善气呼呼的扭过了头。

闻人玉愈发笑得开怀：“前辈这话可是出自真心？”

“当然是真的。”

“刚刚阿鸾被人攻击，前辈若是真要置她于死地大可以同时出手，可是前辈为什么没有？”

文善手臂一挥舞：“我只是不屑于乘人之危，没你想得那么好。”

“那这之后又有多次机会，前辈为何还是不动手呢？”

只觉得心里那么点事都快被闻人玉给挖空了，文善越来越不耐烦：“谁说我不会动手？”

“哦，那就是前辈是要动手的，在下明白了。”说着，闻人玉冲着文善便抱了抱拳：“方才在下还在想，寒衣草堂遭来历不明的人攻击，在下要不要派些人来预防不测。那既然前辈要对付阿鸾，易先生在阿鸾也不愿意离开，那在下派多少人来都无济于事，看来在下可以省省力气了。”

一听这话，文善的眼睛忽的亮了起来，“等等，你说什么？”

“在下说可以省省力气。”

“前面一句。”

“阿鸾不愿意离开。”

“不是，再前面……”急躁的看着闻人玉，文善也懒得再追问了，直接便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瓶子扔到了萧鸾和的手中：“这是百子丸，可以暂时压制你的内伤。”

得了便宜萧鸾和没有感激，反倒是越发得意：“前辈，不要我下跪磕头了？”

“你……”算了，他从来都不是萧鸾和的对手，更何况她现在还有一个帮手。气呼呼的文善转过了头。

闻人玉不放心的又再追问：“压制之后呢？”

“我去配药……”闷闷的哼了一声文善跨步就往外走。

闻人玉和萧鸾和相视一笑，文善忽然转过了头，一动不动的就看着闻人玉。

闻人玉客气的问道：“前辈还有什么吩咐吗？”

指了指闻人玉，文善摆出了一脸抑郁的神色，只就答道：“你，比传说中的还要黑！”说着，扭头就走。

黑？哪里黑？他说的哪一句话不是事实？怎么就黑了？闻人玉一脸茫然的转过了身，萧鸾和却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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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在寒衣草堂做太多的逗留，见着萧鸾和没事后闻人玉便放心的离开了。可是萧鸾和是没事了，却轮到江若言有事了。

回到住处，闻人玉就听到小猫儿慌慌张张的告诉他说，江若言受伤了，非但受伤了还不肯医治，王邈要他回去。

这本就是一场荒唐的闹剧，却得来了这么一个更为荒唐的结局。闻人玉都顾不上喘气，回到水月天澜连大门都没进，带着小猫儿又赶回了新安郡王府。

彼时已临近黄昏，斜阳照得大地一片鲜红。王邈守在江若言的房门外，落寞得身影被拉得好长。一听到脚步声，他转过了身，却见着闻人玉站在了身前。经过上午那一番争吵此时再见似乎只剩下了尴尬，两人互相对视着可谁都不发一言。

僵持之下闻人玉先开了口：“若言呢？”

“里面。”王邈说着推开了门。

也不管对方什么表情，闻人玉直接便走了进去。江若言正躺着，双目紧阖，脸色苍白，眼角边还挂着没干透的泪痕。有些心疼，闻人玉皱了皱眉，上前便轻唤了一声：“若言……”

听到熟悉的声音江若言睁开了眼睛，可一看到面前的人是闻人玉她什么话也没说，眼泪“哗”地一下子就又流了下来。

好端端的一个人就被逼成了这样，他到底还做了多少孽？愤愤的瞪了王邈一眼，闻人玉从丫环手中接过帕子，小心翼翼的帮江若言擦拭着眼泪：“为什么不让大夫给你诊治，你这样你爹会担心的。”

一把抓住闻人玉那温热的手掌，江若言强撑着抬起了身子：“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五少爷，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我有罪……”想到之前沈氏一门的惨案，想到今日对萧鸾和的击杀，江若言惭愧的低下了头。

“什么都不要说了，先养好了身子，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相信那非是出自你的本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