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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嬷嬷,你说老大媳妇这是怎么了?这一阵子动作频频的,我这看在眼里,心里咋就这么不踏实!”奉安公主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心下不安的道。
“公主,老奴看着也觉得似乎有些不妥,大奶奶最近的所作所为,怎么看怎么有点像是在交代后事……呸呸呸,您看,老奴这臭嘴!”李嬷嬷没等说完,便给了自己一嘴巴,请罪的道。
“啊!我说呢,我说怎么觉得这么奇怪!那孩子的性子,可不想是那么没分寸的啊!她这是……这是要干什么?对了大夫,太医呢?最近可有进府替老大家的请脉,怎么说的?”奉安公主心里一凛,后知后觉的道。
“老奴问过了,大夫和太医,都说不出大奶奶到底是什么病,只说是思虑太甚,好好养着就成!可是……”李嬷嬷犹豫了下道。
“不对,不对,肯定不是这样的!走,咱们去看看去,老大现在不在家,她要是有个什么意外,我可拿什么面对老大!”奉安公主摇了摇头,猛的站起身,就要带着李嬷嬷准备出屋子。
“启禀公主殿下,大喜,大喜了!边关大胜,大爷不日就要凯旋回京了!”门外绣绿不等禀报便匆匆冲了进来,满脸的喜色手上扬着捷报一副气喘吁吁的模样。
“真的?快拿来我看看!”奉安公主身子一震,不敢置信的伸出手。
翠绿手里的捷报一下子便到了奉安公主的手里,上面一个字一个字的映入奉安公主的眼帘,激动的她不能自已。
回来好,回来好,总算是打完仗了,儿子回来,媳妇的病怕是就能不医而愈了!
“消息可曾送到大奶奶哪里去了?还有亲家哪里,可有人去送信了?”奉安公主回过神,激动的道。
“那啥,公主赎罪,亲家哪里,大管家应该已经送了信了!大奶奶哪里,奴婢这就派人去,不,奴婢亲自去!”翠绿吐了吐舌头,拍了一下自己的头,暗恼自己怎么猪脑子,只记得公主殿下,却忘记了同样担心着的大奶奶?
“罢了,罢了!我自己亲自跑一趟吧!”奉安公主见翠绿就要出门,忙招手让她先别急,自己反正是要过去看望媳妇的,正巧一起。
说不定她一听说消息,身子就能好些呢!
“哎,奴婢知道了!”翠绿一听,忙停下脚步,回转恭敬的走到奉安公主的身后,与她一起。
而此时,云朝的院子里,她也刚刚收到大管家哪里派人送来的信,心里一个激动,拿着捷报眼睛一翻,突然就那么晕了过去。
立时便吓坏了一院子的人,原本正在玩耍的几个孩子就更是吓了一跳。
还是凝儿的奶娘见状不对,和春草说了一声,先抱着凝儿还有茂晖哥三先移到了左厢房,又请了来裴嬷嬷坐镇,这才救人的救人,请太医的请太医,去寻人的寻人。
奉安公主到的时候,刚好院子里刚安排下来。
“这是怎么了?这一个个的?”奉安公主一进院子,便看到奴才们几个一堆的扎堆在一起,窃窃私语,面上还一副恐慌的模样。
“奴婢给公主请安!”看到奉安公主的身影,丫鬟,婆子们忙跪下行礼。
“都起来,起来,这是怎么了?一个个脸色都这么差?”奉安公主疑惑的道。
“公主殿下恕罪,我们大奶奶,我们大奶奶她刚晕过去了!”几个丫鬟呜咽的道。
“什么?”奉安公主一听提高了声音道。说完顾不得旁的加快了步伐,几步进了屋。“朝儿,朝儿?这是怎么了?好好的人,怎么就晕了,太医呢?可有请太医了?”
“老奴给公主殿下请安,公主万福!”裴嬷嬷带着丫鬟听到动静忙起身给奉安公主行礼。
“原来是裴嬷嬷啊!你们主子怎么样了?怎么好好的就晕了呢?太医呢?大夫呢?怎么还没来?”奉安公主见裴嬷嬷在,原本紧张的心稍稍安了些。
裴嬷嬷的本事她是知晓的,有她在,乱不了。
“公主切勿忧心太重,已经去请太医了,老奴估摸着应该快了!”裴嬷嬷起身道。
“这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就!都是我不好,早知道她身子不好,就该早上心些的,如今这可如何是好!”奉安公主突然有些自责。望着云朝消瘦,惨白的小脸,心中很是不是滋味。
“来了,来了,太医来了!”门外,小丫鬟一路小跑一边喘气一边禀报。
太医紧跟在小丫鬟的身后,见到奉安公主先是行了礼打了招呼。
“太医不用多礼,还请您赶紧看看我儿媳到底如何?”奉安公主颔首点了点头,焦急的道。
太医客气的两句,便拎着药箱进了里间,此时帐子早已经放下,裴嬷嬷亲自上前,取出云朝的手放在脉枕在。
太医闭着眼睛,一门心思的号脉,而旁边伺候的人却一个比一个紧张。生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这一阵子以来,云朝的身子一日比一日差,她们这些身边伺候的人都有所感觉,她们都分别劝解过,可是云朝都只是面上答应的好好的,可私底下还是故我。
她们做奴才的没办法,只好想着法给她补身子,可是她不吃,她们纵是天大的本事也无用武之地。
“怎么会?这,这,……”太医示意裴嬷嬷换了两遍手,心下惊异的很,不自觉的竟脱口而出。
“怎么样?怎么样?太医,我们家大奶奶到底如何?”裴嬷嬷离得太医最近,听到他嘴里的嘟囔,心里浮出一股不妙的感觉追问道。
“是啊!太医,我家儿媳到底如何?”奉安公主也附和的问道。
“这,公主殿下,还是外面说话吧!”太医神色艰难的望了一眼云朝,微微的摇了摇头。他实在是不能明白,眼前的甄家大少奶奶年纪轻轻的如何会想不开,竟然一心寻死。
从她的脉象上看,她根本无病,可是却又虚无。这哪里是健康人的脉象,根本就是一个存心寻死之人的脉象啊!
按说甄家怎么也不会虐待儿媳妇不是?而且不是听说甄家大爷和大奶奶琴瑟相合,夫妻感情极好的吗?难道说甄家大爷在边关出了事不成?按说应该不会啊!没有听到什么风声啊?
奉安公主心里一凛,做了个请的姿势,率先出了屋子,太医收了医箱紧随其后。
裴嬷嬷望了一眼出了屋子的奉安公主和太医她们,目光又再次回到云朝的身上。
“大奶奶,您倒是醒醒啊!你不是答应奴婢会好好照料自己嘛?您现在这是在干什么?”裴嬷嬷心痛的很,她伺候云朝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这么多年过来,她几乎拿她当女儿看待。
可是却……这些日子,她虽然不知道云朝为何身体会一日虚弱过一日,可是看着这样的她,要说不难过那是假的,可是她劝了多少次,都没用。
直至今日……看太医那意思,自家大奶奶的病,怕是不好……?裴嬷嬷心下一慌,不敢在继续想下去。
“太医,我儿媳她……?”奉安公主请太医坐下,吩咐人上了茶,这才心急的问道。
“敢问公主,大奶奶最近可曾遭遇什么大事?或者身心受过什么重大的打击?”太医琢磨了下斟酌着道。
“太医这是何故?据我所知,好像都没有啊!……”奉安公主大惊,摇了摇头道。说完她突然想起一事,脸色大变。
“大奶奶的病,说实话,老夫行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恐怕是还是忧思过甚的缘故,要想养得好,还得亲人在旁多多开解,心胸开了!一切方可疗效……也才能好好的将养才是!……”太医也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这病才好。
从脉象来看,人却是没什么,可是这身体日益衰弱,却又是不争的事实。除了本人的原因,他实在是不知道还有什么能让她如此。
“我,我知道了!谢谢太医您今日能来,我儿媳妇那边自有我们去开解,只是这药……”奉安公主心里微痛,却还是忍着继续和太医说道。
其实她的心里这会儿更想去云朝的面前,想要骂醒她。这天底下有什么事,可以让她不顾及自己的身体,一心寻死的?
难怪她这一阵子以来,频频动作,果然是在交代后事,她怎么可以如此自私?她走了,剩下他们这些活着的人可怎么办?难道她就不知道为她们多想想吗?她怎么可以,怎么舍得?
奉安公主交代李嬷嬷亲自送走了太医,顺便抓药,而自己则回到了云朝的房里,示意了下裴嬷嬷,让她带着人在外守着,而自己则静坐在了云朝的面前。
这时候,她的心里除了后悔,还是后悔!都是她,是她错误的估计了这孩子,竟然让她想不开至此,竟然一心寻死。
她真的错误的估计了这孩子的心里负罪感。早知道她早就应该和她挑明了,不应该眼睁睁的看着着急,看着她急的乱投医,看着她进宫,看着她去求最不愿意求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