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幸的笑容僵在脸上,妙音脚根刚一落地,就本能的朝另一边快速撤退,立即后背贴上了石壁不能动弹,那两只猛兽也清晰的面现在他的面前。
这是什么东西他简直不能想像,长着牛一样的脸,豹子一样的身体,尾巴毛茸茸的像狗,关键是头上还长着梅花鹿一样的角!
长的这么喜感,还敢称自己是猛兽?
妙音轻敌了,稍稍放松自己。或者是刚才他砍藤的动静太大,惹来了两个栖息物。
"对不起,贫僧不是故意破坏你们的家园的。"妙音微微绽放笑颜,试图跟两只沟通。
然而,两只看起来不顶用的家伙却并不看佛祖的面子,它们盯着妙音一步步迈近,眼睛放射出残酷的光芒,越来越发绿光,牙齿尖利,目露凶相...
妙音呼吸微紧,脸色开始僵硬,薄唇紧抿起,眼睛警惕地紧盯着两只兽,身形轻转,脚步一步一步悄悄侧退,手中剑缓缓举起...
在一个活佛眼里:万物皆生灵,当一视同仁。故妙音所备之剑只为方便行路和防身,从未打算伤任何生灵。哪怕是两只凶猛的恶兽。
千钧一发之刻,妙音在心中做了权衡。打?刀剑无眼,很可能就伤及其性命,他本就是冒犯了它们的栖息地,不占理,而且就以他身负重伤的身手,也恐怕会被激怒的猛兽伤到,说不定就是两败俱伤。逃?在这四面峭壁的龙谷里,面临着猛兽围困,他轻功再好,成功率能有多少?
两只恶兽以绝胜姿态一步一步朝他靠近,嘴里不时发出轰隆声以示威胁警告,妙音精神高度集中,俊颜严峻,心弦绷紧,只能继续缓步后退争取盘算的时间。为防无端的伤害,他只能选择逃。
从哪儿逃呢?悄悄抬目,暗暗扫视了一圈峭壁,高不见顶,云雾遮天,以他的轻功,实难推测,万一被蔓藤缠到掉落下来,恐怕会成为恶兽的野餐。情急之下,他想到来时的夹缝,再看两只兽的体积,如果他挤进了夹缝中,它们应该只能望洋兴叹吧?
那么,从哪儿来就从哪儿去吧!
只是夹缝在哪个方向呢?他迅速的从层层叠叠的蔓藤中寻找,竟悲催的发现夹缝是在猛兽的后方,也就是说,他想逃的话,必须越过它们,或者说,必须打赢它们!
妥妥将霸王花藏好,"两位,贫僧无意伤害你们,只求一花救人,得罪了..."
不等他话说完,两只猛兽突然发出一声狂吼,同时朝他扑来!
妙音的心却迅速冷静下来,他沉着而敏捷的抽出剑,并未将剑尖刺向两只,而是使出一手执剑身横挡住它们的攻击,然而两只兽的力气巨大,树枝角直抵着剑将他逼后,他双脚在地上迅速滑动,"呯"的一声,后背抵上石壁。
两只兽看到占了优胜,气势更凶,妙音直觉得双臂都在颤抖,后背又撕裂般的痛,他已经快没力气抵挡了,可是,他也绝不能在此被猛兽抵成肉泥!关键时刻,他使出毕生之力,全身爆发出强大的内力,齐数传向双臂:"啊!"
一声吼下,悍气爆出,两只兽被冲的后退松散,受惊的又蹦又叫。
说时迟那时快,妙音顾不及思虑,腾空跃起,迅猛向两只兽的兽角砍去!他知道,兽全身能攻击的地方,只有兽角,既能让它们疼痛退缩,又不会真的伤及它们本身,因为兽角可以再生。
妙音的突然攻击引发兽的斗志,它们眼睛睁大如盆,瞳孔呈现出嗜血的血红色,张开血盆大口,嗷叫着扑向妙音。
强大的气流阻挡了妙音,他连忙用内气运出一团冷雾,照着兽眼一推,两兽受惊,摇头摆尾的后退吼叫,妙音抓住时机,剑刃朝着它们的角枝狠狠一划,"嘶!"浓血四溅,两块兽角嘣出,两兽疯狂的呜嗷着四下乱蹿。
"得罪了!"妙音趁乱又飞身跃起,快速朝夹缝方向奔跑,但急切逃跑的心让他忽略了怒兽的疯狂报复,随后不其然追来的一只兽爪,实实的抓在了他的后背,活生生扯出三道血淋淋的血沟!
妙音吃痛狠狠趴在了地面,身体几乎要碎成几瓣。但他哪里敢松懈,强忍巨痛,暗叹着妙音啊妙音,居然连两只野兽都奈何不得,真是没用!感觉到身后的危险,他就地打了几个滚,再噌的爬起来,顾不得伤痛,想也不想的撒腿玩命地朝夹缝跑去。
这辈子,他都没跑这么快过...装了飞毛腿一般...
轻功加狂奔,瞬间来到了夹缝,他直接一头扎进去,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身体不顾姿势的硬挤到夹缝中,但是却因拥挤迟钝了一下,这边刚挤进去,突然轰隆一声,一只兽已追到跟前,张口一咬!
嘶!咬到了他的僧袍!
妙音回头,跟猛兽展开拉锯站,"放开!"
另一只兽在后面不停的怒吼,像在为它们加油。
妙音已快用尽毕生力气,但是狭窄的夹缝限制了他的行动,他只能硬生生的拽住僧袍,别无他法。身为活佛,他不能为了逃命将僧袍丢弃,又没力气从兽嘴里拽出来,只能这么僵持着。
这只兽也很顽固,锲而不舍地死咬不放。
真的是...
不能再耗下去了,妙音抬眼查看,突然见夹缝中有个类似蒲公英的毛茸茸的植物,他松开手,去够那只叶子,然后拿着它去搔兽的鼻子...
兽终于抵不过生理上的刺痒,啊哧啊哧打个喷嚏松了口。
妙音连忙拽回僧袍,头也不回的朝缝外挪去。
后面,只留着两只兽无奈的讨伐声。
"嗯..."一出夹缝,妙音就瘫软的扑在地上,连呼吸都觉得很痛,此时他已耗尽体力,连站起来都困难,就算现在有一只狼,也能一口将他咬死。
但,总算逃出来了,脱离了危险,他全身松懈下来,不放心的一摸腰间,花儿呢?惊慌的抬头,赫然看到花朵被甩在一旁,他吃力的爬过去伸手够回来,再次藏好,这才觉出背后的伤口以及全身的伤都撕心裂肺,他不能躺着,只能趴在地上,重重喘息着稍作休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