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慈了无生趣的回到自己房里,左思右想都在痛悔,不该和二师姐他们想出这个法子。想着师叔年老昏聩,身子不好,管理庵中事务,自然也力不从心。自己还能过几天清闲日子,哪知却是这般不的好伺候。
妙殊受了罚,心里却很不甘愿。想着在庵中,同辈中的师姐妹们,哪个比得上自己,要容貌有容貌,要势力有势力。妙殊贪恋荣华不假,她喜欢俗世里的生活。华衣美食,哪个女人不爱呢,特别是长得漂亮的女人。原本大好的前程,没料到竟被师叔祖一道命令,三月内再不许下山。
妙殊跪了整整一下午的静室,膝盖已经麻木了,她搬出了自己独立的小院,依旧住在东厢房那边。了洁在跟前道:“师父,您歇歇吧。”
妙殊想着明日与傅公子之约,定好了的事,她从未爽过约。原本还要拜托他一件事呢,好不容易才谈妥,哪里生出这样的枝节来。
妙殊片刻也静不得,思前想后,总算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便吩咐了了洁一句:“我出去一下就回来,要是庵主有话要问我的话,你来五师叔那边来找我。”接着便出去了。
妙音正在药房里配药,听见外面传来三师姐的声音,妙音还只当是听错了,连忙开了门,果见妙殊站在屋檐下。妙音立马笑说:“三师姐找我吗?”
妙殊立马闪进屋内,顺手带上门。自个儿找了地方坐下。一屋子的草药香气,此时闻着竟比那上等的脂粉味还要好闻。
妙音试探性的问了句:“三师姐莫非什么地方不大舒服,要我给你开药吗?”
妙殊摇摇头,她都快愁死了,到这个节骨眼上,她不来求妙音,只怕也没别的法子。妙殊低了头说:“我来找七师妹,的确是有事。七师妹或许也听说了,我被庵主下了命令,三月内不许出庵门一步。只是明日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可现在脱不了身,我左想右想,只能七师妹能帮我。”
妙音微微的有些讶异,含笑说道:“我懂了,三师姐是想让我去师祖那里求情吧。让三师姐明日可以下山?”
妙殊摇头道:“不,庵主她老人家是铁了心的,不可能说动她。我明日必定无法赴约,这里有一封书信,还请七师妹帮我带给那个人。”说着,便从衣袖里取出一封早就写好的信来。信口已经封得严严实实。
妙音并没有立刻去接那封信,有些为难道:“三师姐为何要找我呢?”
妙殊道:“只有七师妹下山,庵主她才会放心,不会被盘问。再说交给别人,我未必就放心。”
妙音又问:“要见的人是谁?”
“傅侍郎家的二公子,地点订在德茂山庄。倘若有人问起,你只用说是给夫人祈福诵经的就行。”妙殊此刻也不好再向妙音隐瞒什么了。
妙音暗想三师姐素日的作为,只怕这事没有那么简单。并未答应要替妙殊跑这趟路。
妙殊实在没法子了,只好说道:“七师妹还记得那只镯子的事吗?”
妙音心想她突然提这个干嘛,莫非要自己立刻还给她,可那镯子还在当铺里,她如何变得出来?
“三师姐,你若是想要那镯子,我暂时拿不出来,不过我会想法子。”
妙殊冷笑了一声:“我要那镯子做什么。只是想提醒七师妹一句,别忘了当初是这只镯子救了五师叔。看在这个份上,难道七师妹还是不肯帮忙么?”
妙音心想三师姐果然厉害,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到底让她无法推脱,只好接过了那封信,顺口说道:“这封信我可以帮你送。三师姐果真那么在意镯子的话,我想法子还你就是。”
妙殊笑道:“我送给七师妹的东西,哪里还有要回去的道理。罢了,我也不要。你替我将这封信带出去,我感谢你还来不及。”
妙音想了想,对妙殊道:“三师姐放心,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会替你办妥。”
“好,我就知道找七师妹是不会找错人的。如此,那我有劳七师妹了。”
妙音点了点头,妙殊起身开了门就自个儿回去了。妙音握着那封信,信封上没写一个字。她想不过就是捎信的小事,应该没什么问题。就是得编个理由向师祖回禀。
妙音正在思量时,圆济突然进来了:“我说你一整天了都干了些什么事,叫你晒药你一天都没有晒。不会是又忘了吧,我可是嘱咐过你好几次的。”
“师父,我确实忘了。对不起。”妙音拍了拍脑袋,是呀,一整天她都做了些什么傻事呀。
圆济赶着将台面上的东西给收拾了,不免又数落妙音几句:“我看不好好的说说你,愈发的懒了,别以为你师祖宠着你,惯着你,我就不敢管你。我劝你还是把那野心思给收一收。找个好日子,让你受戒,我也不用操那么多的闲心。”
“师父!”妙音不满意的嘟囔道。
“好,我不说了。别忘了,我都是为了你好。”圆济又絮絮叨叨的说了一通,终于找到了自己要取的药,临走前又对妙音道:“赶着将这屋里的东西拾掇拾掇。乱糟糟的,看着就烦心。”
妙音心想师父这是进入更年期了么,为何这样的唠叨,还整天将受戒的事挂在嘴边,明明师祖已经说不勉强自己,可还这样的絮絮叨叨不停。也好,趁着这个机会下山去看看。也自由一天。
妙音编好了理由,便去找师祖商量。
正好师父不在跟前,听妙音说要下山,静观想也不想的就应了下来:“好,你去吧。路上当心,我多让你四师姐随你一道去。”
妙音笑说:“四师姐和柯家不熟,再说柯家小姐只约了我一人,只怕是不大好。”
“这样的话,那你路上要多留心。”
妙音甜甜的回道:“师祖放心吧。我不会被人给拐了去。师祖不是夸我聪明吗,哪里就上别人的当了。”
静观撇嘴笑道:“就你这张嘴会说,比起你师父来,我看你是伶俐太过了。”(未完待续)